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的鳴笛聲漸漸消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陸明川卻無法從緊繃的狀態中抽離。懷中的sd卡與燙金筆記本沉甸甸的,仿佛壓著整個雲州的秘密。林雪靠在他肩頭昏睡著,繃帶下的傷口還滲著血絲,這讓他握成拳頭的手又緊了幾分。
醫院走廊的白熾燈泛著冷光,老陳匆匆趕來,警服上還沾著爆炸後的灰燼︰“陸局,李正明那幫人被控制住了,但事情遠沒結束。省廳剛下了通知,要成立聯合調查組徹查此案,可名單里......”他壓低聲音,“有幾個名字,和趙德全筆記本上出現過的官員重合。”
陸明川眼神一凜,從口袋里摸出那本燙金筆記本。扉頁上,趙德全工整的字跡記錄著一串日期、地點,還有隱晦的代號——“夜梟”“蒼鷹”頻繁出現,對應的交易金額令人咋舌。他翻到最新一頁,在“星輝礦業倉庫”的條目旁,赫然畫著一個倒計時的符號,而時間線,恰好指向今夜。
“通知特警隊,立刻排查葉文瀾名下所有產業。”陸明川合上筆記本,“他們還有後手,這場爆炸不過是調虎離山之計。”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匿名短信彈出︰“陸局長,你以為抓住幾只小蝦米就能高枕無憂?雲州的天,黑得超乎你想象。”
與此同時,在雲州市郊的一處私人莊園內,水晶吊燈將會議室照得亮如白晝。數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圍坐在長桌旁,其中一人將燃燒的雪茄按在煙灰缸里,煙灰缸上“雲州發展投資集團”的燙金字樣清晰可見。“李正明就是個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男人冷笑一聲,“啟動b計劃,把那些藏在境外的‘賬本’處理干淨,順便......”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讓陸明川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三天後,雲州市中心廣場突然被洶涌的人群填滿,一場大規模游行爆發開來。人們高舉著寫有“陸明川濫用職權”“官商勾結”的標語,隊伍最前方的幾個“群眾”神情激昂,振臂高呼,言之鑿鑿地聲稱掌握了陸明川收受賄賂的確鑿“鐵證” 。網絡上,一段經過深度偽造的視頻開始瘋傳——畫面中,陸明川與葉文瀾舉杯言歡,背景音里充斥著不堪入耳的權錢交易對話。
省紀委的問詢函很快下達,要求陸明川立刻停職配合調查。陸明川看著辦公桌上那張全家福,照片里年幼的女兒正甜甜地笑著。他深吸一口氣,打開保險櫃,取出藏在最底層的一個硬盤——里面是他暗中收集的,關于雲州官場腐敗的完整證據鏈,包括所有涉事官員的通話錄音、銀行流水,甚至還有他們與境外勢力往來的郵件記錄。
“明川,外面全是記者。”林雪推門而入,臉色蒼白,“他們說你畏罪潛逃,還拍到你帶著一個箱子離開警局......”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陸明川手中的硬盤。
陸明川將硬盤塞進她手中︰“收好這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放棄。”他轉身望向窗外混亂的人群,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這場正邪之戰,遠未到分出勝負的時刻,而他早已做好準備,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也要為雲州撕開一道光明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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