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主臥的房門被打開。
萬舟一只手正扶著脖子，一只手握著門把手，昨晚他和長川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今早起來可是難受的很。
“先生。”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然響起，萬舟原本有些朦朧的睡眼立刻睜大。
誰？
噢，是方承啊。
一個眼下烏青的男人正站在萬舟的臥室門外，看到臥室中只有萬舟一個人出來，男人略顯疲憊的面容頓時煥發一絲光彩。
“你怎麼來這里了，之前你不都是在廚房準備早餐嗎？”
萬舟在吃食上沒什麼講究，這一次來京都，萬舟沒讓方承在臨時住所內安排廚師，畢竟他身邊還有一個汪鬼監視著，多一個生人多一份危險，一切飲食都是由方承負責。
“早飯已經準備了，看時間差不多了，特意來喊先生。”
萬舟點點頭，但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往常早飯有做得那麼快嗎？
“對了，今天的早飯要準備多一點，咱們三個人吃。”
方承的臉色有些僵硬，他機械地應答了一聲，視線卻不受控制地看向萬舟身後。
那位先生的師兄，嘴中正咬著一個木簪子，兩只手在腦後梳理著頭發。
看到外面站著的方承，長川快速將頭發挽成發髻，對著方承溫和一笑。
“方承起這麼早啊。”
方承僵硬地對著長川扯出一個微笑。
“是，昨晚留在客房睡的，省了路上的時間。”
‘哎呦，方承昨晚留下睡的，看來客房是收拾過的，早知道我去那里睡了。’
長川在心中嘀咕。
‘往常方承是不留宿的，以後另一間客房給你留著。’
萬舟笑著看了長川一眼，長川尷尬地摸摸頭。
方承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看著面前兩人的‘甜蜜’互動，他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一個是自家先生，一個是先生的師兄，人家兩個認識的時間可不知道要比他早了多久。
二人之間的關系不是他能比的。
“方承，你再多準備一份早餐，我們一會兒下去。”
方承低低應下，轉身離去，只是背影略有些落寞，不過身後的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
身後的房門砰一聲被關上，方承身形一頓，離去的腳步更加寂寥。
臥房內萬舟抱臂站在長川對面，眼神示意長川給一個解釋。
今早的場景可謂是‘驚心動魄’，畢竟誰能在一醒來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同性的懷抱中而不震驚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長川一臉赧然，他低頭玩著手指喃喃說不出話。
萬舟無奈，他倒不是責怪長川，只是他記得自己從來沒有睡覺不老實這個毛病，可長川今早像個八爪魚一樣捆著他，早早就把他勒醒，這實在不像是偶然行為。
‘系統，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是因為本體和馬甲的相互吸引嗎？’
【馬甲和本體之間本質是一個人，即使會相互信任，但不會出現如此外化的表現。
信息太少，我給不出準確判斷。】
萬舟托著下巴思考，‘那你知道什麼情況會導致這種情況？補充一點，我和長川到現在為止，只要情緒起伏較大，或者用心感受，我們都能相互察覺對方的心理狀態。’
系統沒有立刻回話，過了幾分鐘才回答萬舟。
【系統查了一下資料，你們這種情況，很像修仙界的一種情形。
修仙界曾有一位大能，長久的生命讓他很是無聊，有一日他突發奇想，將自己的三魂七魄拆開，用珍貴的靈寶捏造了幾具各式各樣的肉身，用來陪伴他。
他的本意是創造幾個玩伴，但那幾具分身卻漸漸有了自我的意識，並無可自拔地愛上了本體，最後聯合將其囚禁。
這人還是快穿局上一任局長前去解決的，只是他去的時候有點太晚了。】
……
萬舟正听到興頭上，結果系統不說了。
‘後面的內容呢？太晚了然後怎樣？’
【請任務者不要只听八卦，後續資料里沒記載。】
‘嘖，沒勁。’
萬舟撇撇嘴，看向對面的長川。
他在思考系統所說的，長川是他的一個馬甲，但他好像一直忘了一件事情，一個沒有主人的馬甲，怎麼可能和真人一樣。
萬舟在見到長川第一面，就從未將他當作自己的馬甲，二人之間的相處真的像是一對相依為命多年的師兄弟。
可在萬舟跳出這個濾鏡之後，他這才發現長川是多麼的與眾不同。
萬舟能想到的，長川自然也能。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神情有些空洞，這讓萬舟心中一痛。
萬舟立刻上前托住長川的臉頰，讓他看向自己。
“別多想，你忘了昨天對我說過的話了，有什麼事你我之間一定要商量著來，你一直在，我也一直在。”
“你我之間沒有不同。”
長川輕吐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伸手捏住萬舟臉側的肉，輕輕掐了掐。
“好奇妙，我在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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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舟無語，用力揉了一把長川的臉，“吃飯。”
王老說的那場會議的日子很快過去，雖然準確的時間萬舟並不清楚，但從長川的推算中，這次會議已經結束多天了。
可一連多日，王老並沒有聯系他，這讓本來十拿九穩的萬舟都開始一遍遍復盤他的計劃，試圖找出原因。
長川看著萬舟的不寧的心緒毫無辦法，畢竟他不是心理醫生，除了給萬舟疊個安神符再無他法。
終于這天，萬舟接到了王老的電話。
長川並不知道電話的內容，但他能清楚感受到萬舟焦躁的情緒在這通電話後變成了輕松，便知道，萬舟再一次清楚證明了他的實力。
一個掌控全局的操盤手，一個輕易看透人心的執棋者。
“計劃成功了。”
打完電話的萬舟立刻給長川同步所有的消息。
“王老說高層已經驗證了那幾粒樣品藥，會議上他說出的提議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同意。
汪家的死期不遠了。”
長川知道萬舟在高興什麼，那個盤踞在歷史上幾百年的毒瘤終于要被拔除，萬舟和他的大仇將報。
“太好了，高層知道了汪家的存在肯定會暗中調查，汪家雖然躲藏的本事一流，但在一個國家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有了官方來牽制汪家的注意力，我們可以放心去找解藥了。”
萬舟臉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
“什麼？”
“鳳凰膽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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