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被接回省廳時,林雪和陸昊早已等在門外。陸明川抱著女兒下車,陽光穿過雲層,恰好落在陸雨沾滿塵土的肩頭,給她鍍上一層柔軟光暈。陸昊瞬間沖過來,小身板撞得陸明川晃了晃,卻緊緊攥住姐姐的衣角︰“姐姐,我是昊昊,你還記得我嗎?” 陸雨眨著眼楮,怯懦又好奇地望著眼前的家人,小聲說︰“爸爸說…你們是我的親人。” 林雪捂著嘴,眼淚大顆大顆砸落,卻拼命笑著張開懷抱︰“雨雨,回家了。”
回到家,陸昊像只歡快的小雀,把自己攢的糖果、獎狀一股腦堆在陸雨面前,絮絮叨叨說著學校趣事,連藏在書包里舍不得吃的草莓味軟糖,都掏出來塞給姐姐。陸雨起初還有些拘謹,看著弟弟亮晶晶的眼楮,慢慢綻開笑容,指尖小心翼翼踫了踫軟糖包裝。林雪在廚房炖湯,香氣彌漫間,她偷擦眼淚的動作被陸明川撞見,他從背後環住妻子,下巴抵著她發頂︰“都過去了。” 林雪轉身埋進他懷里,泣不成聲︰“真好…我們的雨雨,真的回家了。”
次日清晨,陸明川特意調休,要陪兒女逛菜市場。陸雨穿著林雪新買的碎花裙,跟在陸昊身後,偶爾被街邊小花吸引,蹲下身時,陸明川和林雪就放慢腳步,默契地守護這份小心翼翼的探索。買菜阿姨認出陸明川,笑著往他菜籃里多塞把青菜︰“大英雄家的閨女回來啦,以後多笑笑!” 陸明川爽朗應著,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輕快。
上班前,陸明川去學校給陸昊送忘帶的水杯,透過教室窗戶,看見陸雨正被老師領著熟悉班級。她坐在陸昊旁邊,課桌上擺著陸昊提前放好的卡通貼紙,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兩人肩頭,陸明川悄悄拍下這一幕,發給林雪時,附上一句︰“我們的小太陽,照亮彼此啦。” 林雪在單位開會,看到照片瞬間紅了眼,同事們紛紛遞來紙巾,笑著打趣︰“陸科長家的團圓,把我們都暖到啦。”
慶安案余波未平,陸明川卻多了份牽掛。午休時,他常往學校跑,看陸雨在操場和同學跳繩,看她跟著陸昊給老師送作業,每當女兒怯生生朝他揮手,所有加班的疲憊都化作輕煙散去。有次撞見陸雨被同學問起過去,她攥著衣角不說話,陸昊立刻跳出來︰“我姐姐超厲害!她是爸爸從壞蛋手里救回來的小英雄!” 陸明川站在廊下,看著兒子護姐的模樣,嘴角揚起笑意,掏出手機給林雪發消息︰“咱兒子,像個小大人了。”
周末,陸家組織第一次全家福拍攝。陸雨站在中間,被父母和弟弟夾著,攝影師逗她笑,她就看向陸明川,跟著爸爸的笑容露出小虎牙。相機定格瞬間,閃光燈閃過,林雪把照片設成手機壁紙,陸明川則悄悄放在警服內袋—— 這是他在黑暗中奮戰時,最溫暖的盔甲。
然而平靜下仍有暗流。陸明川在整理慶安案遺留資料時,發現當年拐走陸雨的犯罪鏈條,竟與鄰市一起未結舊案有隱秘關聯。他摩挲著資料邊緣,望向窗外女兒玩耍的身影,眼神逐漸銳利。但轉瞬,又被陸雨喊“爸爸看雲”的聲音拉回柔軟,他走過去,把女兒抱上肩頭,輕聲說︰“爸爸在,以後的風雨,都讓爸爸擋。” 而這場新的戰役,他要帶著家人給予的勇氣,再次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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