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子和艾西斯推杯換盞，酒杯踫撞的清脆聲響融入婚禮的歡聲笑語中。
“老頭！我們再飲一杯。”
艾西斯再次為陳夫子斟滿酒杯。
酒過三巡，她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紅暈，言語也比先前豪放了許多。
陳夫子飲盡杯中酒，滿意地看著艾西斯的狀態變化。
酒後吐真言，這個古老的審訊手段在他看來依然有效。
“老頭子，和我打架你說先前說沒用全力？”
艾西斯突然放下酒杯，金色的眼眸直視老者，“那是在安慰自己嗎？”
陳夫子捋須的動作猛地停住。
艾西斯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醉意︰“老頭，你跟我裝你媽呢，你本來就打不過我還跟我在這裝！”
這直白的挑釁讓陳夫子一時語塞，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酒精這東西，太可怕了！’
沒想到這位生命女神喝了酒後會如此直接。
“哈哈哈哈！”
陳夫子爽朗大笑，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我們好幾位人類天花板就只有我被你打到醫院去了，我多丟面子啊。”
“你也是不講武德，打架的時候就專挑我這個老頭子猛揍！”
艾西斯听罷笑了起來，“哈哈哈，也對也對，是我的錯。”
“我自罰一杯，不該毆打老人。”
她主動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酒精的熱度從喉嚨蔓延至全身，艾西斯感到一陣眩暈。
她放下酒杯，金色的眸子掃視了一眼宴會廳內的情況，輕輕站起身來。
“差不多了，我也要去繼續我的安保工作了。”
艾西斯的聲音依然清晰，但微微飄忽的身形卻暴露了她已經醉得不輕。
‘想走？’
陳夫子皺眉。
這審訊才剛開始，怎能讓她就這麼離開？
他伸手拉住艾西斯的袖口，不讓她走。
“還做什麼安保工作，這里我和葉梵總司令都在呢，誰敢出來造次？”
陳夫子故作豪邁地揮手示意她坐下，“再來陪老夫多喝幾杯？”
艾西斯皺了皺眉，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主人交代的任務是確保婚禮安全，眼下婚禮儀式已經結束。
還有多位神明隊友。應該是沒問題的。
她微微遲疑後，終于重新落座。
陳夫子見狀，立刻熱情地為她斟滿了酒杯。
審訊的機會來了。
“生命女神啊，”
陳夫子眯起眼楮，“打架，老夫打不過你，但是喝酒你肯定喝不過老夫。”
“哈？”
艾西斯的金色眸子里立刻閃過一絲不服。
神明的尊嚴不容挑戰。
艾西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頭子，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正是！”
陳夫子一拍桌子，“老夫早年間可是喝遍了八方豪杰，無人能敵！”
艾西斯隨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杯底朝天，干脆利落。
“再來。”
陳夫子大笑著也干了一杯，隨即兩人你來我往，杯盞交錯。
酒過二十五六巡，兩人的交談逐漸深入。
陳夫子故意聊起一些閑事，不時提起一些守夜人的趣聞，偶爾穿插幾個關于大夏軍政的問題，試探艾西斯的反應。
艾西斯的話也多了起來，時而談及太陽城的往事，時而感嘆命運的無常。
金色的眼眸逐漸迷離。
陳夫子眼楮緊盯著艾西斯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細節。
他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每當他提起張浩和林七夜的事情，艾西斯就會沉默下來，自顧自地喝悶酒。
這反應太奇怪了。
陳夫子心中一動，決定加大力度。
他摸了摸胡須，故作回憶狀︰“你知道嗎？當初在老夫的齋戒所里，我就察覺到林七夜與張浩之間有些不同尋常。”
艾西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又端起酒杯，一口悶下。
陳夫子繼續添油加醋︰“那時老夫就看出那小子不一般！他從齋戒所逃走的時候，林七夜可是變成了女孩子被他帶著跑的。”
艾西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到這反應，陳夫子心中暗笑，繼續道︰“後來他們一起訓練，一起吃飯，幾乎形影不離。老夫那時就看出來了，這兩個小家伙之間有點不一般。”
艾西斯手中的酒杯握緊了幾分，指節微微泛白。
“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陳夫子故意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老夫半夜巡查，竟然看到他們倆在月下促膝長談，那氣氛啊，嘖嘖……”
艾西斯猛地灌下一大口酒，但仍然堅持不發一言。
陳夫子見時機差不多了，艾西斯已經喝得神志不清，臉頰緋紅，目光迷離。
是時候切入正題了。
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艾西斯啊，你加入我大夏到底是什麼目的啊？”
問題拋出，陳夫子緊盯著艾西斯的表情變化。
她歪了歪頭。
“哪有什麼目的……”
她的聲音因酒精而略顯含糊，“我打不過張浩被他抓住了，我們太陽城被他一個人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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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太陽城”三個字時，她的聲音明顯低沉了幾分，金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那曾是她引以為傲的家園，如今只剩下一片廢墟和幾位殘存的神明。
陳夫子眯起眼楮，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語氣中的波動。
他決定繼續追問︰“那你就沒有想過重新振興太陽城？”
這個問題似乎觸動了艾西斯什麼。
她的身體微微僵直，金色的眼眸黯淡了幾分。
她端起酒杯，輕輕旋轉著里面的琥珀色液體，仿佛在那酒波中看到了逝去的榮光。
“振興不了了，太陽神•拉都已經死掉了。”
她的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
好像太陽神的死對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樣。
怎麼回事？
陳夫子決定再加碼，語氣一轉變得咄咄逼人︰“你撒謊，你根本不是這樣想的，你加入大夏肯定別有目的。”
？！
艾西斯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陳夫子見艾西斯表情異常，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
他微眯雙眼，語氣放緩，卻暗含誘導︰“你好好想想，你肯定內心之中還有其他的原因，你加入大夏真正的原因。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艾西斯凝視著陳夫子片刻。
忽然，她身體前傾，神情變得異常認真。
“你真想知道？”
陳夫子裝作漫不經心地點頭︰“老夫向來愛听實話。”
艾西斯深吸一口氣，猛然靠近陳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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