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諾,我回來了。有客人?”
男人看到屋里的三個陌生人,明顯愣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目光銳利地掃過唐仁、秦風,最後落在白恆身上。
秦風正好抬起頭,與進門的男人打了個照面。
就在這一瞬間,秦風的腦海里如同閃電般劃過一道亮光;這張臉這張疲憊而帶著警惕的臉他見過!
不是在別處,正是在那個堆滿報廢汽車的廢車場,那個沉默寡言、埋頭干活、幾乎讓人忽略其存在的員工之一。
頌帕的工坊里發現的那輛用于運送黃金的改裝貨車的最終消失地點,就是那個廢車場。
無數線索碎片在這一刻猛地撞擊在一起;頌帕的異常行為、偷拍、復仇、兒子的同學、廢車場的員工
秦風的呼吸幾乎停滯,他死死盯著那個男人,大腦瘋狂運轉,試圖將所有這些碎片拼湊起來。
白恆也立刻察覺到了秦風情緒的劇烈變化以及這位突然歸來的父親身上那股與這個溫馨小家略顯微妙不符的車間氣息。
他上前半步,恰到好處地擋在了還有些發懵的唐仁身前,語氣平靜地對男人說道。
“您好,我們是社區志願者,來做一些關于青少年學習的問卷調查。剛剛已經和您女兒聊完了,正準備離開。”
他的語氣自然從容,仿佛剛才房間里那瞬間的緊張氣氛從未存在過。
唐仁也終于反應過來,連忙附和,“啊對對對,問卷做完啦!打擾啦打擾啦!”
他一邊說,一邊拼命給秦風使眼色。
秦風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收回目光,低下頭,跟著白恆和唐仁向門口挪動。
思諾的父親——李,眉頭依然緊皺著,眼神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散。
他看了看低著頭的思諾,又看了看三個行為舉止略顯匆忙的男人,尤其是那個胖子的表情極其不自然。
但“社區志願者”這個說法似乎又暫時找不到明顯的破綻。
他側身讓開了門口,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帶著疲憊和審視的眼楮目送著三人。
白恆禮貌地點頭示意,率先走出房門。
唐仁幾乎是推著還在沉思中的秦風跟了出去。
房門在身後輕輕關上,隔絕了屋內那對父女的視線,也仿佛暫時隔絕了那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三人快步走下昏暗的樓梯,直到走出公寓樓,沐浴在曼谷熾熱的陽光下,才不約而同地長長吁了一口氣。
“我靠!嚇死我啦!”唐仁拍著胸口,後怕不已,“差點就被抓個正著!那電視真是害死人啦!”
秦風卻仿佛沒听到他的話,猛地停下腳步,看向白恆,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
“那、那個男人,思諾的父親,我見過他!在廢車場,他就是那個員工!”
白恆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確定?”
“百、百分之百確定!”秦風語氣篤定。
“頌帕工坊,黃金,廢車場,失蹤的貨車,頌帕偷拍這個女孩還有頌帕說的‘復仇’這一切之間肯定有聯系!”
唐仁也反應過來,瞪大了眼楮,“你們是說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跟黃金劫案和謀殺案有關?!”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白恆冷靜地說,但他的目光已經再次投向了那棟陳舊的公寓樓。
“但毫無疑問,這個家庭,這個女孩,尤其是那個父親,是我們接下來需要重點調查的對象。”
“頌帕的死,絕不僅僅是簡單的劫殺或者仇殺。”
“那現在怎麼辦?”唐仁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線索好像又斷啦!難道真要去警局自首?”
秦風眉頭緊鎖,大腦仍在飛速回放剛才的一切。
思諾的反應、李的突然出現、廢車場的關聯
“不、不對。一定還有我們忽略的細節。最關鍵的現場,我們只去過一次,而且是在晚上,時間倉促。”
他猛地停下腳步,看向頌帕工坊的方向。
“我、我們需要再做一次現場重現。完全模擬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唐仁,你扮演你自己;我、我、我來扮演頌帕。”
“扮、扮演死人?!”唐仁嚇得一哆嗦,“老秦,你不要嚇我啦!那里剛死過人,陰氣很重的。”
“只有身臨其境,才能發現被忽略的蛛絲馬跡。”秦風語氣堅決,目光銳利地看向白恆。
“你覺得呢?”
白恆略一沉吟,點了點頭“方法可行,旁觀者的視角或許也能捕捉到新的東西。”
“不過,務必小心,那里很可能還在警方的監視之下。”
三人商議已定,趁著天色尚早,決定先各自分散準備,等到夜幕完全降臨再悄悄潛入工坊。
——入夜——
夜深人靜,頌帕工坊所在的街道比白天更加僻靜,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投下微弱的光暈,將建築物的陰影拉得很長,顯得有些鬼魅。
三人如同夜行的貓,悄無聲息地再次通過通風口潛入工坊內部。
里面比上次來時更加凌亂,警方搜查的痕跡隨處可見,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腐敗氣息似乎被一種更濃重的灰塵和金屬混合味所掩蓋。
借助手機微弱的光亮,秦風開始布置,“小、小唐,你、你仔細回憶那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
“你是什麼時間到的?怎麼進來的?看到了什麼?听到了什麼?做了什麼?一點都不能漏。”
唐仁努力回憶著,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那天晚上下小雨,我接到電話說貨好了,我就從後巷那個小門進來的啦。”
“平時那個門都不鎖的,里面就亮著一盞工作燈,很暗,頌帕就坐在工作台那邊,背對著我。”
“好,”秦風走到工作台旁,搬來一個雕塑半成品放在椅子上,模擬頌帕的背影。
“現在,我就是頌帕。你,從進來開始,重演一遍。”
唐仁深吸一口氣,開始表演。他模仿著那晚小心翼翼的樣子,推開虛掩的後門,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壓低聲音喊。
“打工?貨好了嗎?”
秦風背對著他,壓低聲音,模仿一種沉悶的回應,“嗯在箱子里,自己搬。”
“對對對!他就是這麼說的!”唐仁連忙點頭,然後走到牆角一個空蕩蕩的位置。
“然後我就看到這個箱子啦!還挺沉!我就費勁搬起來他還說‘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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