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扛著沉甸甸的獵物，深一腳淺一腳踩著雪往回走。
終于，趙強家那破院子到了。
趙強肩膀一卸。
“ ”，就把那一百多斤的大野豬扔在了院子當間！
李賀也趕緊把肩上的 子放了下來。
院子里，正劈柴的姥爺趙玉柱手里的動作停了，整個人跟定住了一樣！
他那雙有點渾濁的眼楮，正死死盯著地上那倆龐然大物。
手里的斧子掉在雪地上渾然不覺！
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憋出一句︰
“野…野豬？還…還有 子！”
“強子…強子你…上哪弄回來這麼大的家伙？！”
之前孫子進山，弄回幾只兔子山雞，他就覺得了不得了，夠厲害了！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強子這本事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
連那麼凶的野豬都能給獵回來？！
這…這還是他那個孫子嗎？！
震驚過後，一股說不上來的激動和自豪。
他看著眼前站得跟座小山似的孫子。
再看看地上那足夠全家吃上大半年的野豬和 子。
老頭兒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渾濁的老淚珠子順著臉上的褶子，一道一道往下滾！
以前他心里頭天天跟壓著塊大石頭似的！
就怕他哪天眼一閉走了，強子和丫丫沒爹沒娘的，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畢竟趙老三那個混賬玩意兒是半點指望不上！
可現在！
看著能把一百多斤野豬都弄回來的孫子！
看著他螞蟻搬家一樣地把這個家一點點撐起來！
看著丫丫那小臉蛋上，又有了以前那種開心的模樣。
趙玉柱心里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他放心了！
徹底踏實了！
就算他現在就撒手走了，強子這孩子也絕對能把這個家扛起來！
能照顧好自己，更能護住丫丫！
“強子你這孩子是真的長大了！”
“能頂門立戶了！”
看到姥爺突然哭得跟個孩子似的，趙強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兒。
他心底門清，老人家這輩子吃了數不清多少苦，暗地又操了多少心。
卻一直隱忍不發，生怕給自己和丫丫知道了，全家一直跟著難受。
他趕緊上前兩步扶住姥爺的胳膊，穩著聲線說道︰
“姥爺，您哭啥呢？”
“這是好事兒！”
“您得好好保重自個兒的身子骨，硬硬朗朗地活著！”
“以後啊，咱家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趙玉柱听著孫子這十足底氣的話，心里頭更是熱乎乎的。
他抬手擦了把臉上的老淚，布滿皺紋的老臉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姥爺一個勁兒地點頭，附和著︰
“好…好…姥爺听你的！”
“姥爺好好活著！等著享強子你孝順我的福！”
丫丫也跟著跑了出來，盯著地上那頭大野豬和肥 子，整個人興奮得不得了！
小丫頭繞著獵物蹦來跳去，小臉上全是開心的表情。
她拍著手歡呼︰
“肉！好多好多的肉啊！”
“晚上丫丫又有肉吃了啊！”
趙強看著妹妹那饞樣兒，欣慰一笑。
隨後抄起柴刀，沒幾下卸了一只 腿。
順手掂量掂量，足有七八斤的樣子。
趙強半點也不留戀，甩手遞給了旁邊的李賀。
口氣很是大方地說︰
“拿著！今天你也累著了！”
“帶回去給你你爹娘嘗嘗！”
李賀被趙強突如其來的大方嚇得一激靈！
他趕緊把手往後縮，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老實巴交地說著︰
“不行不行！強哥！這可使不得！”
他心里門兒清，今天自己能逮著那幾只兔子山雞全是強哥手把手教的功勞！
還有，這野豬和 子，更是強哥憑真本事弄回來的硬貨！
他李賀，有啥臉再拿這麼大一塊肉？
“這…這太金貴了！”
“我屁忙沒幫上，也就是跟著你跑了一趟腿，有啥臉可以分一條孢子腿啊！”
李賀梗著脖子，說啥也不敢接。
最後，還是趙強直接把 子腿硬塞他懷里。
催促道︰
“拿著吧！”
“山里好東西多著呢！以後有的是機會，哥帶你去弄更好的！”
他用力拍了拍李賀肩膀，贊許地說︰
“今天你也出力了。”
“這是你該得的！別磨嘰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這是真把自己當兄弟處啊！
李賀心里感激得很，這才抖著手把腿接過來。
趙強稍後又想起個事兒。
“對了，你弄到那幾只兔子山雞，今晚先別急著下鍋！”
他湊近了點，壓低聲音說道︰
“明天一大早，咱倆跑一趟縣城。”
“這些玩意兒拿到黑市上，能換不少錢！到時候買點鹽巴火柴啥的！”
李賀听得又是兩眼一亮。
強子這意思。
難不成……
之後，李賀扛著獵物，興沖沖地回了家。
他爹娘正坐在炕沿上，一人一口唉聲嘆氣，愁著臉擔憂下一頓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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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看見李賀推門進來，肩上扛著手里拎著好幾只肥兔子花山雞。
老兩口眼楮一下就直了！
連帶著說話都不利索了。
“兒啊！我的兒！你…你這是打哪兒發財了？！”
李賀娘又驚又喜，伸出手摸著那些毛茸茸的獵物，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這、這是真的獵物！
活生生的獵物！
真的肉啊！
緊跟著李賀得意洋洋地把今天跟著趙強進山打獵，所獲不菲的事兒敞開一說。
他爹娘听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豎著大拇指地夸兒子長本事了，有出息了！
當然，也沒忘記連帶著夸趙強那孩子，真是個仗義的好後生！
有這等好事都沒忘記帶上自家娃！
祖宗保佑啊！
緊接著！
李賀小心翼翼地把那條沉甸甸、油皮還泛著光的 子腿從背簍里給捧了出來！
欣喜地招呼爹媽一起來看。
“爹！娘！你們看！”
“這！這還是強哥送咱家的！”
當李賀爹娘看清楚，這居然是一條七八斤重的 子腿時。
倆人徹底傻眼了！
“ … 子腿？！”
老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居然震驚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兔子山雞，運氣好點還能踫上。
可這大冬天的，雪深林密的，想逮著那機靈得要死的 子，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們村里那些打了一輩子獵的老把式，多少年都沒摸著過 子毛了！
趙強…那孩子…
竟然連 子都能打回來？！
這本事也太逆天了吧！
“爹！娘！”
李賀看爹娘那傻樣更來勁了，指著那油汪汪的 子腿。
大聲地說著。
“這 子就是強哥打的！厲害吧！”
“還不止呢！強哥還打了一頭一百多斤的大野豬呢！”
“那豬就在他家院里放著！那才叫一個威風！”
這話一出口，二老更是驚得魂兒都快飛了！
半天沒緩過神來！
我的老天爺！
趙強那孩子不光自己本事通天，連野豬 子都能獵到手，還這麼大方這麼講究！
李賀這才跟著他，頭一天進山啊，就分了這麼大一塊肉回來！
老兩口對視一眼，眼神里全是激動。
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熱乎勁兒！
“好！好啊！”
李賀爹激動得一巴掌，重重拍在自己大腿上，連聲叫好。
“強子這娃真不是一般人！”
“這是要成大事的人啊！”
李賀娘也跟著猛點頭，看著自己兒子，滿眼都是欣慰︰
“兒啊，你交這個朋友，真是交對了！”
“咱家這是也跟著沾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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