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陳槿安沒有出面,她在上前的時候被張嬸給拉了回去。進屋之後,張嬸示意她不要說話,不一會街上就又熱鬧起來了
“張嬸,他們來干嘛?”
我第一次詢問起刺客來這里的原因
“沒事,就是藥材的價格有出入。”
張嬸對這個情況顯然習以為常,讓她不用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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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陳槿安。窗外天色剛蒙蒙亮,晨霧中傳來許臨特有的節奏分明的敲門聲——三下停頓,再兩下。
"出事了。"
陳槿安一把抓起床頭的粗布外衣。相處這些日子,她已經熟悉許臨的各種習慣。這種敲門方式意味著緊急情況。
門一開,許臨那張總是平靜的臉上罕見地帶著焦慮。她的藥箱已經背在身上,發梢還掛著夜露。
"隔壁白河村爆發怪病,一夜間倒下了三十多人。"許臨語速飛快,"村長請求我們立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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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槿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腰間——這是她在末世養成的習慣,總要先確認武器位置。摸了個空後,她才徹底清醒過來。這里不是末世,但危機依然存在。
"癥狀?"我一邊問一邊套上鞋子。
"高熱、嘔吐、肌肉抽搐,嚴重的已經昏迷。"許臨遞給她一個布包,"我準備了常用藥,但恐怕不夠。"
陳槿安解開布包快速檢查︰退熱藥、止吐劑、解毒丸……都是神農國常見的草藥制劑。
我系緊包裹,突然問道︰"水源在哪?"
"什麼?"
"白河村的水源,是井水還是河水?"
許臨愣了一下︰"應該是白河支流,他們村以河為名……"
"帶上明礬和活性炭,如果有的話。"陳槿安已經沖進廚房,把晾干的葫蘆都裝滿清水,"再找些干淨紗布。"
許臨皺眉︰"你懷疑是水的問題?傷寒不是這個癥狀……"
"不是傷寒。"陳槿安頓了頓,在"瘟疫"和"中毒"之間選擇了後者,"像是某種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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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鐘後,她們搭乘村里的牛車趕往白河村。駕車的是老李頭的兒子大壯,牛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許臨抓緊時間向陳槿安介紹情況︰
"白河村在邊境附近,距離玄武國只有半日路程。最近兩國關系緊張,村里人擔心……"
“有可能,政 治 搏斗受傷的都是平民百姓。也有可能……"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許臨投來探究的目光,陳槿安急忙補充︰"我是說,也有可能是吃了什麼壞東西"
她沒有忘記醒來時,李伯說她的口語像玄武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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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臨似乎想說什麼,但牛車一個劇烈顛簸打斷了她。陳槿安趁機轉移話題,詢問更多病癥細節。隨著癥狀描述的增多,她越發確信是水源污染導致的集體中毒。
她見過太多次因水源被喪尸腐蝕或化學武器污染而爆發的類似疫情。
白河村比陳槿安想象的還要糟糕。
村口歪斜的木牌上"白河村"三個字已經褪色,幾個面色灰敗的村民蹲在路邊,看到牛車立刻圍了上來。
"大夫來了!"有人喊道。
許臨跳下車,立刻被引向村中央的大屋——那里臨時改成了醫所。陳槿安緊隨其後,進門前她拉著許臨,遞了一條毛巾過去,有勝于無。
一進去就被濃重的嘔吐物和汗臭味包圍。二十多個患者躺在地上草席間,有老有少,癥狀輕重不一。最嚴重的幾個孩子已經昏迷,嘴唇呈現不正常的青紫色。
"先看最嚴重的!"許臨已經蹲在一個約莫七八歲的男孩身邊,手指搭上他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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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槿安則徑直走向角落里一個不停嘔吐的老婦人。她扶起老人,輕拍其背部,同時觀察嘔吐物的顏色和質地。
"什麼時候開始發病的?"她問守在旁邊的年輕女子。
"昨兒傍晚。我娘最先說嘴里發苦,晚飯後就開始吐……"
"晚飯用的水從哪里打的?"
"就村口那口老井啊。"女子疑惑地看著陳槿安,"大夫,我娘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陳槿安不答反問
"最近井水味道有變化嗎?或者顏色?"
女子想了想︰"前天我打水時覺得有點……甜?不像平時的井水味道。我還以為是好事……"
陳槿安與許臨交換了一個眼神。
許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問道
"能帶我們去看看那口井嗎?"
