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
“艾千刃，你真是天真。”
他向前一步，皮鞋碾碎地上的玻璃玻璃渣，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賒刀門早就過時了。”
他眯起眼，
“跟著我們，你才能站上真正的舞台。難道你真想一輩子窩在那個破巷子里，當個賣刀的？”
艾千刃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找死！”
她猛地拔出腰間的小菜刀，刀身寒光一閃，在雨幕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直指黑狐咽喉！
“黑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黑狐的臉色瞬間陰沉，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微動，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既然你執迷不悟……”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窖里的刀。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千面佛突然動了！
他身形如鬼魅，袈裟翻飛，瞬間擋在黑狐面前，雙手合十，竟硬生生接住了艾千刃的刀鋒！
“阿彌陀佛。”
他的聲音帶著詭異的蠱惑，“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艾千刃冷笑，手腕一翻，刀鋒擦著千面佛的掌心劃過，帶出一串血珠！
“裝神弄鬼！”
她身形暴退，隨即再度欺身而上，刀光如暴雨傾瀉，每一刀都直取要害！
千面佛不慌不忙，袈裟翻卷，竟以柔勁化解她的剛猛刀勢。
他的動作看似緩慢，卻總能精準地避開致命一擊，仿佛早已看穿她的所有路數。
“哼，雕蟲小技！”
千面佛忽然冷笑，身形驟然加速，一掌拍向艾千刃胸口！
艾千刃側身閃避，卻仍被掌風擦中，整個人踉蹌後退，後背狠狠撞上生銹的鐵架！
她咬牙，嘴角溢出一絲血痕，眼神卻更加凶狠。
“再來！”
她猛地蹬地，刀鋒破空，再度殺向千面佛！
帝都郊外的夜，冷得刺骨。
在月光下投下猙獰的陰影，破碎的玻璃窗像野獸的獠牙，反射著慘白的光。
黑狐倚在一根銹蝕的鋼架旁，指尖輕輕摩挲著青銅面具的邊緣，眼神玩味。
他並不著急出手。
因為勝負，早已注定。
艾千刃的呼吸粗重，胸口劇烈起伏。
她的衣服被撕裂，露出幾道猙獰的傷口，血珠順著指尖滴落，在水泥地上砸出暗紅的印記。
黑狐動了。
前一秒還在十米開外，下一秒，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
一掌推出，空氣爆鳴，勁風如刀，直逼艾千刃面門！
她倉促抬臂格擋，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悶響，整個人被震退數步，後背狠狠撞上斷裂的混凝土柱。
“咳——！”
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下巴。
千面佛的佛珠緊隨而至。
十八顆紫檀佛珠，每一顆都淬了劇毒，在夜色中劃出致命的弧線，封鎖了她所有退路。
艾千刃瞳孔驟縮，猛地側身翻滾，佛珠擦著她的發梢掠過，深深嵌入身後的牆壁，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腹背受敵，絕境。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刺鼻得令人作嘔。
夜風掠過廢墟，卷起幾片枯葉，像是死神的低語。
艾千刃單膝跪地，嘴角溢血，眼神卻依舊凶狠如狼。
“媽的……”
她啐了一口血沫，死死盯著黑狐和千面佛，
“小爺今天要是栽在這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黑狐輕笑一聲，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
“哼，你沒機會了。”
黑夜，吞噬一切。
廢墟之上，血腥味愈發濃烈。
艾千刃艱難地撐起身子，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的血跡不斷溢出，滴落在破碎的地面上。
黑狐和千面佛，如同兩尊死神，冷冷注視著她。
黑狐邁步上前，皮鞋踩碎玻璃，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的青銅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面具下的眼楮，深邃如淵。
“艾少主，”
他開口，聲音低沉而蠱惑，
“你很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緩緩抬手，掌心朝上，仿佛在展示某種無形的誘惑。
“歸順于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權力，財富，甚至是……長生。”
艾千刃盯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半點溫度，只有赤裸裸的嘲諷。
“呸！”
她狠狠吐出一口血沫，
“就憑你這藏頭露尾的狗東西，也配讓小爺歸順？你算什麼東西！”
黑狐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動，聲音依舊平靜，卻透著一絲危險的寒意。
“艾少主，你應該清楚，現在的你，已經無路可逃。”
他緩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經上，
“反抗，只有死路一條。聰明人，應該懂得選擇。”
艾千刃深吸一口氣，強忍劇痛，眼神卻愈發凌厲。
“選擇？”
她冷笑，
“小爺的字典里，就沒有‘選擇’這兩個字！”
她猛地站直身體，盡管搖搖欲墜，脊背卻挺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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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生，要麼死——小爺寧願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
黑狐沉默了一瞬，隨即低笑出聲。
“呵呵，好！很好！夠硬氣！”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語氣陡然陰冷。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千面佛雙手合十，陰惻惻地念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施主執迷不悟，老衲只能送你一程了。”
話音未落，黑狐已如閃電般出手！
砰——！
艾千刃的身體像斷線風箏般砸在水泥地上，滑出三米遠，工裝褲在粗糙的地面磨出刺耳的撕裂聲。
她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濺在蒼白的手背上。
黑狐站在她面前，黑色風衣在夜風里獵獵作響，銀質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哼，不自量力。”
他冷笑，聲音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
“殺了她。”
話音未落，艾千刃身後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 、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經上。
她猛地回頭，瞳孔驟縮。
蝶舞。
她最信任的人，此刻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尖對準了她的後心。
“蝶舞姐……？”
艾千刃的聲音在發抖，喉嚨里全是血腥味“你……為什麼？”
蝶舞的眼神冰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感情。
“對不起，千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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