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徐杰全程陪同，面對走在最面前的警察，表情帶著一絲討好，說道︰“這是老馮的門店。”
“也是咱市場里最後一家海貨收購攤販。”
“據我所知，老馮這段時間沒有收過青蟹。”
三個警察都沒有吭聲。
前面的警察年紀比較大，後面倆是小年輕，後面倆看師父不吭聲，他們自然也不會隨便接茬。
這就顯得態度不是很好。
徐杰不以為然，在警察眼里，他這個管理員並不受待見，是歸到地痞流氓那一類的。
倒也不是誤會。
他的確就是。
但他要好一些，收的不是保護費，而是市場管理費。
徐杰到了店門口，招呼道︰“老馮，出來，出來。”
老馮抬頭看。
看到三個警察，趕緊起身，急忙往門口走，走到水缸旁邊，順手用水洗了洗手，問道︰“什麼事？”
“找你了解點情況。”年長警察搭話，後面倆警察則走進店里，四下打量，最後都看向了正在分揀的海參。
“嗯。”
年長警察問道︰“這段時間有沒有收到一批青蟹？”
“你想清楚再回答。”
“這事不小，問題很大。”
“你現在主動說和接下來我們查出來，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老馮臉色一緊，掏出香煙要遞煙。
年長警察擺手︰“用不著。”
老馮說道︰“警官，你不用嚇唬我，這段時間我沒收過青蟹。”
年長警察︰“把單子找出來。”
老馮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警察臉色一沉︰“不該打听的不要瞎打听，還是你知道點什麼？”
老馮搖頭。
他的確是沒收到過青蟹，但是他知道最近誰收過一批青蟹，那就是海鮮匯，而且賣青蟹的人就是沈文。
但他猶豫再三，沒說出來。
就在這時。
其中一個年輕警察突然跑出來，湊到年長警察耳邊，語氣帶著一絲興奮的喊道；“師父，里面有情況。”
年長警察一听，立刻就往里面跑。
老馮嚇了一跳︰“咋啦這是？”
年長警察還以為老馮是要攔著他進去，手一指，喝道︰“讓開，馬上讓開，再不讓開，別怪我們不客氣。”
年輕警察作勢就要去摁老馮。
老馮趕緊把雙手舉起來︰“別別別，我配合，我一定配合，可為啥啊，你們不能這麼隨便欺負人吧。”
年輕警察抓住老馮的肩膀和手臂，喝道︰“一看你就不老實。”
“還擱這裝無辜。”
“我給你說，銷贓也是要坐牢的！”
老馮叫屈︰“我沒有。”
年長警察咳嗽一聲︰“老馮是吧，你自己干沒干過你自己心里清楚，在這里喊沒用，我們不會冤枉無辜的人，也不會放過任何違法犯罪分子。”
年輕警察喊道︰“就在里面。”
年長警察走了兩步，回頭看向徐杰︰“控制現場，不要讓任何人隨便進入。”
徐杰應了一聲︰“警官，我看這里面可能有誤會，要不你們先把老馮放開，這麼扣著他……”
年輕警察哼了哼︰“你是警察還是偵探，我們怎麼辦案用你教？”
徐杰不吭聲了。
悻悻的轉身，朝圍過來看的攤販喊起來，讓大家散開。
當然沒人听他的。
“咋啦這是？”
“老馮讓警察給抓了。”
“出啥事了？”
“那肯定是大事。”
“看著是人贓並獲。”
……
後院。
沈文和黑仔站在旁邊。
年輕警察如同看犯人一樣盯著他們倆。
等年長警察過來，那年輕警察說道︰“師父，是沈文。”
年長警察“哦”了一聲，和沈文對視，說道︰“我記得沒錯，你剛放出來也就十幾天吧。”
沈文說道︰“對。”
“這是幾個意思？”
“我已經接受過教育。”
“當時還是你們親手放的，怎麼現在還把我當犯罪分子看待？”
他一點也不慫。
先不說他現在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問題，即便是有，上次他被抓到里面，也沒慌過。
要沒點膽氣，那還混個屁。
他是重生回來了，但並沒丟了膽子。
年輕警察喝道︰“這些海參是怎麼回事？”
“從哪里偷的？”
沈文眉頭皺了起來，在心里暗罵，瑪德，上來問在哪里偷的，這是直接就認為這些海參是他偷的？
他以前是混賬了點。
打架斗毆被抓，蹲過幾次局子。
但那都是以前。
人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
這話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沈文雖然心里很不爽，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不是偷的，是我們兄弟倆在海里抓的。”
年輕警察冷哼，說道︰“你騙鬼呢。”
“這里少說也有幾百斤的海參。”
“除非是養殖場，不然怎麼能抓這麼多！”
“你怎麼不說是媽祖娘娘送你的。”
黑仔忍不住插嘴︰“也不是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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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警察︰“挑釁？”
“挑釁是吧！”
“小子，別以為你沒成年就沒事了。”
黑仔喊道︰“我成年了。”
年輕警察還要喊，被年長警察用眼神止住，然後走到黑仔面前，說道︰“成年了，那就是大人了，對自己說的話要負責。”
“你老實說，這些海參哪里來的。”
“現在主動坦白，算你們是自首。”
黑仔說道︰“我哥說的就是真的。”
沈文說道︰“你說我們是偷的養殖海參，可以找人來看看，這些到底是養殖的還是野生海參。”
這是最緊要的事情。
他沒和警察較勁。
那吃虧的肯定是他和黑仔。
他看到老馮已經被警察摁住，相比較而言，他和黑仔只是被當成嫌疑人審問，待遇已經算是好的了。
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旦他們被抓到派出所，即便是沒有證據，也少不了要吃苦頭。
尤其是在對方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他們不承認，在這幾人看來，那就是死鴨子嘴硬，要是把人逼急了，指不定會怎麼著。
不是他危言聳听。
而是他經歷過。
首先是洗刷嫌疑，再論其他的。
年輕警察說道︰“這不都一樣。”
年長警察搖搖頭，說道︰“還真不一樣，這樣，你去拿幾個海參出去，去外面找人問問。”
“記得多找幾個問問。”
他看沈文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心里犯嘀咕，打算穩一手，免得把人抓緊去，結果是誤會。
他今天帶著倆新人來，要鬧了烏龍，可就丟大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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