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驚呼出聲。
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白皙的臉頰漸漸染上一抹紅暈。
天吶！
太快了。
我還沒準備好……
莫莉看著林七夜臉上不斷變化的神情，有些擔心地輕聲問道︰“七夜，你怎麼了？”
林七夜猛地回過神。
她慌忙低下頭，努力掩飾著臉上的表情。
“沒……沒什麼。”
……
張浩掏出手機，翻到了父親的號碼。
那雙猩紅的眸子里難得地閃過一絲緊張。
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兒子？”
張志強渾厚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
“爸，最近身體怎麼樣？”
“好著呢！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看？”
張志強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思念。
“等守夜人這邊忙完就回去。”
張志強是老兵，守夜人他早就知道。
不用瞞著他，聊起天來就很舒服。
張浩頓了頓，有些猶豫地開口︰“爸，我想問你個事。”
“嗯？你說。”
張浩深吸一口氣︰“當年你是怎麼向我媽求婚的？”
從小到大，他都沒問過這個問題。
但今天，他需要這個答案。
“哦？”
電話那頭傳來張志強意味深長的笑聲。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張浩的語氣有些不自然︰“我有個朋友要求婚。他想讓我參考一下。”
“哦。”
張志強的笑聲更濃了。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 的聲音。
是張浩媽，王月娥湊了過來。
她沒有說話，只是把耳朵貼在听筒邊。
認真地听著。
“當時啊。”
張志強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懷念。
“我買了999個粉色氣球。在你媽下班的路上，從她公司一直排到家門口。”
他輕笑一聲︰“每個氣球上都貼著一張我們的照片。還寫著我們戀愛時的點點滴滴。”
“氣球的繩子上。我還掛了一顆鑽戒。”
張志強頓了頓︰“但最重要的是真心。你媽說她看到每一張照片都流眼淚了。”
電話那頭停頓片刻。
“所以說啊，這求婚要有儀式感。要讓女孩子記住這一刻！”
張志強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趁著熱戀期，要果斷出手！先斬後奏！未婚先孕！”
“當年我就是這樣一舉拿下你媽的！”
張浩連連點頭︰“我明白了。”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啊！老婆你輕點！”
“疼疼疼！”
王月娥掐住了他胳膊上的一塊肉，用力旋轉了起來。
她搶過電話，聲音溫柔︰“兒子，媽媽再提醒你一點。”
“現在鑽戒不值錢了，你要買金戒指。黃金保值！”
張浩乖巧地應道︰“好的媽，我記住了。”
“對了。”
王月娥的語氣突然變得八卦起來︰“那女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張浩愣了一下︰“林七夜。”
“七夜？”
王月娥在電話那頭細細咀嚼這個名字︰“好听。跟詩一樣。”
她的聲音更溫柔了︰“照片有嗎？發幾張給媽媽看看唄？”
“行。”
張浩下意識地答應。
“那就這樣，媽先掛了。”
“記得發照片！”
電話掛斷。
張浩握著手機愣了一會兒。
那雙猩紅的眸子里突然閃過一絲恍然。
等等！
媽這是套路我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我要求婚了？
怎麼就答應發照片了？
張浩看著手機陷入沉思。
“……”
不過。
他們好像也沒說不同意。
反而還給了很多建議。
那就發吧。
張浩翻開相冊，找到了前幾天和林七夜一起逛街時拍的照片。
那雙猩紅的眸子望著照片中的少女，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
“還挺有出息的。”
張志強坐在沙發上，臉上滿是笑容。
王月娥卻愣住了。
林七夜？
怎麼這麼耳熟？
她輕輕蹙眉，回憶涌上心頭。
畫面仿佛回到了去年春節。
守夜人事務所的年夜飯。
一個清秀的男生安靜地坐在張浩身邊。
張浩笑著介紹︰“媽，這是我同學，好兄弟，林七夜！”
那個男生禮貌地鞠躬。
吃完飯後。
他還主動幫忙收拾碗筷。
動作輕柔。
笑容溫和。
比當時在場的兩個女孩子還要耐看。
那個時候。
她還夸張浩交到了個漂亮的好朋友。
王月娥揉了揉太陽穴。
記憶太過清晰，讓她有些頭疼。
“志強。”
王月娥推了推丈夫︰“我記得林七夜是個男生。”
“啊？”
張志強愣住了。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
記憶漸漸清晰。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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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
那雙渾濁的眼楮瞪得滾圓。
久經沙場的老兵臉漲得通紅。
青筋突突直跳。
“張！浩！”
怒吼聲在客廳里炸響。
“你這個臭小子！！！”
吼聲震天動地。
隔壁家的狗都被嚇得狂吠起來。
張志強顫抖著手指找到兒子的號碼。
這小子！
這是要氣死老子啊！
就在他要撥出去的瞬間。
手機震動了一下。
張浩發來了幾張照片。
商場里。
白色連衣裙的少女站在櫥窗前。
陽光透過玻璃，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長發垂落在肩頭。
精致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那雙漂亮的眼楮像是會說話一般。
張志強愣住了。
這……
這不是那個林七夜啊。
這分明就是個漂亮姑娘！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哈哈哈！我兒威武！”
老兵拍著大腿，笑聲響徹整個客廳。
張志強迫不及待地把手機遞給王月娥。
“你看你看！不是那個林七夜。”
他指著照片上的少女︰“這絕對是個姑娘！”
王月娥接過手機。
仔細打量著照片中的少女。
她輕聲說道︰“可能是重名了吧。”
那雙溫柔的眼楮里滿是欣慰。
“兒媳婦真漂亮。”
她笑著搖搖頭︰“就是不知道咱家那個傻小子能看得住她不。”
王月娥想起自己兒子張浩，那從小就有些不太聰明的腦瓜子就有點替他擔心。
隨後她又想起了什麼。
“不過說起來，那個男生林七夜也很好看。”
她輕聲說道︰“比大多數女孩子都要好看呢。”
“我有種感覺。如果那個林七夜變成女孩子的話，肯定不比這個姑娘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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