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公共品牌ogo的研究會,李曉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坐下,門就被敲響了。
    李曉陽好奇地喊了一聲 “進”,因為在他印象中,返回辦公室時身後並沒有跟著其他人。
    結果進來的卻是安興波。只見安興波一臉焦急,李曉陽很是不解,問道︰“興波啊,看你一副焦急的樣子,出什麼事兒了嗎?”
    安興波連忙說道︰“李主任,那個田月娥找過來了。”
    李曉陽心里一突,問道︰“田月娥?她是誰?找過來干什麼?”
    安興波有些著急地說道︰“李主任,你忘了?就是前幾天一直打公開電話要求我們解決農田賠償的那位老大娘,我們向鄉鎮下了工單,鄉鎮也反饋了,可她一直打電話。這事兒我還向您匯報過呢!”
    李曉陽這兩天事務繁多,經安興波這麼一說,似乎有點印象,卻又拿不準是哪件事,便指了指沙發,說道︰“坐下說,你講的這個事,我印象不深了。”
    安興波看了看手里的資料,說道︰“您看,這一星期以來,她打了有六七十通電話,反映的都是同一件事︰交通局新修的龍巨線,前兩天下雨時,雨水沿著公路流到一處低窪地,泄下去後沖毀了她家的玉米田,地里還淤積了不少砂石,她要求交通局賠償。”
    李曉陽一听,想起來了︰“哦,對,好像有這麼個事。不過這事兒也不賴交通局啊,下雨時雨水往下流,就算不修路,水也會這麼流吧?”
    安興波說道︰“是啊,因為這事,我們向交通局交辦過,向黑龍河鄉也交辦過,後來還向農業農村局交辦過,三個也是相互推諉。最後農業局答復都說這屬于自然災害,他們也無能為力,最多若受災嚴重,想辦法申請民政救助,但看起來達不到標準,所以不了了之。可她一直打公開電話,搞得我們這個月排名恐怕要落到後三名了,到時候您得去市政府說明情況、表態發言呢!”
    李曉陽皺了皺眉頭,說道︰“哦?是這樣!鄉里就沒好好做做工作、安撫安撫人家?”
    安興波說道︰“這田月娥現在根本不听鄉里的話,村里的話也不听。而且我听黑龍河鄉負責公開電話的人說好像這個村子現在沒有干部,所以沒人管。”
    李曉陽听到 “田月娥所在村子沒有干部”,突然問道︰“這是哪個村?是田家溝村嗎?”
    安興波說︰“對對對,就是田家溝村。”
    李曉陽突然想起,前一段時間,田家溝村黨支部書記商解放曾帶著一眾村民圍堵縣政府討要說法。雖然事情已解決,但縣領導很不滿意,堅決對挑頭鬧事的村干部依法打擊 —— 如今村里干部,住監獄的住監獄,被拘留的被拘留,即便沒受重罰的,也被免除了村兩委職務。整個村子群龍無首,縣里本要求黑龍河鄉黨委書記盡快選任新村干部,但村里勢力盤根錯節,幾乎都是宗族勢力,選新干部談何容易。現在村里許多事務,都是包村干部和駐村工作隊幫忙處理,但他們也只能應付面上的工作,深層次的群眾矛盾糾紛,實在無能為力。
    李曉陽心下暗暗的為商解放不值,一個老共產黨員、老村支書怎麼能干出這樣的來呢,這也側面說明田家溝村攀根錯節宗族勢力強大,群眾工作十分難做。
    李曉陽想到這里,嘆了口氣,覺得事情棘手,于是問道︰“那你現在這麼著急來找我是什麼意思?田月娥來了,到哪了?來縣政府了?”
    安興波嘆了口氣,說︰“誰說不是呢?她現在居然找到我們公開電話辦公室了,也不知道怎麼通過政府門崗的,就在我那兒坐著呢,要不我給您領過來?”
    李曉陽看著安興波這副著急的樣子,知道這事讓她處理也為難,于是嘆了口氣,說道︰“行吧,你讓她過來吧。”
    安興波听聞李曉陽願意接這個 “燙手山芋”,連忙急匆匆回到自己辦公室。不多時,便帶了一位老太太來到李曉陽辦公室。
    李曉陽連忙起身,為老太太倒了杯水,請她坐下,這才仔細打量田月娥︰只見她個子不高,白發蒼蒼,衣著十分樸素,神態很是局促。坐下後,她連聲喊道︰“青天大老爺啊,你一定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安興波見李曉陽在招待田月娥,想趕緊退出辦公室甩掉 “燙手山芋”,卻被李曉陽制止,示意她坐下旁邊記錄。因為李曉陽突然想起岳父馬本亮曾說過︰“干工作要講究‘兩人為公,一人為私’,尤其是面對信訪戶或走訪調研時,至少要兩人在場,否則一旦出事,誰也說不清楚。”
    安興波無奈,只好坐在李曉陽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從打印機里扯了張白紙準備記錄談話內容。
    李曉陽沒做過信訪工作,也不太會調解群眾矛盾,但他知道公開電話的要求是 “傾听群眾的呼聲,解決群眾的急難愁盼”,要做到 “群眾吹哨,部門報到”。知道歸知道,可具體怎麼做,他心里也沒底,如今趕鴨子上架,只好客氣地說道︰“老人家,你先喝口水,有事慢慢說。” 說完便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田月娥卻很著急,水也沒喝,她也不清楚李曉陽這位副主任究竟多大官,于是說道︰“大老爺啊,你可得幫幫我!我這一把年紀了,就種了這麼點地,還讓洪水給沖毀了,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李曉陽問道︰“哦,您現在多大年紀了?家里有幾口人啊?”
    田月娥說道︰“這位領導啊,我現在七十三了。人家不是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嗎?我這都活不了幾天了……”
    李曉陽听著田月娥顛三倒四的話,心里有些發笑,臉上卻仍保持嚴肅,接著問道︰“哦,那你家里有幾口人啊?”
    田月娥說道︰“我老伴兒都死了 20 多年了,現在就留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在世上受罪,你說我這命多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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