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陽滿臉錯愕之色，雙眼圓睜，緊緊地盯著馬本亮，那眼神中滿是驚訝與疑惑，頓了頓後開口說道︰“爸，您怎麼突然提起自建房的事兒了？這自建房，誰都知道住著寬敞又舒服，可它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建起來的呀！”
馬本亮則嘴角上揚，眼楮眯成了一條縫，目光溫和且帶著一絲神秘，緊緊地盯著李曉陽，不急不緩地說道︰“哦？怎麼就不是想建就能建呢？”
李曉陽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惱的神情，抬手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說道︰“爸，要想自己蓋房子，首先得有地皮吧。您瞧瞧現在縣城這情況，地皮的價格被那些房地產開發商炒得那麼高。您想想，他們把地買下來，只有蓋成小區、單元樓，靠大量出售房屋才能回本盈利。咱們要是想拿這些地來蓋自建房，就是那種帶院子的小別墅，這成本得高到天上去了，根本不劃算啊！”
馬本亮依舊笑眯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胸有成竹的意味，繼續盯著李曉陽說道︰“你這個想法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錯。在城區里面，地皮確實昂貴。而且現在不少開發商因為拿不到合適的地皮，都把目光瞄準了那些老舊小區，搞所謂的棚戶區改造項目，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地皮。這城區的地皮價值，一畝地都得大幾十萬了。”
李曉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應和道︰“是啊，雖說我不太懂蓋房子這一套，但稍微琢磨琢磨也能明白這個道理。用那麼大一塊地皮面積，就蓋個一戶兩戶的自建房，產生不了多少社會價值，不管怎麼算，都是筆虧本的買賣。”
馬本亮卻突然來了興致，笑容更加燦爛，神秘兮兮地對李曉陽說道︰“曉陽啊，我這兒得到一個消息。說是在苗家莊有一塊苗圃園正在出售，位置就在縣城旁邊，有兩畝左右的地，而且據說價格十分便宜，好像每畝地只要 15 萬就能拿下。”
李曉陽一听，臉上的錯愕之色更濃了，連忙問道︰“爸，這苗家莊在什麼地方啊？就算那兒的地每畝 15 萬，可要是在那兒蓋房子，這生活、出行啥的都不方便呀！”
馬本亮忍不住笑出了聲，眼楮里閃爍著得意的光芒，說道︰“你這孩子，就是見識少了吧。這苗家莊啊，就在縣城邊上，更重要的是，那塊苗圃園正好也在縣城邊的環城路邊上。只不過呢，這個地方不屬于城關鎮管轄，而是在馭龍鎮的地界兒上。”
李曉陽依然一臉不解，眉頭緊鎖，追問道︰“爸，不管它是不是在馭龍鎮的地界上，照您剛才說的，在環城路邊上，按道理應該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啊，怎麼會賣得這麼便宜呢？”
馬本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說道︰“這可是農用地，你覺得它能貴到哪兒去呢？” 那語氣中似乎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信息，眼神里也透著幾分狡黠。
李曉陽滿臉困惑地看著馬本亮，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滿是不解地說道︰“農用地？您說的應該就是基本農田吧。可是這地的主人為啥要賣掉呢？這事兒听起來有點蹊蹺。”
馬本亮輕輕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神秘的光芒，緩緩說道︰“我听別人講啊，今年春天的時候，龍泉鎮發生了一場大火，燒毀了大量的苗木。縣里就組織林業局，發動全縣的單位進行植樹造林。這個傻帽老板呢，好像就是給縣里供應樹苗的。誰知道，樹苗供了不少，可錢卻一直沒拿到手。現在他資金鏈斷了，著急得不行，就想著先把這塊地賣了，換點錢回來應急，好先把欠賬給還上。”
李曉陽听了馬本亮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可是爸，要是這塊地是基本農田的話，咱們可不能在上面蓋房子啊。這要是蓋了，那可就是違法的行為，到時候會惹出大麻煩的。”
馬本亮的目光落在李曉陽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別樣的神情，說道︰“你這小伙子，考慮的事情倒是不少。不過你也得明白，這世上所有的收益和風險都是相互關聯的，沒有風險，哪來的收益呢？”
李曉陽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馬本亮，又轉過頭看了看馬旭靜，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開口說道︰“我知道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但這也得建立在合法的基礎上吧。我們應該憑借自己的投資眼光和能力去衡量，而不是去冒這種違法的風險啊。不然的話，咱們辛辛苦苦把房子蓋好了，到時候一紙政令下來，咱們的房子不就成了廢墟，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嗎？”
甦玉梅在一旁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們父子倆的對話，這時忍不住笑出了聲，看著李曉陽說道︰“曉陽啊，你也別在這兒苦惱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爸是干什麼出身的嗎？他就算會害別人，還能害了你不成？”
李曉陽听了母親的話，更加疑惑地看向馬本亮，眼神中滿是期待，希望岳父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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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本亮微微坐直了身子，神情變得嚴肅了一些，說道︰“曉陽，你知道我現在在發改局工作。最近呢，局里正在起草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這可是關系到咱們西山縣未來發展的十四五空間規劃。”
