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眾人正圍繞著即將召開的在外創業務工學習人員交流懇談會思索著，這時，馬旭東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姐夫，您說縣領導打算組織這些在外創業務工和學習的人員開懇談會，可您想想，能說讓人家來，人家就乖乖來嗎？我覺著啊，這些人可不是公職人員，未必會听咱們招呼。”
此話一出，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開始認真思考馬旭東提出的問題。是啊，縣領導們確實是滿懷熱忱，一心想著借助這些在外人員廣泛的社會關系，大力宣傳推介西山縣的旅游資源和農產品資源，同時也滿心期待著能吸引大學生返鄉創業，為家鄉建設添磚加瓦。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這些人真的願意回來嗎？甚至，他們願意參加這個會議嗎？這無疑是擺在大家面前的一道難題。
郵政局的畢茉莉局長這時接過話茬，說道︰“這事兒啊，其實和我們郵政吸納客戶儲蓄有相通之處。在商言商，只要給出的利益足夠誘人，不愁沒人願意回來。”
魯繼山听了，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畢局長，咱們縣的財政狀況大家心里都有數，這窮鄉僻壤的，哪有那麼多資金去開出優厚條件啊。依我看，就光是想讓這些人來參會，都得費一番周折。”
畢茉莉卻顯得胸有成竹，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有什麼難的，只要在會場給參會人員發點小禮品，願意來的人自然就多了。”
魯繼山對此卻不以為然，反駁道︰“畢局長，你們郵政局說到底是業務部門，經費使用相對自由。可我們政府部門不一樣啊，每一筆經費都有嚴格的預算和審批流程，哪能拿出經費來專門給開會的人發禮品呢？這不符合規定，也沒有相應預算呀。”
畢茉莉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說道︰“魯主任，您雖說擔任政府督查室主任，工作經驗豐富，但我覺得在如今這個時代，也該多接觸接觸新思想、新套路。現在可是電商時代了，得有電商思維。”
李振東听到這兒，被畢茉莉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不禁問道︰“畢局長，您老說電商思維，可這電商思維到底是啥呀？”
畢茉莉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緩緩說道︰“這電商思維啊，三兩句話還真說不清楚。不過網上流行這麼一個有趣的說法，叫做做電商，要讓羊毛出在狗身上，最後豬買單。”
畢茉莉說出 “羊毛出在狗身上，豬買單” 這句話後，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待笑聲漸漸平息，畢茉莉才微笑著開口問道︰“大家琢磨琢磨，明白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了嗎？”
李曉陽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片刻後說道︰“哦，畢局長，您說的是不是現在電子商務里常見的那種‘免費領、免費送’的活動方式啊？”
畢茉莉贊許地點點頭，解釋道︰“沒錯。從消費者的角度看，能免費領取東西，這叫‘薅羊毛’。可大家想想，這些‘羊毛’從誰身上薅呢？表面上看是電商主體承擔了成本，但實際上，這些成本最終是由‘豬’來出。那誰是‘豬’呢？其實就是所有的供應商。電商通過吸引大量消費者，為供應商帶來流量和潛在客戶，供應商則通過提供產品或分擔成本的方式來‘買單’。”
李曉陽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這就是‘羊毛出在狗身上，豬買單’的意思啊！”
馬旭東眼珠子滴溜一轉，靈機一動，說道︰“畢局長，我懂您的意思了。您是說，這次懇談會，咱們可以通過發放小禮品的方式來吸引那些在外人員參會。而這些禮品，不用咱們政府辦出錢，最好是找一些企業，讓企業帶著自家的產品作為禮品贈送給參會人員，對吧？”
畢茉莉滿臉笑意，向馬旭東豎起了大拇指，夸贊道︰“不愧是電商中心主任，一點就通，確實有電商思維！你瞧，這樣一來，對各方都是好事。你們政府辦順利組織了會議，參會人員免費拿到了禮品，企業供應商也借此機會打了廣告、推廣了產品，這不是一舉三得嘛。”
李曉陽听後，眼楮瞬間亮了起來，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連忙端起面前滿滿一杯扎啤，站起身來，對著畢茉莉說道︰“畢局長，太感謝您了！您這一番話，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下子就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啊！”
畢茉莉也站起身，輕輕舉起自己的杯子，與李曉陽的扎啤杯輕輕踫了一下。不過，她作為女同志，只是優雅地淺淺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李曉陽自然不會在喝酒上與女同志計較，他一仰頭，“咕咚咕咚” 喝了一大口，隨後放下杯子，臉上洋溢著欣喜與感激。
這時，魯繼山卻提出了新的疑問︰“話雖這麼說，可咱們要想說服這些企業來這兒設置禮品贈送攤位，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得費不少心思啊。”
馬旭東卻信心滿滿，擺擺手說道︰“哎，魯主任，這事兒簡單。您看啊，咱們電商辦下面不是有個互聯網協會嘛。咱們讓協會的成員單位過來，就在咱們電商中心這個大廣場上，把他們企業生產的產品進行展覽展示。這次參會人數眾多，對企業來說，這可是個絕佳的展示機會。我想，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別說讓他們出點禮品了，就是出點贊助也肯定沒問題！” 眾人听了馬旭東的提議，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現場氣氛愈發熱烈，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圍繞著如何落實這一方案展開了深入討論，會議籌備工作在這熱烈的氛圍中又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李曉陽微微側頭，目光投向李振東，認真地問道︰“振東，你平日里經常負責與這些電商企業聯系對接，依你看，咱們按剛才說的，讓企業在會議上設置禮品贈送攤位，他們會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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