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公司辦公室內,警燈的紅光在賬本上跳動。陸明川盯著負責人顫抖的指尖,突然抽出一張泛黃的提貨單——貨物欄模糊的“建材”二字下,印著“振遠實業”的簽章。這個名字像根細針扎進他的記憶︰第三卷規劃里,振遠實業曾是徐明遠洗錢網絡的末端節點,卻從未出現過實物交易記錄。
“這些建材運去了哪里?”陸明川將單據拍在桌上。負責人瞳孔驟縮,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葉文瀾突然指著監控屏幕︰“看!倉庫區有動靜。”畫面里,兩名工人正往貨車上堆放印有“化工原料”的鐵桶,而標簽底色赫然與提貨單編號代碼吻合。
深夜的化工倉庫彌漫著刺鼻氣味。陸明川戴著手套掀開鐵桶蓋,觸到內層塑料袋時手感異常——不是粉末,是一疊疊用防水膜包裹的現金。葉文瀾用手機掃過桶身編碼,臉色微變︰“編號對應趙剛賬本里的‘設備采購款’,但物流系統顯示這些桶三個月前就該報廢。”
更驚人的發現接踵而至。倉庫角落的貨架後,藏著一間臨時改裝的暗室。保險箱里除了更多現金,還有一本加密賬本,扉頁貼著張泛黃照片︰二十年前的奠基儀式上,現任常務副省長周明遠與徐明遠舉杯相慶,背景是“振遠第一工業園區”的奠基碑。
“周明遠...”陸明川攥緊照片,想起第三卷大綱里那個始終未露面的“k先生”。趙剛曾在審訊中提到“省里那位喜歡用青瓷杯喝茶的領導”,而周明遠辦公室的博古架上,確實擺著一套龍泉青瓷。葉文瀾將加密賬本插入便攜電腦,鍵盤敲擊聲中,一串銀行賬號浮出水面——其中一個正是陸明川妻子上周收到的匿名捐款賬戶。
“他們在用贓款滲透你的關系網。”葉文瀾調出轉賬記錄,“這賬戶每轉一筆錢,就會同步刪除雲端日志,但底層代碼殘留著振遠實業的服務器ip。”話音未落,暗室頂部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通風管道里滑下枚煙霧彈。陸明川本能撲倒葉文瀾,刺鼻的氣體中,他瞥見天花板破口處閃過的黑影——那人手腕上戴著塊江詩丹頓腕表,正是周明遠出席招商會時的同款。
撤離倉庫後,陸明川在警車上撥通省紀委書記的電話。對面沉默片刻,只說了句︰“明天上午十點,來省府小會議室。”掛斷電話,他望著窗外飛馳的夜景,指尖摩挲著照片上周明遠的袖口——那里隱約露出半枚紋身,與徐明遠貼身保鏢後頸的刺青圖案相似。
凌晨三點,陸明川辦公室的台燈還亮著。他在白板上畫下周明遠的關系網,突然想起妻子曾說過,周夫人常去的美容會所,股東名單里有振遠實業的關聯公司。筆尖頓在“周明遠——家庭”的連線上時,手機震動起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妻子在停車場被劫持的畫面,背景里停著輛無牌黑色帕薩特,車牌框正是振遠實業的定制款。
短信隨後而至︰【陸書記,喜歡玩拼圖游戲嗎?明天十點前,把倉庫里的‘錯誤’銷毀,否則下一塊拼圖,會是你妻子的無名指。】陸明川攥緊手機,指節發白。白板上,周明遠的名字被紅線圈住,像滴在宣紙上的血漬,正慢慢暈開。窗外,暴雨將至,雲層里隱約傳來悶雷——那是暴雨前最後的寂靜,也是風暴中心最致命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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