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後的第一個月,玄武國的天空難得放晴。
刺客總部的議事廳里,青鳳站在高台上,金屬面具泛著冷光,聲音卻比往日溫和
"從今日起,玄武國不再以暗殺立國。"
台下掌聲稀稀拉拉——倒不是不捧場,主要是大部分刺客還吊著胳膊瘸著腿,鼓掌的力道實在有限。
姜葉坐在最後一排,翹著二郎腿嗑瓜子,時不時往旁邊3646的繃帶上蹭點瓜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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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刺客宿舍比往日熱鬧。
酒壇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傷患們擠在通鋪上,也不管誰壓著誰的繃帶。平時不說話的刺客3567舉著半杯酒,醉醺醺地嚷嚷
"老子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玄武國刺客能光明正大走在街上!"
"可不是"
瘦高個搖頭晃腦
"前天我去買燒餅,攤主居然跟我說"謝謝"?我差點把匕首掏出來防身!"
眾人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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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葉盤腿坐在宿舍通鋪上,手里拎著一壺酒,酒液晃蕩,映著窗外的晚霞。
3646癱在她旁邊,臉上還帶著未愈的傷痕,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暢快。
"誰能想到啊——"
她灌了口酒,胳膊肘捅了捅姜葉
"咱們這兒最會摸魚的刺客,最後成了"精神領袖"?"
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放屁!"姜葉笑罵著踹她一腳,"我那是戰術性撤退!"
"撤退到跟首席拯救玄武國?"
瘦高個刺客挑眉
"你這撤退路線挺別致啊。"
又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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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戰後新生的草木氣息。3646忽然嘆了口氣
"其實……我以前挺怕首席的。"
"誰不是呢?"瘦高個刺客聳肩,"那家伙看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但他最後救了所有人。"小刺客小聲說。
姜葉沒說話,只是摩挲著手里那枚邊緣帶刀痕的銅錢。是啊,如果可以,誰願意當個冷血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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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到半夜,眾人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3646打著呼嚕,瘦高個抱著酒壇說夢話,小刺客蜷在角落里,嘴角還掛著笑。
姜葉靠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月亮。
月光清澈,照在玄武國的城牆上,也照在那些熟睡的面孔上。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夜晚,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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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玄武國總堂,陽光斜照進議事廳,七大暗影刺客早已端坐于席,台下眾人氣氛肅穆。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快快快!"
姜葉拽著3646的領子往前沖,嘴里還叼著半塊饅頭
"要遲到了!"
"我鞋!我鞋沒穿好——"
"誰讓你昨晚喝那麼多!"
"漱口水!漱口水吐一下!"
砰!
門被猛地推開,陽光從門外斜射進來,照亮了十幾個狼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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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衣衫不整的刺客擠在門口,姜葉的衣領還翻在里面,平時的高冷男頭發亂得像雞窩,3646嘴里叼著半片面包,瘦高個的褲腳一高一低,最夸張的是小刺客,居然還帶著睡帽,手里握著沒擠完的牙膏。
議事廳內,七大暗影刺客的目光齊刷刷地掃過來,空氣瞬間凝固。
青鳳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三下,每一下都讓遲到者們心跳加速。
"這個......"
姜葉把3646往前推了半步
"我們昨晚在研究新的潛入路線。"
"對!研究到很晚!"3646急忙附和,嘴里的面包屑噴了出來。
赤牙的眉心跳了跳︰"潛入路線需要研究到凌晨三點?"
"需要!特別需要!"
瘦高個信誓旦旦地點頭,結果掛在腰間的酒壺 當一聲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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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議事廳里蔓延。
就在眾人冷汗直冒的時候——
"噗。"
姜葉偷偷抬眼,看見伍六七正用手捂著嘴,肩膀可疑地抖動著。
"下不為例。"伍六七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笑意。
"是的!首席大人!"
眾人條件反射地立正鞠躬。
青鳳揉了揉太陽穴︰"進來吧。"
"好的!首領大人!"
又是一次整齊的鞠躬。
石門忍不住笑出了聲,曼珠沙華翻了個白眼但嘴角上揚,就連向來嚴肅的黑鳥都別過了臉。
當姜葉他們灰溜溜地溜到後排座位時,整個議事廳已經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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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6悄悄捅了捅姜葉
"看,連青鳳大人都......"
姜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那位新任首領正借著整理文件的動作,掩飾微微上揚的嘴角。陽光透過窗戶,在每個人帶笑的臉上跳躍。
這一刻,姜葉突然明白——玄武國的刺客組織,真的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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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國總部的慶功宴上,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曾經的肅殺之氣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歡聲笑語。姜葉宿舍的那群家伙,此刻徹底放飛自我——3646站在桌子上,舉著酒壺高歌,瘦高個和小刺客一左一右,用筷子敲著碗給他打拍子,活像兩個伴奏的樂師。
"再來一首!"有人起哄。
"來就來!"3646豪邁地一揮手,"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刺客界的歌神"!"
結果剛吼了兩句就跑調了,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姜葉,過來。"
姜葉正啃著雞腿,忽然感覺有人戳了戳她的肩膀。 回頭一看,伍六七端著酒杯,沖她挑了挑眉
"單獨喝一杯?"
"行啊。"
她擦了擦手,跟著他走到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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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遠處燈火闌珊。伍六七遞給她一杯酒,笑道
"沒想到,你們幾個還挺能鬧。"
"那是。"
姜葉得意地晃了晃杯子
"他們現在可是"玄武國第一歡樂宿舍"。"
伍六七低笑
"上次可沒見你這麼活潑。"
"上次也沒見你笑得這麼開心啊。"姜葉挑眉,"首席大人。"
兩人相視一笑,酒杯輕輕一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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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七大暗影刺客罕見地聚在一起,舉杯共飲。
青鳳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柔和了許多;赤牙難得沒嘲諷人,只是安靜地喝酒;曼珠沙華甚至破天荒地夸了一句
"今晚的菜不錯。"
石門哈哈大笑
"那當然!這可是我親自挑的廚子!"
黑鳥輕哼一聲,但嘴角微微上揚。
當伍六七和姜葉回到宴會廳時,眾人不約而同地舉起酒杯——
"敬今夜!"
"敬新生活!"
"敬玄武國!"
酒杯踫撞,笑聲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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