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豪的介紹下，韓逸逐漸了解這花鳥市場。
除了夜鶯和畫眉外，鵪鶉代表男性，雀雛代表小孩，斷翅代表受過傷，飛鳥代表逃跑過。處理掉沒用的叫放飛。跑出去又被抓回來叫歸巢。
男性比女性便宜一半，且大多會被當成“零件”賣掉。
最貴的要屬女意識者，也被稱為夜鶯，基本只有灰狼，也就大商戶敢賣，因為有自絕的能力，所以意識者大都是自願賣身。
“夜鶯一般什麼價？”韓逸問。
“潛能級的大概在1億到10億內，至于顯化級至少翻10倍，至于凝象級以上的，我不知道，只有血契商會vip才能接觸到。”袁豪道。
凝象級以上的契奴？韓逸皺眉，這血契商會只怕也是個高級勢力。
根據袁豪的指引，韓逸在地下市場最深處，找到了血契商會，通體黑色建築上，用紅色雕刻著人體結構圖作為標志。
能很明顯感覺得到，這里的意識氣息更加濃厚，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剛一進去，中庭兩邊都是牢籠一樣的構造，里面都是些普通男女，身披紅袍的工作人員正領著身邊顧客，四處挑選。
正感慨著，一個紅袍男子過來道︰“客人是要找夜鶯吧？”
“很明顯嗎？”韓逸好奇道。
“打從您進這門，我就看出來，您肯定奔著夜鶯來的，而且還得是那種自願的主。”
“這你都能看出來？”
“是嗅。您和那些肥頭大耳，只想尋歡作樂的人不是一個味道。”紅袍男子笑道。
韓逸不置可否，這話估計不知說過多少次了，服務態度和營銷手段還真專業。
“帶我看看吧。”
“好的，您跟我來，我的工號是79號，您可以叫我79。”
說話79號就帶著韓逸上到了二樓。
一邊走一邊問韓逸的需求，包括但不限于性別、年齡，身材、五官、性格、意識等級、家庭背景，文化素養等等……
總之只要給出需求，血契商會的就能找到你想要人。
就算沒有，血契商會還支持定制服務，根據提供的需求，挑選雀雛進行定向培訓。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韓逸听了心里有些膈應。
弱肉強食不假，可血契商會的行為多少有點違背人倫，否則這門生意也不會開在這灰色地帶。
“這幾個您看看，潛能級初階到高階，最便宜的都在這了。”
79號指著前面一排十來個單人囚籠，全都由黃色的光幕組成，方便360度觀察。
里面大多都是一些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女，偶爾也有幾個中老年。
他們衣著樸素，站在囚籠里，冷眼打量著韓逸。
忽然，一個艷麗女子雙手趴在光幕上，擺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小哥哥，帶我走吧，我會好好服侍你的，我還知道一個隱秘區域，里面有——”
滋啦啦——
話還沒說完，一道冒著藍光的猛烈電流，劈在女子身上，令她渾身震顫，立馬閉嘴，退回原處，她咬著牙，頂著聳立頭發，一雙桃花眼還在不斷去勾引韓逸。
“您最好不要相信，這些契奴為了找一個好的賣主，經常會編一些謊話。”79號道。
韓逸點點頭，看了看價簽，潛能中階，5.4億，太貴了。
一路看過去基本都在7億以內，最便宜的一個，潛能初階，45歲中年男性，也要1.3億。
“還有再便宜點的嗎？”韓逸問。
“再便宜的……”79號遲疑片刻，“那就只有斷翅的了……”
“沒關系。”韓逸道，他找的是服務員，只要不影響正常營業都可以。
“好吧，那您跟我來。”79號點點頭，轉身帶著韓逸繼續往里走去。
這時，兩個紅袍男子拖著一名少女上來，不到1米5的個頭，被手腕粗的鎖鏈捆著，不斷在掙扎。
“你個小啞巴，老實點！再來勁老子抽你！”一名紅袍男子用力拽著鎖鏈道。
少女依然用力想要掙開鎖鏈，臉上毫無表情，一雙克萊因藍的雙眸，空洞而深邃，仿佛掙扎于她而言，只是例行公事。
“這是偷跑的飛鳥，剛抓回來。”79號解釋道。
“飛鳥……是不是比斷翅要便宜？”
韓逸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發現她竟然也是一名潛能初階的意識者。
“是這樣沒錯，但我不建議您買。飛鳥要麼性子倔，要麼精神不正常，跑第一次就會跑第二次，大多最後只能處死。”
“所以她也會被處死？”
“這個……您稍等，我去問問。”
79號上前，與另外兩人低聲溝通，不時扭頭看向韓逸。
韓逸提升感知，想要听听他們在說什麼，卻發現被完全隔絕在外。
片刻，79號回來，朝韓逸道︰“這小啞巴剛來一個月，已經偷跑三次了，正要拖去處死。如果您實在是想要買的話，就收您1200萬靈光點。”
韓逸冷笑，“飛鳥，還是斷翅的，1200萬是太不厚道了吧，600萬！”
79號身體一僵，支支吾吾道︰“雖說是啞巴，可她的容貌卻是比畫眉還要好，1200萬真不算貴，不過看您誠信想要，1000萬，最低價了。”
“模樣再好也是普通人，650萬！”
“這…太低了，就算是內部員工價也要900萬。”
“700萬，超出這個價，你還是拉去殺了吧。”
話音落下，垂著頭的少女，漠然地瞥了眼韓逸。
雖然雙眼空洞，但韓逸能隱約察覺到她的不滿。
“算了算了，就當交個朋友，下次您還找我。”
79號糾結許久，長嘆一口氣，拿出手環和合同。
付完款，簽完合同後，79號道︰“不過階層序列協議，恐怕得您自己來…… ”
“什麼意思？”
韓逸眉頭一皺，簽訂協議需要從意識上認同，可那些被迫的契奴幾乎不可能答應。
不過袁豪跟他說過，購買契奴後，階層序列協議都會由賣家協助簽訂，不成功不收錢。
而眼下，這79號收了錢，竟然讓他自己來，這要是沒辦法簽訂協議，那他這錢豈不是白花了？
79號接接笑道︰“飛鳥都這樣，所以我先前也不建議您買，是您自己……對吧？”
韓逸眼眸微眯，心想他這是被下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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