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將特殊藥液推入，丹恆就聆听到了心髒的劇烈鼓動，聲音震耳欲聾，然後眼前一黑意識模糊。
緊接著是劇烈的撕扯與疼痛，讓混濁不明的大腦瞬間清醒。
“啊！額——”
丹恆感受到了一種仿佛將身體寸寸撕裂揉搓的劇烈痛楚。
這種感覺甚至遠甚于偶爾閃現的模糊記憶中的褪鱗。
丹恆一手扶牆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倒下，一手捂著額頭想緩解那種疼痛感。
林逸還是有良心的，扶著顫巍巍維持身體不倒下的丹恆躺到了儀器上。
林逸看到丹恆痛苦的樣子還貼心的問了問丹恆需不需要麻醉。
丹恆看著林逸手里拿著的巨大鑽石大錘黑塔人偶的），這是想給他來套物理麻醉。
真?貼心
忍著疼痛，咬著牙出聲︰“額...不、不用了！”
現在的狀態說話還真是難為他了。
嗯還能出聲，林逸稍微記錄了一下。
林逸活動下手腕，大錘來回擺了幾下︰“不是我不想用別的辦法，而是其它麻醉手段現在都對你無效，物理麻醉反而是最有效的。”
“這只是前菜，接下來的強度比現在還要高十倍不止，撕裂形骸，解放龍相——”
“身軀寸寸崩裂，彌合再崩裂，清醒著人會被逼瘋的，所以抱歉了。”
林逸用手比劃了一下大錘和丹恆的頭，似乎在找角度︰“深呼吸，放輕松，一下就好∼不疼∼”
林逸大錘向後蓄勢，在丹恆躲開之前轟然用力掄下。
“咚∼∼∼”
一聲巨大的悶響，並伴隨著 嚓聲，黑塔小人的發力姿勢是科學的。
一點都不疼，因為丹恆都沒吭一聲。
林逸把大錘丟一邊︰“用力過猛了，丹恆頭骨好像有點開裂，算了，問題不大，暈了就行，反正成功後可以脫胎換骨。”
接下來林逸就趁著丹恆沒知覺，脫胎換骨的過程還在持續順手做了不少的小實驗。順便片下來不少材料。這個過程結束就能長齊，不片白不片。
“果不其然這種獨特的吻合性，豐饒可以為不朽彌補缺憾。想來不朽應該也可以與豐饒結合，為豐饒帶來強健的軀殼？”
“比起納努克的神軀這好像更近一步？”
“呵∼也是，持明五脈姑且做個引子，他日若有機會可以嘗試一下——至高巨龍那偉岸的身軀能否承載繁育與豐饒，令撕裂的命途在局部重歸于一？”
“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冥冥中標好了價碼，既然接受了我的饋贈，那也要做好成為棋子的準備——丹恆！”
“為我的研究撬開一個缺口吧，以此償還...”
無人處，林逸看著丹恆蜷縮的身軀外快要凝結的虛幻的殼喃喃自語著，思緒也在翻飛。
想要什麼？——願意為目標付出什麼？——在劃定的付出底下下該怎麼做？
這是林逸的信條與行事邏輯。
若將人生比作一篇文章。一個目標都沒有漫無目的就太過可悲了，這個目標可以是財富、可以是權勢、可以是溫飽。
林逸什麼物質上的享受都不缺了，卻又不像黑塔他們有明確的追求，能將在智識上的求索定位一生的奧義。
于是，林逸為自己定下了一個很難的目標——回到曾經的家鄉，再見父母一面。
而倘若敘事目標過于宏大∼那就姑且為故事的敘事定下基調——
至少目光所及、眼前之人，不要悲劇作結。除此之外無所顧忌。
然後將宏大的敘事拆分為一步一步的細微敘事。
想要歸家與父母再見一面需要什麼？
一者方向，尋得來時的路，沒有方向一切空談。
二者力量，向那未知的路前進的力量。
再往下拆分——如何尋路？
一者記憶，來去必留痕，唯記憶永恆，記憶之中必存轍跡。
二者智識，推演萬物，一切謎疑終有盡，萬物必有解答，行至智慧的極致，定能得償所願。
三者開拓，以此窮舉，用無盡的求索探盡一切可能的分叉，加快開拓聯通世界的步伐。
在然後——什麼是力量？
一者體魄，體魄是一切的根基。
二者魂靈，靈性的靈魂，‘我’的本質。
三者行路，體魄與魂靈只是確保可以安穩的方法，想要歸去不可缺乏對空間的求索。
然後繼續細分，一次又一次，如同一顆巨樹、如同裂分之枝，不斷的分形將大的問題轉化為點滴小事。
既然以微末之智不足以完成宏大的目標，那就做些與自身匹配的微末之事。
聚沙成塔積土成山，自分形的端點向內不斷靠攏，林逸始終認為——擁有無盡形壽的他，總有匯聚點滴實現初定目標的一天。
……
丹恆的身軀幾乎已經不成人形，卻又在豐饒力量的影響下維系著生命。
林逸知道，該加快動作了。
“這一份組織給阮?梅。”
“完整的數據到時候整理一下，給黑塔送去補完模擬宇宙的不朽數據。這類已隕星神就是不好辦”
“唉∼最好能有個對照組之類的，要是白露也在就好了，可惜。”
和林逸的預估差不多，豐饒的力量確實在補齊、轉化丹恆缺失的那一部分龍尊之力。
同時不朽的龍裔對豐饒的適性高的離譜。
假設丹楓為1的話補完後的丹恆預計在0.95到1.05之間。
這種補完後的龍尊之力能否隨輪回帶給下一任就不清楚了。
但以林逸的預測應該是可以帶去不完整的一部分。
豐饒的力量在與龍尊傳承的不朽力量進行不完全結合，如果真有下一任，那應該是0.7∼0.85之間。
下一任還需要進行補完修正。
最終多代輪回下，應該可以讓龍尊傳承回到丹楓的水平。
再往上就乏力了，過多的治愈會再次破壞那毀滅與治愈之間的均衡。
破壞了這微妙的平衡龍尊傳承還在不在都不好說。
應該是還差了些什麼原料。
不知道用上其他幾位龍尊的傳承一起整合能不能突破？
又或者納努克的金血？或是繁育的組織？
除此之外——
在實驗的過程中林逸還發現了兩條有望破除持明輪回宿命的道路。
——
第二章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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