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
張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猩紅眼眸中沒有絲毫憐憫。
艾西斯拼命點頭，破碎的金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任何事！我發誓！”
生命之神的尊嚴早已被折磨碾得粉碎，此刻的她只想活下去。
“即使是很過分的要求，我也會接受的。”
她本以為這個可怕的男人會對自己怎麼樣，提出如何如何過分的要求。
可是。
並沒有。
張浩在她面前蹲下，猩紅的雙眼直視著她︰“那麼，你願意像風神•休一樣為我效力嗎？”
艾西斯愣住︰“只是這樣？”
“怎麼？不願意？”
“願意！我願意！”
“這還差不多。我要你要回太陽城，繼續釣其他神明過來。”
艾西斯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她很想問︰你對我沒有性趣嗎？
但很快被求生的本能壓過︰“我……我會做的。”
張浩站起身︰“母親。”
話音剛落，黑夜女神緩步走進帳篷。
“給她準備一顆‘夜之契約’。”
倪克斯冷淡地看著艾西斯，掌心緩緩凝聚出一團黑色能量。
那能量逐漸凝實，最終形成一顆漆黑如墨的圓球，大小約莫黃豆粒。
“吃下它。”
倪克斯命令道。
艾西斯望著那顆黑丸，心中本能地抗拒。
她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足以徹底控制一位神明的生死。
“如果我……拒絕呢？”
她顫抖著問。
張浩輕笑一聲，血氣之刃再次出現在掌心︰“那我們繼續昨天的游戲。”
艾西斯立刻縮起身子︰“不！我吃……我吃……”
倪克斯走近，將黑丸放在艾西斯嘴邊。
生命女神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楮，張嘴吞下了那顆小小的黑丸。
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如電流般席卷全身。
艾西斯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全身痙攣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有無數冰針在體內穿刺，直達靈魂深處。
幾秒後，痛苦消失了。
艾西斯喘著氣，抬頭發現倪克斯手中纏繞著一條幾乎不可見的黑線，另一端連接在她的心髒位置。
“夜之契約已成立。”
倪克斯冷聲道，“從今往後，你的命在我手中。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收回你的生命。”
艾西斯絕望地點點頭，明白自己已經徹底淪為他們的棋子。
張浩解開了她的禁魔鎖鏈︰“起來吧，你該回去了。”
艾西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你需要告訴太陽城的其他神明，寶庫里有適合他們的神器。”
艾西斯微微頷首︰“我明白。”
“放心，我會讓你看起來跟沒事一樣。”
張浩微笑著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血氣分流」再次啟動，艾西斯感到一股暖流涌入體內，被榨干的生命力重新充盈。
她的皮膚恢復了光澤，金發再次閃閃發亮。
“記住，三天內沒有新神進來，倪克斯會殺了你。”
張浩帶她走出帳篷。
刺眼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讓她一陣恍惚。
雖然她的身體雖然已經恢復了，但是她的精神還沒有恢復。
這兩天經歷的一切，是真的嗎？我被用那樣非人……像對待畜生一樣的方式對待過了？
她的金色眼眸中滿是迷茫與痛苦，曾經那個高傲自信的生命女神消失不見了。
她害怕。她恐懼。
“喂。精神點。”
張浩重新開啟傳送門後，注意到她的異常。
“無精打采地回去，他們會起疑心的。”
這話並非無理。
太陽城的神明雖然自私，但並非愚蠢。
若艾西斯一改常態，神情恍惚地回歸，必定會引起懷疑。
張浩思索片刻，走到艾西斯面前︰“站直。”
艾西斯勉強挺直腰背，雙眼空洞地看著前方。
“不對，抬頭，挺胸。”
張浩糾正她的姿勢，“你是高傲的生命女神，不是戰敗的奴隸。”
艾西斯機械地照做，卻仍無法恢復往日的氣場。
“想想你最輝煌的時刻。你是什麼感覺？”
艾西斯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記得……但那感覺太遙遠了……”
張浩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拍拍腦袋︰“差點忘了大事。你空手回去太可疑了。應該帶件神器回去才對。”
艾西斯茫然地望著他，虛弱的聲音幾乎听不見︰“神器？但那里沒有神器……”
“我知道。”
張浩點點頭，右手一揮，血氣在掌心凝聚，“我會給你準備一件。「血氣分流」！”
艾西斯感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涌入體內，溫暖而充滿活力。
隨後，她背後隱隱作痛，一對漆黑的翅膀緩緩從她背部延展開來。
“暗黑蒼穹之翼。”
張浩解釋道，“這是我能分享給你的一件禁物。翅膀形態，足夠震撼，回去應該能唬住那些神。”
艾西斯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背後的翅膀，黑色的羽翼上流淌著暗紅色的紋路，宛如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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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動了動，翅膀隨之輕顫。
“試著飛一下。”
張浩指示道。
艾西斯猶豫地看了張浩一眼，眼中滿是懼意，身體微微顫抖。
她努力想要展開翅膀，卻因恐懼而動作遲緩。
“不對，翅膀要這樣用。”
張浩伸手想要示範，卻把艾西斯嚇得一縮，翅膀本能地收緊，保護身體。
“對不起……我會努力的……”
她聲音顫抖，肩膀聳起，像是等待懲罰。
張浩看著她這副樣子，眉頭緊鎖。
太陽城眾神會立刻看出問題的。
這樣一個畏畏縮縮的艾西斯，哪里還有女神的姿態？
“你可是生命女神！給老子打起精神來！！！”
他突然一聲怒吼。
“啊！”
艾西斯被嚇了一跳，身體猛地一震，仿佛從噩夢中驚醒。
突然間，世界仿佛變得清晰明亮。
她眨了眨眼，背後的翅膀不知不覺已經完全展開，黑色的羽翼在空氣中舒展，威嚴而華麗。
艾西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看著張浩，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這個男人。
淚水不知何時滑落她的臉頰︰“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啊？”
張浩一臉茫然。
艾西斯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感。
在她看來，張浩本可以殺了她，卻給了她生路；
本可以讓她垂頭喪氣地回去，卻幫她恢復了尊嚴。
她望著張浩，眼中滿是敬畏與依戀︰“你打敗了我，卻不屑于羞辱我；你折磨了我，卻不忍我狼狽歸去。即使是敵人，你也給了我尊嚴。臨走前，還給我一對翅膀當做禮物……”
“在千萬年的生命中，從未有人如此對待過我……”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被囚禁者對施暴者產生感情的心理現象。
艾西斯現在處于極度心理脆弱的狀態。她被我們打敗、折磨，又突然獲得善待，產生了認同感和依附心理。這是一種生存策略，讓她把威脅來源視為保護者。
張浩瞪大眼楮，“不是……你別想太多了，我只是需要你看起來正常點，別露餡而已。”
但艾西斯已陷入一種奇特的崇拜狀態。
在極度的痛苦和恐懼之後，施暴者的一點善意都被無限放大。
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渴望從折磨者那里獲得安全感和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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