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離開時讓我安排人盯著首領，在幾年前，我發現每當您將血液送回時，首領和汪鬼都要消失一段時間，大概有個一星期左右。”
汪淵的話給了萬舟靈感，他聯想到今晚汪遂對自己血液的痴迷，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我之前讓你分析我血液中的成分，有什麼結果嗎？”
“有的先生，具體的文字資料在我辦公室有一份，過後給您送去，大致的研究結果是，在正常情況下，您的血液幾乎與常人無疑，但當您血蠱發作的時候，血液中會多出一些莫名的物質，這些物質的具體作用我們目前為止並沒有準確結論。”
萬舟思索著這些事物的聯系，或許汪遂在他身上種下血蠱，不僅僅是為了控制他的自由，還可能是為了他血蠱發作時產生的那種物質。
汪遂的身體可能有某種問題，他需要這種物質續命，最開始他可能只需要聞到這種物質的氣息，後來慢慢變成需要食用，也就是喝血。
直到幾年前，他的問題更加嚴重，但苦于自己不在汪家，只好一直壓制著，消失一個星期應該是用其他手段緩解，而今晚如此失控也是因為壓抑太久，觸底反彈。
汪淵將萬舟的傷口都包扎好，他將染血的醫用棉球都收拾起來扔掉，萬舟看到牆角沒有運轉的攝像頭，他開口詢問汪淵。
“汪家的監控咱們掌握多少了。”
汪淵看了一眼那個自他們進來就自動關閉的攝像頭，“技術部的監控盡在我們的掌握中，其他部門不太機密的地方也有操作空間，只是其他的，我們的人最多有觀看的權力。”
萬舟點頭，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汪遂是否身體真的出現了問題還需要時間驗證，但該進行的蠶食還是要進行下去的。
“我這一次會在汪家待一個月左右。”萬舟遞給汪淵小半顆暗紅色的藥丸，“仔細研究一下這個東西，此事只能你知曉，不可外傳。”
汪淵接過用紗布包裹好，“是。”
一連多日，萬舟都沒有再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一直住在辦公室的休息室內，甚至連日常生活的用品都是汪小瑤給他去拿的，好在汪遂也沒來找他麻煩。
汪鬼曾來找過他幾次，每每離開都帶走一個血包，萬舟這些天都不滿足于喝藥茶了，現在這幾天每頓飯都是滋補的藥膳，勉勉強強沒讓他倒下。
萬舟坐在實驗室的椅子上，他細細檢查著手下研究員交上的藥材，汪鬼又出現在實驗室門口。
汪小瑤跟個雞媽媽一樣擋在實驗室門口，攔著汪鬼不讓他到萬舟面前。
“鬼助，有什麼事情跟我交接就好，先生在忙，實驗室重地，機密過多，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門口的聲音傳入里面萬舟的聲音，但他坐在椅子上，周圍那些研究員將他擋了個完全，汪小瑤的話倒也不算說謊。
汪鬼看了一眼，見萬舟的確有事在忙，他也沒硬闖，伸手對後面揮了揮，幾個汪家人扛著幾個袋子放在汪小瑤面前。
“這里有萬先生要的藥材，還有一些在搜集。”
汪小瑤低頭扒拉了一下袋子，她不太清楚萬舟要的藥材長什麼樣，但只要不是再來抽她舟叔的血就行。
她點點頭，“藥材我收下了，沒什麼事鬼助就請回吧。”
汪鬼任務完成也不多待，他對里面被圍堵住的萬舟微微行禮，帶著那些汪家人轉身離開。
汪小瑤叫了幾個研究員將那些藥材搬到萬舟面前，萬舟揮退了那些圍著他的人，打開那些袋子一一看去。
袋中裝的確實是他給汪遂那張藥單上的藥，但都是些有人力有財力就能找到的藥，他特別標注的那些稀世藥材一個沒有。
萬舟冷哼一聲，這些都在他預料之內，汪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從官家手里拿東西。
“拿下去處理了吧。”
幾個研究員抬著這些藥材離開，汪小瑤上前給萬舟捏肩膀，“舟叔，去休息一下吧。”
“你去把汪淵叫來。”
“哦。”
這幾天汪遂喝了自己不少血，今天汪鬼來不是為了抽血，而是來送藥物，這說明汪遂應該是沒問題了。
汪淵之前說過，汪遂一旦身體出問題就會消失一個星期左右，但靠自己的血就可以提前恢復，看來他的猜測沒錯，自己身上的血蠱可以治療汪遂的頑疾。
“先生。”
汪淵跟著汪小瑤進來，對萬舟躬身行禮。
“我給你的東西研究的怎麼樣。”
汪淵立刻遞給萬舟一份報告，“時間太短，能分析出的東西不多。”
萬舟掃過報告的內容，研究出的東西的確不多，但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寒烏草？”
“對，我們目前能分析出幾味藥材，其中有一個叫寒烏草，這種藥材屬寒但喜濕熱，多出現在雲貴地帶，屬下查過，這個藥草在苗疆多用于養殖蠱蟲，但因為現在巫蠱之術的失傳，寒烏草也甚少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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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舟點頭，“一個月內我希望你能分析出此藥的成分。”
汪淵面露難色，“這藥制作頗為麻煩，一個月的時間恐怕不能完全分析出結果。”
萬舟眼神銳利地看向汪淵，汪淵將頭低下，根本不敢與萬舟對視。
一個月的時間確實是有些趕，可他已經受夠了汪遂的擺布，現在汪遂對他血的需求越來越大，若在拖下去，難保不會有一天他真的會吸干他。
“汪家現在支持我們的有多少？”
“技術部大部分高層都是我們的人，除了首領直接負責的情報部，其他四部都有三分之一的高層支持我們，但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沒有和我們達成合作。”
“一個部門三分之一高層的支持看起來不少，但對我們的幫助還不如一個部門負責人大。”
汪淵有些愧疚，“對不起先生，是我辦事不力。”
萬舟好笑地瞥了汪淵一眼，“跟你的能力關系不大，這些負責人基本都是汪遂的班底，他們已經成為了汪家的部門負責人，權與利他們都有了，只憑你肯定打動不了他們。”
萬舟思索良久，他對不遠處的汪小瑤招了招手，“小瑤，汪琛這幾天找過你嗎？”
汪小瑤點點頭，“找過，他昨天還給我送了新的手表。”，說著她舉起手腕對萬舟晃了晃。
“好，你明天給他發個消息，就說你不小心誤食草藥，中毒進醫療室了，讓他明天給你帶些好吃的來。”
汪小瑤雖然不明白萬舟為什麼要她這樣做，但她乖乖應下，舟叔這麼說自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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