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三日有余,位于漳水西岸的神武軍營門大開。
由趙黑子所領萬人先行,環繞岸邊準備搭建浮橋。
本以為會遭到對面明軍的阻擾,卻不曾想浮橋搭建的意外順利。
短短數日之間,已有十幾座浮橋搭建完畢。
得知此事的劉平策馬來到了岸邊,遠眺著對面明軍大營的情況。
慢慢的,劉平發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但見明軍大營緊閉,四周皆飄揚著縞白的旗幟。
一陣的寒風刮過,帶動數百面白旗和招魂幡飛舞。
“全軍縞素,定是那孫承宗不行了……”
喃喃自語一句,劉平心中是感慨不已。
原先歷史上的孫氏一門死守高陽,為了大明朝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如今隨著自己這只蝴蝶的扇動,歷史的軌跡已經大大不同。
可孫承宗還是這樣亡于軍中,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搖了搖頭,劉平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情。
孫承宗既逝,這對于神武軍或是劉平來說,是一個全殲對面明軍的絕好機會!
前日里便收到了孔有德和劉澤清命人送來的密信。
二人已率軍迂回至南宮、新河一線,正向韓家寨方向進軍,這相當于直接抄了明軍的後路。
如今神武軍只需渡河而擊,便可徹底吃掉這股明朝北直隸、宣府一帶最後的野戰精銳。
“傳本王軍令,全軍拔寨進軍,令趙黑子和羅孝武二人為前鋒,直撲明軍營寨,同時派人送信給孔有德和劉澤清,命他二人務必釘死在韓家寨一線,不要把這股明軍放跑了!”
“屬下遵命”
吩咐了身旁的梁飛一番,劉平轉馬回營……
軍令一下,作為前鋒的趙黑子立刻領兵開始渡河。
待對岸已經安然無恙的過去了數千人後,趙黑子大手一揮,當即命令全軍壓上。
可這時,只听得幾十聲炸裂的爆響,大股白煙從明軍大營冒出。
實心彈子落入了人群之中,頓時是一片的血肉模糊。
一輪齊射之下,前軍步卒被炸死炸傷了百余人之眾。
這讓趙黑子是惱怒不已,只道是自己太過于掉以輕心,以為明軍數次潰敗之下,已經毫無戰意。
“他娘的,一個個千年王八似的東西,竟還藏了這一手!”
怒喝一句,趙黑子拔出了腰間佩刀,斜指著明軍大營方向︰“再派人給本將沖,沖不開營門,讓本將都跟著你們在王爺面前丟人!”
一旁的副將听的心驚膽戰,臉上閃過了幾絲掙扎,但還是硬著腦袋勸道︰“趙將軍,還是等王爺傳令吧,炮車營的兄弟們一來,明軍的大炮就成了擺設,何必要讓兄弟們無故傷亡呢?”
不提炮車營還好,一提趙黑子就如炸了毛的雞一樣。
只因炮車營是王平的人馬,趙黑子心底里與其一直都是競爭的關系。
副將這番說辭,分明就是說他趙黑子不如那王平。
雙眼一瞪,趙黑子揚起馬鞭就抽在了副將的臉上。
鞭子十分的厲害,一下就抽的人臉上多了道血痕。
連抽了十幾鞭,趙黑子紅著眼怪叫道︰“告訴你,本將麾下不要怕死的兵,爾等不敢帶人沖,本將親自帶著人上!”
不解氣的罵了幾句,趙黑子當即招呼著身邊親衛和千余人往明軍大營殺去。
被打的十分委屈的副將暗道一聲不妙,主將如此用命,他們這些屬下豈可以坐視不理。
“都還愣著干嘛,隨趙將軍一同殺上去,不破營門,誓不罷休!”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副將當即領著人馬一同殺上。
後陣之中,劉平在听到炮響之後便下令炮車營前去支援。
此時見趙黑子領兵不退反進,心下已是猜到了什麼。
“這黑廝,這番的意氣用事!”
罵了一句,劉平當即下令炮車營推進至明軍大營千余步之內,以十二磅重炮的火力為前軍提供掩護。
十二磅重炮的火力可想而知,才轟隆隆的炸了一輪。
明軍大營的營牆就轟然倒塌,不少營牆上的火炮都啞了火,露出了里面一頂頂宿營的軍帳。
領兵沖殺的趙黑子不由一愣,暗道這番怕是惹了事,心中也有了些後悔。
但只要有了全殲了這股明軍的大功,王爺定不會過于苛責。
“沖,都給本將殺上去,殺入營中莫要俘虜!”
手中腰刀揮舞著,在前方盾牌手的掩護之下,前軍步卒慢慢步入了營門處。
誰知這時,異變突生!
只听得戰鼓聲和馬蹄聲陣陣,明軍營門處突然殺出了五百多家丁騎兵。
這些騎兵個個身披鐵甲,手中舉著沖殺的精鐵馬刀,頭上個個綁著白布條,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沖到了營門處的步卒哪會想到明軍會突然出營反擊。
慌亂之下,竟被明軍家丁騎兵沖了個稀碎。
原本密集的軍陣也多了個缺口,五百家丁騎兵以前鋒數十騎為死士的代價,瘋狂的攪亂著前軍步卒的陣型。
“結陣迎敵!”
眼見不妙,趙黑子忙呼喚手下將官,命他們帶人帶人結陣而戰。
可畢竟是新募之兵,哪里又有神武軍精銳那樣嚴明的軍紀,眾人驚慌之下,便即要潰敗。
正在這時,只听得三聲炮響,明軍營門處突然沖出了大股大股的步卒。
一個個頭上都綁著白布條,揮舞著兵器朝家丁騎兵們沖出的缺口殺去。
被這樣一沖,趙黑子的前軍便即發生了潰敗。
明軍家丁騎兵和沖殺出來的步卒則抓住了機會,在各自軍官的帶領下一步步的打開著朝著神武軍本陣沖去。
發生了這一變故,便是居于後軍之中的劉平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得一邊下令炮車營所有火炮開火,阻攔明軍沖殺的陣勢。
一邊退後接陣,派王平帶著死兵營和泰山營沖上去收攏潰敗軍卒,以穩住陣型。
局勢逆轉之下,沖殺的明軍被開花彈子炸的是死傷慘重,慢慢的也不敢再沖擊。
這時,明軍的營門處也出現了大隊的人馬。
為首的五人正是身披白袍的五大總兵,以及披麻的數百家丁騎兵。
不過更引人注目的,是眾人圍著的一輛露天的四馬大車。
那大車上赫然擺著實木刀削的大棺材,外面還披著重孝。
“閣老靈柩在此,殺出去!”
“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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