井口很普通,青苔斑駁的石砌圓台,木制轆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陳槿安俯身嗅了嗅,沒聞到明顯異味。她打上一桶水,仔細觀察。
水面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七彩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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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里。"她指向水面,"金屬污染,可能是上游礦場泄漏,或者……"她沒說完"人為投毒"四個字,不想引起恐慌。
許臨沾了點水滴在舌尖,立刻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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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甜味,像是鉛或者汞的味道。"
"需要立刻切斷污染源,同時給患者排毒。"
陳槿安快速說道
"先通知村民停止使用這口井,派人去上游查看是否有異常。患者要用活性炭吸附毒素,再補充電解質……就是鹽水,"
她注意到許臨困惑的表情,換了個說法
"還要準備牛奶或者蛋清保護胃黏膜。"
許臨點頭,已經開始分配任務
"我去安排人封鎖水井並尋找替代水源。槿安,你回醫所準備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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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醫所的路上,陳槿安的腳步越來越快。這種重金屬中毒她見過太多次了。沒有現代醫療設備,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催吐、吸附、排泄。她在大腦里快速列出所需藥材︰甘草、綠豆、金銀花……
醫所里,村民們焦急地等待著。陳槿安深吸一口氣,開始指揮︰
"準備大量淡鹽水!再找些牛奶或者蛋清!燒開水,越多越好!"
有人質疑
"這位姑娘是誰啊?許大夫呢?"
"我是許大夫的助手。"陳槿安第一次主動使用這個身份,"按我說的做,能救你們的家人。"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過篤定,村民們開始行動起來。陳槿安則快速檢查每位患者的癥狀嚴重程度,用炭條在草紙上記下分類。
分類救治是最高原則——先救最有希望存活的中度患者,其次是輕度,最後才是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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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許臨帶著幾個壯年男子扛著干淨水桶回來時,陳槿安已經完成了初步分類,並熬上了第一鍋解毒湯——用她能找到的最接近配方的草藥。
"上游三里有處廢棄的銅礦,"許臨低聲告訴她,"最近雨水沖垮了圍欄,礦渣可能滲入了地下水。"
陳槿安點頭︰"和我判斷的差不多。輕度患者用綠豆甘草湯,中度加金銀花和黃連,危重的……"她咬了咬嘴唇,"需要針灸促進排毒,但我不會。"
"我來。"許臨已經取出銀針,"你負責配藥,我負責施針。"
接下來的三十六小時是陳槿安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忙碌的時光。
她和許臨幾乎沒有合眼,輪流為患者灌藥、施針、更換敷料。村里婦女們負責熬藥和照顧相對穩定的患者,男人們則從遠處溪流運來干淨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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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最危重的小男孩終于睜開了眼楮。他虛弱地喊了聲"娘",守在一旁的母親頓時淚如雨下,撲通一聲跪在陳槿安和許臨面前。
"恩人啊!謝謝你們救了我家孩子的命!"
陳槿安慌忙扶起她,嗓子因為長時間指揮而沙啞︰"別這樣,孩子還需要休息……"
她轉身想去查看其他患者,卻一陣頭暈目眩。
"該休息的是你。"許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已經連續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陳槿安搖搖頭
"還有三個危重患者……"
"村長已經派人去鎮上請了更多大夫,明天就能到。"許臨不容拒絕地拉著她走向隔壁小屋,"現在,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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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只有一張簡陋的木床,但此刻在陳槿安眼里堪比皇宮大榻。她幾乎是跌坐在床沿上,連鞋都來不及脫就倒了下去。
許臨嘆了口氣,蹲下身幫她脫掉鞋子,又用濕布擦了擦她沾滿藥漬的臉和手。
"你以前處理過很多這樣的疫情,是不是?"許臨輕聲問。
半夢半醒間,陳槿安含糊地"嗯"了一聲。
"在……你來的地方?"
這個試探性的問題讓陳槿安稍微清醒了些。她睜開眼,看到許臨坐在床邊,油燈的光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
那雙總是銳利的眼楮此刻竟帶著某種陳槿安許久未見的東西——理解。
"很多次。"陳槿安最終承認道,"但沒有這麼多藥材,也沒有……幫手。"
許臨輕輕握住她的手
"睡吧。明天還有工作。"
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這只溫暖的手仿佛成了她唯一的錨點。她沉沉睡去,沒有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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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疫情基本控制住了。
新來的大夫們接手了後續治療工作,許臨和陳槿安終于可以返程。村長和村民們千恩萬謝,送了一大堆土特產,還承諾秋收後要親自去青田村道謝。
回程沒有牛車,兩人決定抄近路翻過一座小山。時值初夏,山間草木蔥蘢,野花遍地。許臨一反常態地健談,指著各種植物給陳槿安講解藥用價值。
"看,那是黃精,補氣健脾的。那邊開著紫花的是丹參,活血化瘀的良藥……"
陳槿安認真听著,時不時提問。
這種平和的知識交流讓她想起末世前的大學時光。那時她還是個農學系的學生,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期末考試……
"小心!"
許臨的尖叫打斷了她的回憶。陳槿安還沒反應過來,就听見頭頂傳來不祥的" 嚓"聲。她抬頭一看,一段粗大的枯枝正從高處墜落,直沖許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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