這個回答讓厲景淵有些意外，“外圍？既然有錢有人脈就能進入外圍接觸正式成員，李時野為什麼不親自參與，還要通過你？”
大力的眼球上布滿紅血絲，之前的時候好像還沒出現。
他抬頭，無力地指指雪團，“能再給我一塊嗎？”
厲景淵搖頭，“短時間內你已經吃掉五分之一的量了，再繼續吃很難保障你的安全。”
“我這麼做也是為你著想，全看在你坦誠的份上，信不信由你。”
厲景淵的話語十分平淡，但篤定的語氣讓大力信了幾分。
他現在體內一冷一熱兩種力量撕扯，很難受。
但比最初實打實感受著生命流逝的情況好太多了。
大力認命地點點頭，“我信你。”
他吞咽著口腔里腥甜的唾液，抿了抿嘴巴，繼續道“時野他那人，我前面也說了，命令別人慣了，怎麼可能跟孫子似的听蛛靈社正式成員的調遣。”
“所有的外圍成員，全都是心甘情願為蛛靈社做事，且沒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時野他不可能淪為蛛靈社的奴隸，所以外圍成員壓根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厲景淵接話道，“所以，他就把目標放在你身上。”
大力點頭，“是，我沒有他有那麼多可以調動的資金，甚至有些時候家里的生意被他們控制，表面上風光，實際上十分艱難。”
“所以我很樂意多接觸蛛靈社的人，他們的手段人脈錢財可比李家強得多，我與他們交好，對我自己也有好處。”
弄清了這些，厲景淵又問“你手臂上的紋身怎麼回事？”
原本黑色墨跡的紋身，現在有幾處變成了棕紅色的紋路，看上去像是褪色一般。
大力抬起手臂，解釋道“所有加入蛛靈社的人，都必須紋下社團的圖騰。”
“雖然我是外圍人員，但與正式成員的關系都十分親近，他們破例允許我也能擁有。”
“只有紋了圖騰的人，才有能與蜘蛛溝通的能力。”
“所以那個蜘蛛是你豢養的？”厲景淵問。
大力後怕地搖頭，“我還沒有能力控制一只王級的蜘蛛。”
听到王級這個形容，厲景淵挑眉“那這蜘蛛是哪來的？”
“既然你知道蛛靈社起源自摩爾曼，也清楚在夏國被稱為寶路煞協會，前段時間蛛靈社成員訪夏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
厲景淵點頭，“沒錯。”
大力露出釋然的神情，“厲領主的手段門路我李力華佩服。”
“來冰城的正式成員有三個，社長和兩個骨干。”
“至于他們為什麼到訪冰城，原因我並不清楚。”
“我作為蛛靈社外圍成員的翹楚，他們造訪我必然要盡地主之誼接待他們。”
“我手上的蜘蛛是其中一名骨干的，他將蜘蛛托付給我，不過是讓我幫忙照看和飼養。”
“平常非活動時間，外圍成員幫忙照顧蜘蛛也是常見的事。”
“也是那個時候，這個王級蜘蛛到了我的手中。”
對此，厲景淵只是靜靜听著並不全信，按照李力華的立場，他更傾向于幫助蛛靈社。
有些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厲景淵按捺下急切的心虛，耐著性子繼續問，“既然不是你飼養的蜘蛛，他的等級還在王級，你又是怎麼驅使的？”
李力華有些困難地喘息，說了這麼多內容，他有些筋疲力盡。
靠著寒葉履蟲稀釋劑的支撐，現在臉色又變得有些灰敗。
李力華艱難地抬起手臂，“厲…厲領主，能再給我吃一塊嗎？”
“我好像……好像有點喘不上氣了……”
看他喘息的艱難，厲景淵抬起他的下巴撐著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的顏色還算正常。
厲景淵用匕首又割下一片，還不等遞過去，李力華就抓在手里，遞到嘴邊咬下一口。
有了上一次被玻璃碎片割到的經歷，這次他謹慎了許多。
被切成圓片的雪球制劑被他當成旺旺雪餅一樣啃。
吞咽下兩口毒性得到抑制，李力華才再次開口。
“因為這個蜘蛛的品種劇毒，一般外圍成員也不敢接手，它的主人，給了我一種藥粉，並且用沾著藥粉給我的紋身加了點料，保證我不被王級漏斗網蜘蛛攻擊。”
“指引蜘蛛我也學了一些皮毛，靠著藥粉的輔助，王級漏斗網蜘蛛還算听話。”
厲景淵拿起他的手臂，將袖子拉起，指著那幾處已經褪成紅色的部分問“就是這幾處沾了藥粉？”
李力華咽了口唾液，點頭“沒錯。”
單看紋身根本看不出什麼，厲景淵問“藥粉你還有嗎？”
李力華點頭，摸了摸口袋，發現口袋空無一物時還有那麼一點慌張。
他低頭視線掃到厲景淵腳邊攤開的各種小瓶，長嘆一聲，指著黃色蓋子的藥瓶道“就是這瓶。”
厲景淵將這瓶藥劑收集起來，隨意問道“王級蜘蛛的主人叫什麼？”
李力華搖頭“不清楚，在靈社內並不稱呼姓名。”
“特別是核心骨干成員，他們都有等階和特別的稱謂。”
“這只王級蜘蛛的主人，在靈社內被稱為王儲。”
“王儲？”厲景淵重復著。
李力華點頭，“再多的關于他本身的消息，根本無從得知。”
“那他現在人在哪，王級蜘蛛說不要就不要了，便宜給你？”
這中間有太多的疑問，也不合乎常理，厲景淵自然地問道。
李力華慘然一笑，“是啊，便宜給我——”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聯系不上他們了。”
“本來就是他們單方面聯系我，我只要接受指令照做即可。”
“可王級蜘蛛在我手中，他們久久沒有消息，這蜘蛛自然就留在了我的手里。”
厲景淵繼續逼問道“那叫王儲的骨干，他大概長什麼模樣？”
李力華遲疑著，眼神里都是迷茫，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雪片，“他穿著嚴實，只露出一雙眼楮，根本看不清長相。”
“要說特征的話，他的眼角有一顆朱紅色的小痣，頭發是銀白色的，短發，很短寸頭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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