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金一臉慍怒,沒好氣地說道︰“我不去反映賠償的問題了,我去反映別的問題難道不行嗎?”
    趙學軍見狀,趕忙勸解道︰“弟妹呀,你先消消氣嘛,有什麼事情咱們下來慢慢說好不好呀?你現在在氣頭上做決定,未必就是最合理的呀!”
    徐彩金一臉的不滿,直直地盯著趙學軍,說道︰“那你說我現在不去北京反映問題,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趙學軍耐心地說道︰“弟妹啊,你先別著急呀,這樣吧,我來幫你一起想辦法。來來來,上車吧。”
    說著,趙學軍就拉起徐彩金的衣袖,將她拉到自己的車邊,然後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徐彩金有些不滿地問道︰“你現在這是要拉我去哪兒啊?”
    趙學軍嘿嘿一笑,說道︰“弟妹啊,咱們總不能一直在人家信訪局的門口站著吧?咱先找個地方歇一歇。你看,也快中午了,咱們一起去吃點東西怎麼樣呀?然後我再和你一起想想辦法。”
    其實,徐彩金早上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個雞蛋,現在早就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而趙學軍昨天在鎮里值了一天的班,又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從山上下來勸服徐彩金。昨天晚上他因為時間緊張沒有來得及吃晚飯,今天早上也因為太累了,沒能起來吃早飯。
    他起來後沒有找到徐彩金,心里很著急,連忙到信訪大廳一看,發現有徐彩金的登記,這才放下心來。同時,他也隔著玻璃看到徐彩金在二號接訪室門口等著呢,所以他就更放心了。但是他又怕徐彩金接訪完以後就跑了,所以就一直空著肚子在信訪大廳門口等著,到現在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趙學軍見徐彩金沒有言語,于是便推著徐彩金上了車。他看到徐彩金倒也沒有表現出特別抗拒的樣子,還算比較配合。趙學軍給徐彩金關上車門後,自己又走到駕駛室旁邊,拉開車門,迅速上車並啟動了車子,隨後車子便駛出了縣城。
    徐彩金看到趙學軍開著車子出了縣城,心中頓時不悅,她問道︰“老趙啊,你說吃飯就吃飯,你這是要往哪兒開呀?你該不會是要把我給賣了吧?”
    趙學軍嘿嘿一笑,說道︰“弟妹呀,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呀?你都這麼大歲數了,能值幾個錢呀?”
    徐彩金說︰“那吃飯的地方不都在縣城里嗎?你這明顯都要出城了,你到底想干什麼呀?”
    趙學軍知道自己的小算盤被徐彩金識破了,他原本是打算先把徐彩金送到鄉鎮里,等事情辦完了,把徐彩金交給郝武,自己就不管了。
    可現在被徐彩金識破了,他也不好直接說出來,于是便說道︰“哎,弟妹啊,我知道前面有個飯館,我听說那里的紅燜羊肉特別好吃,我今天就是想帶你一起去好好地搓一頓,真的沒別的意思。”
    說著,趙學軍駕車駛入一個路口,然後一轉方向盤,就拐到了環城路上。在環城路上又行駛了十幾分鐘,終于來到了一個小飯館前。這個小飯館上面只有一個招牌,上面寫著 “帶皮羊肉”,這正是前兩天苗志良帶孫立輝來吃飯的那個飯館。
    他們進入飯店後,此時還不到中午,飯店里本來客人就不多,再加上還沒到中午飯點,所以自然沒有其他顧客。胖老板紅姐一看到有客人來了,連忙站起身來,熱情地說道︰“兩位吃點什麼呀?我們今天上午剛剛炖好的羊肉,正好吃著呢!”
    趙學軍說︰“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們就來一小份羊肉吧!”
    紅姐問︰“你們喝酒嗎?”
    趙學軍看了徐彩金一眼,對胖老板說道︰“哎,我們倆這孤男寡女的,還是別喝了,萬一喝出什麼事兒來可就不好了。”
    徐彩金一听這話可就不干了,她心里憋著一肚子的怨氣,正想喝點酒發泄一下呢,于是說道︰“怕什麼呀,你個老頭子,我個老娘們兒能出什麼事兒啊!”
    趙學軍一听徐彩金還想喝酒,心里暗自思忖︰把這老婆子灌醉了也好,這樣她就不會老惦記著去北京了。于是他便對紅姐說道︰“老板,那就來兩瓶你們這里的特色酒吧。”
    胖紅姐說道︰“我們這里只有二鍋頭和山莊,你們想喝哪種呢?”
    徐彩金說道︰“山莊吧,我就喜歡喝山莊,那口感比較清冽。”
    趙學軍听了,微微一愣,說道︰“弟妹,行啊,你還真是個懂酒之人吶!”
    徐彩金則說道︰“這幾年跟著我家老田蓋房子,什麼樣的老板沒見過,什麼樣的酒場沒去過,喝酒對我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
    說著,兩人便找了一個小包房坐下了。沒過多久,紅燜羊肉就很快上桌了。他們還沒吃幾口,徐彩金突然站起來,跑了出去。
    趙學軍一看這情況,心里暗叫不妙,連忙站起來問道︰“弟妹啊,你要去哪啊?”
    徐彩金沒好氣地說道︰“我去哪兒?我去廁所!”
    趙學軍擔心徐彩金以去廁所為借口,借機跑去北京,于是便在她後面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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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彩金回過頭來,沒好氣地說道︰“你說你這一個糟老頭子,老跟著我干嘛?我去廁所你也看著呀?”
    趙學軍嘿嘿一笑,說道︰“啊,沒有沒有,我是擔心你嘛,怕你喝了酒,萬一跌倒了,出點什麼事就不好了。沒事,你去廁所吧,我不跟著你了。”
    雖然趙學軍嘴上這樣說,但他還是眼睜睜看著徐彩金進了廁所,這才放心。不過他也沒有返回包廂,而是在過道上站著抽煙。
    話說徐彩金進了廁所後,一邊方便一邊掏出手機給田愛林打電話,把今天上午在信訪局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這邊的趙學軍心急如焚,他感覺徐彩金在廁所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于是便來到廁所門口敲門,焦急地說道︰“弟妹啊,你還在嗎?”
    徐彩金沒好氣地回應道︰“我在呢,當然在了,我現在肚子疼得厲害,你多等會兒吧!”
    趙學軍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無奈地往回走了幾步,盡量遠離那股難聞的異味兒。
    徐彩金在廁所里面繼續和田愛林說道︰“縣里面現在對我盯得特別緊,我現在想去北京恐怕是不一定能去成了。要不你再到國家信訪局去反映反映情況吧?”
    田愛林听了,心中更是氣憤不已,他覺得縣里的那些當官的根本就不把老百姓當人看,這都算什麼事兒啊!合著自己的房子就該被拆啊,縣里面有那麼多違建,那些當官的房子難道都有手續嗎?他們也沒有啊!于是他對徐彩金說道︰“行,我這就去信訪局。”
    掛斷電話後,田愛林對兒子田博說了一聲︰“我現在要去國家信訪局反映問題,你的車呢?要不你送我過去一趟吧。”
    田博深知自己家里的情況,現在背負了如此巨大的債務,肯定是要想辦法解決的。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說道︰“行,我這就送你去國家信訪局。”
    就這樣,田愛林很快就來到了國家信訪局。
    田愛林在國家信訪局進行問題反映並登記之後,西山縣立刻就接到了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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