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度情報共享……” 安室透緩緩重復著這個詞,像是在咀嚼其中的含義。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中閃過無數算計,“可以。但規則由我定。”
“第一,所有情報傳遞必須單向、加密,由我指定渠道,你不得主動聯系我或任何公安人員。”
“第二,你在日本的一切行動,必須提前向我報備目標區域和大致內容,我保留否決權。”
“第三,關于我的臥底身份和波本這個代號,這是最高機密,若有一絲泄露……”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般彌漫在狹小的車廂內。
黃昏微微眯起了眼楮。安室透的強勢在他的預料之中,這些條件雖然限制重重,但並非不可接受。
重要的是,合作的口子被撬開了。“很公平。”
黃昏思考之後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極其微小的、如同sd卡大小的黑色金屬片。
“第一次學費。這里面有ise截獲的三條可疑的、與組織有關的加密通訊記錄指向的ip節點。”
“以及一個在瑞士注冊、頻繁為東歐某軍火商洗錢的空殼公司初步調查報告。讀取需要專用設備。”
他將金屬片輕輕放在前排中央扶手箱上,推向安室透的方向。這是一個實質性的投名狀。
安室透沒有立刻去拿,只是冷冷地看著那枚金屬片。“專用設備?”
“下次見面,我會帶來。”黃昏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一絲狡黠,“畢竟,信任需要時間建立,降谷警官。”
“下次會面時間地點,我會通過……安全屋的通風口通知你。”他報出了一個安室透非常熟悉的地點。
那是他在臥底時,組織在東京的一個備用安全屋;黃昏竟然連這個都知道,這既是展示能力,也是一種無聲的威懾。
安室透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這個間諜的危險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安室透伸手,將那枚冰冷的金屬片緊緊握在掌心,仿佛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希望你的通風口,也足夠隱蔽。”安室透冷冷地說著,重新發動了車子。
“現在,告訴我你想在哪里下車。”他需要立刻處理傷口,也需要消化這枚金屬片里的信息,更要思考如何應對這個突然出現的、既是潛在盟友又是巨大威脅的西國間諜。
“前面三公里,有個廢棄的漁港。”黃昏報出一個地點,身體放松地靠回椅背,閉上眼楮,仿佛在養神。
但安室透知道,他一定和自己一樣,大腦在高速運轉,計算著下一步的棋該怎麼走。
黑色的普銳斯再次融入夜色,朝著未知的前路駛去。
車廂內,血腥味依舊,沉默再次降臨,但這一次的沉默中,不再是純粹的敵意。
而是摻雜了試探、算計和一絲極其脆弱的、基于共同敵人而形成的臨時同盟的雛形。
將黃昏送到了指定地點,安室透也並沒有再多做停留,而是直接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將窗簾拉得嚴絲合縫,隔絕了外界最後一絲窺探。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藥水和新鮮繃帶的味道,腰側的傷口經過專業處理,縫合包扎妥當。
但每一次呼吸帶來的牽拉感都在提醒他幾個小時前的驚心動魄。
安室透赤裸著上身,精悍的肌肉線條在昏暗的台燈下起伏,紫灰色的眼眸卻毫無睡意,銳利地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
屏幕上顯示的是黃昏給予的那枚金屬片里的初步內容——幾條指向歐洲的加密通訊節點,以及那個瑞士空殼公司的名字——涅墨西斯金融。
數據量不大,但指向性極其明確,價值極高。
他正試圖將這些碎片與他公安內部掌握的關于組織海外資金鏈的情報進行交叉比對。
就在這時,安全屋內極其隱蔽的、獨立于任何已知線路的加密通訊器,發出一聲極其輕微、如同水滴落入深潭的“嘀”聲。
屏幕上跳出一個沒有來源標識的純黑色窗口,一行冰冷的白色文字浮現。
〔波本。開門,我在門外。——貝爾摩德〕
安室透的瞳孔驟然收縮,心髒在胸腔里重重地撞擊了一下。
貝爾摩德?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是組織察覺到了伊豆的異常?還是琴酒匯報了什麼?
他腦中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但身體反應卻快如閃電。
‘啪’地一聲合上筆記本電腦,隨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緊身背心套上,遮住了腰腹的繃帶。
動作流暢自然,仿佛只是隨手而為。他走到門後,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通過貓眼向外望去。
門外走廊昏暗的燈光下,站著那個千變萬化的魔女。
她此刻的形象是金發碧眼、風情萬種的成熟女性模樣,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風衣,手里竟然還拎著一瓶未開封的高級紅酒。
她臉上帶著一絲慵懶而神秘的微笑,眼神卻如同淬了毒的紫水晶,穿透門板,仿佛直接落在了安室透身上。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思緒,臉上迅速掛起屬于波本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和疏離感的笑容。
他打開了門鎖。
“深夜造訪,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貝爾摩德。”
安室透側身讓開通道,語氣輕松,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還帶了禮物?看來是有好事?”
貝爾摩德如同回自己家一般,優雅地踱步而入,高跟鞋在寂靜的房間里敲出清脆的聲響。
她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快速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整潔得近乎強迫癥的書桌、沒有多余物品的沙發、緊閉的窗簾……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安室透身上。
尤其在他穿著背心也無法完全遮掩的、腰側繃帶邊緣露出的紗布一角上停留了半秒。
“好事?”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聲音如同天鵝絨般絲滑,卻帶著冰涼的質感。
她隨手將那瓶價值不菲的紅酒放在桌上,仿佛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擺設。
“听說你今天去了伊豆,享受陽光沙灘?” 她轉過身,紫羅蘭色的眼眸直視著安室透,嘴角噙著那抹標志性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琴酒他們剛好也在那片海灘附近散步,似乎看到了一場……相當激烈的沙灘三角籠?”
她故意用了散步和三角籠這種輕描淡寫的詞,但其中的試探意味濃得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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