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搖搖頭︰“我就不去了。”
“累了，不想動。”
他對老馮是信任的。
認為老馮不會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把戲。
這幾次打交道，老馮的表現有目共睹，最重要的是如果老馮有“小心思”，其實有更輕松的方式來底價獲取這條大石斑魚。
還不如賣個好。
老馮說道︰“走吧，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對方會出什麼價，你也幫我參謀參謀。”
沈文想了想，站起身來。
老馮這麼喊他，並不是客套。
看老馮的意思，是真的想讓他跟著。
他說道︰“馮老哥，我跟著去，但先說好，參謀就算了，對于市場行情，你再清楚不過，你盡管談你的。”
“無論是什麼價格，我都沒問題。”
“我做到心里有數就行了。”
老馮听他這麼說，笑著點點頭。
他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再三邀請沈文的。
萬一到時候價格沒達到預期，即便是沈文不說什麼，但保不準會在心里犯嘀咕，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很可能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合作。
倒不如把沈文喊上，讓這種隱患掐滅在萌芽之中。
他們經過幾次打交道，才好不容易建立了相互信任的關系，無論何時何地，都還是要好好維護的。
這才是長久之道。
……
來到辦公室。
管理員和沈文打了招呼，說道︰“靚仔，厲害啊，二十多斤的老虎斑都能釣到。”
沈文遞了根煙︰“運氣好。”
“上次匆匆忙忙，也沒來得及謝謝徐哥。”
“听馮老哥說，姜總還是多虧徐哥才沒走，不然我釣那麼多紅友，賣不出那個高的價格。”
徐杰接過煙，听得笑眯眯。
雖然沒什麼實際好處，但沈文這話听著就很舒服。
老馮接電話。
把話筒放下，在電話上摁了一下，直接開了外放。
“老馮，我是第一個打來的吧？”
“陳總，你是第一個。”
“真有二十多斤？”
“22.3斤。”
“哈哈哈，好，那這尾魚我要了，馬上安排車子去接魚，正好港台那邊有大老板過來，晚上我就能安排上。”
“那這價格……”
“一百塊錢一斤。”
老馮看向沈文。
沈文點點頭。
老馮咳嗽一聲，說道︰“陳總，你是第一個打電話來的，只要價格合適，這魚肯定是優先賣給你的。”
“這一尾老虎斑不是網捕上來的，是釣上來的，到我店里的時候還活著。”
“不夸張的說，你這一年都不一定能踫到那麼新鮮，品相還那麼好的老虎斑。”
“不瞞你說，這魚呢，我也不是自己收的，而是幫人家賣，要是價格太低的話，我不好辦啊。”
陳總說道︰“一百二十塊一斤。”
老馮笑道︰“恭喜陳總，魚是你的了。”
掛掉電話。
老馮看向沈文，說道︰“還不錯吧？”
沈文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說道︰“馮老哥，你是這個，一百一斤的價格，我都覺得很高了，沒想到你還會再要價。”
徐杰一臉艷羨，嘖嘖道︰“好家伙，一條魚好幾千塊錢，陳總是做生意的，那這一條魚端上桌，豈不是要大幾千。”
老馮說道︰“萬把塊錢也有可能哦，港台那邊老板是真不差錢，在吃上面也很舍得。”
徐杰嘖嘖有聲，覺得不可思議。
他這一年不吃不喝都賺不到萬把塊錢，真有人會為了吃條魚花那麼多錢？
老馮剛把電話放下，突然又響了起來。
接通。
老馮苦笑道︰“吳總，不好意思……”
說了一會。
老馮看向沈文︰“阿文，要不你先回去，我這恐怕是要接一會電話，其他老板陸續都打來了電話。”
沈文點點頭，和徐杰打了個招呼離開。
回到門面。
黑仔迫不及待的問道︰“哥，魚賣了嗎？”
沈文點點頭。
“什麼價？”
“一百二十塊錢一斤。”
“這麼貴？”
尋常老虎斑的價格才三十多塊錢，這直接犯了三四倍！
劉強算了一下︰“那這一條老虎斑不是能賣個兩三千。”
黑仔激動的手舞足蹈。
沈文也很高興，扣掉老馮的一成抽水，那也能得兩千四百多，這對于現在來說，賣出這麼多錢，不可謂不夸張。
沒多久。
老馮回來，苦笑著說後面幾個打來電話的老板得知大石斑已經被賣掉，把他好一頓埋怨。
他也坦言，後面有老板出價更高。
沈文倒是覺得還好。
現在這個價格，他覺得已經很好了，至少已經超出他的心理預期，要是賣給方林的話，別說兩千多，一千都不一定有。
老馮從保險櫃里取錢。
算是剛才其他漁獲賣的錢，加上大石斑的，沈文最終到手正好是四千八百塊錢，黑仔分到九百六十。
能賺這麼多錢，還要多虧了老馮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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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說，單單只是石斑魚，老馮因為是一成抽水，其實只賺了幾百塊錢，要是他正常收購，少說能賺兩三千。
沈文也沒什麼能回報的，只能以後有什麼好的漁獲都優先給老馮。
沈文拿了兩個塑料袋子，把錢裝起來放好，市場現在人很多，得小心點，剛要走，他回頭說道︰“馮老哥，你認識的人多，幫我打听打听有沒有誰買漁船的。”
老馮點點頭︰“要多大的？”
“不要很大，就能出海下網，下地籠的就行。”
老馮說道︰“行，我幫你打听打听。”
“如果暫時沒有賣的，看看有沒有最近不用船的，我可以租一段時間。”
老馮點頭答應。
劉強問道︰“阿文，買船是好事，但這畢竟不是買自行車，你還是要和家里多商量商量。”
在他們這邊，買船相當于置業起厝，是非常大的事情。
沈文點點頭︰“強叔，我會的。”
三人在市場轉了一圈，采購不少東西，騎著車子往家里趕。
到了家里。
天還沒黑。
今天因為釣到大石斑的緣故，其實比昨天收工時間差不多，昨天去泡澡，今天沒耽誤，到村口岔路，劉強騎的快，先一步到家。黑仔下車。
沈文說道︰“回家收拾好就抓緊來。”
“咱早點開喝。”
“晚上還有事。”
他還惦記著漲潮推上來海參的事情，這兩天他每天晚上都去轉，可沒什麼發現。
黑仔應了一聲，拎著兩條魚往家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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