李曉陽听到父親這麼說，眼楮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問道︰“爸，您的意思是不是說，在咱們西山縣的十四五規劃中，這塊地就會被重新劃撥為建設用地了？”
馬本亮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嗨！還是你小子腦袋轉得快，沒錯！在十四五規劃里，這一大片地方都會被規劃為縣城的建設用地。所以啊，如果我們真的對這塊地感興趣，那就得早點下手。一旦十四五規劃正式決定公布了，那麼所涉及到的所有地塊都會全部凍結，到時候就不允許再進行交易了。”
李曉陽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爸，如果照您這麼說的話，那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消息。不過，這十四五規劃要想真正落實下來，恐怕還得好幾年的時間吧。”
馬本亮再次點頭，神情變得有些凝重，說道︰“沒錯，十四五規劃作為遠景規劃，要想全面落實到位，肯定需要好多年的時間。但在政策落地之前，所有的建設行為如果不符合現有規定，那可都算是違規建設。這其中的風險和機遇，我們都得好好考慮清楚啊。”
李曉陽微微仰起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糾結與無奈，緩緩說道︰“雖說這事兒從長遠來看前景確實不錯，可眼前這風險也著實不小啊。而且更關鍵的是，這簡直就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嘛！您瞧，我和靜靜這馬上就要過事兒了，總得有個安穩的地方住吧，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馬本亮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笑呵呵的表情，眼楮里閃爍著一種世故的光芒，語重心長地對李曉陽說道︰“曉陽啊，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這社會上的事兒，哪能都那麼規規矩矩、完完全全合法呢？你難道沒听過一句話，叫‘先上車後補票’嗎？這有時候啊，做事就得有點變通的法子。”
馬旭靜在一旁听了馬本亮這話，臉頰瞬間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低著頭，聲音像蚊子哼哼似的咕噥了一句︰“我們可沒上車呢！” 那副嬌羞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甦玉梅耳朵尖，也听見了馬旭靜的這句話，忍不住笑眯眯地說道︰“你這孩子，你爸又不是在說你那些事兒，他說的是蓋房子的事兒呢，你可別在那兒瞎想了。”
李曉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紅撲撲的，帶著一絲羞澀地問道︰“爸，您就別繞圈子了，明明白白地跟我們說吧。這社會上的好多事兒，我們年輕人真的不太明白其中的門道。”
馬本亮微微坐正了身子，神色變得認真起來，說道︰“你呀，不用考慮那麼多復雜的東西。等咱們拿到那塊地以後呢，就抓緊時間開始建設蓋房子。要是到時候住建局的執法大隊來查，咱們就先想法子拖著。憑著我在這房地產行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關系，我覺得這事兒還是能暫時壓一壓的。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象征性地交點罰款，他們一般也會往後拖一拖的。這麼拖來拖去的，等到政策規劃一出台，咱們的地不就合規了嘛。”
李曉陽听了父親的話，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情，開口說道︰“爸，您剛才說這塊地每畝 15 萬，一共兩畝地，這算下來可就是 30 多萬呢。這麼大一塊地，就用來蓋一處房子，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馬本亮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兩畝的土地，要是規劃得緊湊一些呢，完全可以蓋出六戶房子來。就算是蓋得寬敞一些，蓋個四戶也是沒問題的。你可以先把自己住的那戶蓋出來，然後再找找那些有人脈關系的好朋友，一起合伙開發嘛。這樣一來，人多力量大，到時候你們的人脈更廣，辦手續、頂壓力啥的也更方便一些啊。”
李曉陽听了父親的話，若有所思地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心里權衡著利弊。
馬本亮接著說道︰“就算你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能跟你一起合伙開發的好朋友，那你就自己把這地全部開發了。等房子蓋好以後，拿去賣，我跟你說，這恐怕不僅能讓你不用自己掏太多錢投資，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呢。”
李曉陽臉上的猶豫之色更濃了，有些不放心地問道︰“爸，可是這樣自己蓋出來的房子，沒有正規手續，能賣得出去嗎？”
馬本亮听到兒子的問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自信與狡黠，說道︰“這樣的房子還要啥手續啊？能住這樣房子的人，大多也都不太講究這些。誰要是有能耐、有關系，就讓他們自己去房管所辦房產證唄。要是沒那個本事，那就這麼住著，反正這事兒也不用你操心。”
李曉陽瞪大了眼楮，滿臉愕然地喃喃自語道︰“還能這樣操作呀？這也太超乎我的想象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不安，顯然對馬本亮所說的這些做法感到十分震驚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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