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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中校臉色鐵青地退回了自己的隊伍中間，面對趙大虎那寸步不讓的強硬姿態和黑洞洞的槍口，他第一次感到了進退維谷的尷尬。
任務完不成，克萊夫將軍的怒火他承受不起，強行沖卡，華國人的子彈更不是吃素的，至于瑜伽擋子彈...他自認還沒到家。
“中校，難道我們就這麼退回去？克萊夫將軍的命令…”
副官夏爾馬憂心忡忡地低語。
“閉嘴！讓我想想！”
辛格煩躁地低吼，目光在嚴陣以待的華國山脊和身後卡圖鎮方向激烈的炮火間來回逡巡，額頭上冷汗涔涔。
就在這時，他手下的一個營長，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名叫維爾馬的大胡子軍官擠了過來。
維爾馬眼珠子轉了轉，壓低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蠱惑的語氣對辛格說道。
“中校，您說…華國人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他們喊得凶，槍舉得高，但未必真敢開槍！”
辛格猛地看向他。
“什麼意思？”
維爾馬搓著胡子，眼神閃爍。
“您想啊，中校！我們雖然要‘借道’，但目標是復興軍！他們要是真對我們開槍，那就是主動挑起和我們跟日不落帝國的戰爭！”
“他們...敢嗎？他們有那個膽子嗎？我看他們就是在嚇唬我們，想把我們嚇退！”
“只要我們強硬一點，快速沖過去，他們肯定不敢真開槍阻攔！最多…最多就是抗議！”
這番話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扭曲的光，瞬間擊中了辛格內心最脆弱和最渴望僥幸的部分。
“對啊！華國人裝備落後，國力孱弱，他們敢主動招惹如日中天的日不落帝國嗎？他們不怕引火燒身嗎？”
“他們肯定是在虛張聲勢！他們不敢開槍！只要我們不先開槍，他們絕對不敢打響第一槍！自己這邊可是有近千號人，黑壓壓一片，這強大的“實力”就是最好的威懾！”
辛格越想越覺得維爾馬的分析“合理”。他那被恐懼和任務壓得喘不過氣的腦子，此刻被這種荒謬的“邏輯”填滿了，甚至產生了一種“識破對方伎倆”的得意感。
“你說得對，維爾馬！”
辛格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決絕。
“他們不敢！他們絕對不敢開槍！” 他猛地挺直腰板，仿佛重新找回了勇氣或者說找到了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對著身邊的軍官們下令。
“傳令！全體注意！目標，前方山谷！強行通過華國區域！”
“記住！沒有我的命令，絕對！絕對不準開槍！任何人不準開槍！誰開槍我斃了誰！”
“我們只是‘快速通過’！用我們的身體和意志沖過去！華國人不敢阻攔！”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阿三士兵們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不安和困惑，但在軍官的呵斥和辛格本人留在國境線外督戰實則是觀望的“榜樣”下，部隊開始動了。
阿三士兵們端著槍，排著並不緊密的隊形，帶著一種壯膽似的呼喝聲，開始緩緩地、試探性地向華國國境線內推進。
山脊上，華國邊防軍陣地。
“連長！他們…他們又動了！真敢往里闖！”
排長李衛國眼楮都紅了，聲音因為憤怒都在微微顫抖。
趙大虎看著下方那黑壓壓、不顧警告、踏入國境的阿三部隊，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直沖天靈蓋！
這已經不是誤入，這是赤裸裸的、蓄意的武裝入侵！是對國家主權最嚴重的踐踏！
“特媽的！給臉不要臉！”
趙大虎猛地將捷克式輕機槍往地上一頓，發出沉悶的響聲。
“一排、二排！跟我上！堵住他們！記住原則，絕不開第一槍！但絕不允許他們再前進一步！用身體給老子堵死！”
“是！”
戰士們齊聲怒吼，如同下山的猛虎，迅速從山脊上沖了下去，在阿三部隊前進的方向上，迅速構成了一道堅固的人牆！
他們肩並著肩，胸膛挺起，眼神噴火，用血肉之軀築成了新的、不可逾越的國境線！
阿三士兵推進到近前，面對這堵沉默且憤怒的人牆，腳步也不由得慢了下來，甚至有些停滯。
雙方士兵的臉幾乎貼到了一起，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的怒火、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退回去！這里是華國領土！”
華國戰士們用字正腔圓的華語怒吼著，聲音震耳欲聾。
“讓開！我們要過去！去打復興軍！”
阿三士兵用蹩腳的約語或印地語叫嚷著，試圖推開面前的人牆。
語言不通，但肢體語言是共通的。一個身材高大的阿三士兵拉吉夫，被華國戰士李鐵牛結實的胸膛頂得後退了一步。
惱羞成怒之下，拉吉夫挺起肚子，用力地回頂過去，嘴里還罵罵咧咧。
“滾開！懦夫！”
李鐵牛被頂得一晃，頓時是火冒三丈。
“g日的侵略者！”
他也毫不示弱地用肚子狠狠懟了回去！
這一下，如同點燃了導火索！
兩人旁邊的雙方士兵也立刻加入了“懟肚子”的行列，你頂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同時嘴里還大聲相互呵罵著。
動作越來越大，罵的越來越髒，當然，肯定是華國這邊佔優勢，罵人，國人敢說第二，誰人敢說第一？字匯量大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隨著時間推移，雙方的“懟”肚子漸漸地有了火氣，力氣越來越大。
慢慢的，也從開始的相互“頂撞”迅速演變成了激烈的相互推搡。
“推什麼推？找死啊！”
阿三士兵庫馬爾用力推了一把面前的華國戰士張大魁。
張大魁沒注意，被推了個趔趄，差點摔倒，頓時熱血上涌。
“王八蛋！你敢動手？！”
他怒吼著反手狠狠推了回去，把庫馬爾推得連退了好幾步。
混亂如同瘟疫般蔓延！
拉吉夫見庫馬爾被推得狼狽，覺得自己人吃了虧，立刻伸手猛地推向張大魁的胸口。
“混蛋！”
張大魁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後摔倒，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啃了滿嘴雪沫！
“大魁！”
旁邊的戰士王鐵蛋看到戰友吃虧，眼楮瞬間就紅了！他怒吼一聲。
“我草你祖宗！”
一個箭步沖上去，掄起拳頭，狠狠地砸在拉吉夫的臉上！
“砰！”
這一拳打結結實實，拉吉夫痛呼一聲，鼻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打人啦！華國人打人啦！”
阿三士兵們頓時炸了鍋！
看到拉吉夫被打，附近五六個阿三士兵包括剛才被推倒的庫馬爾立刻嚎叫著圍了上來，拳頭和腳丫子雨點般朝著王鐵蛋招呼過去！王鐵蛋瞬間被淹沒，只能抱著頭抵擋。
“鐵蛋！”
李鐵牛和另外兩名戰士趙石頭、孫二勇目眥欲裂！自己的戰友被圍毆，這還了得？！
“干他們！”
李鐵牛咆哮一聲，像頭暴怒的獅子，猛地撞開擋路的阿三士兵，沖進人群，一個飛踹就把一個正踢打王鐵蛋的阿三士兵辛杜踹翻在地！
趙石頭和孫二勇也緊隨其後，拳頭掄得呼呼生風，加入了戰團！
這一下，徹底捅了馬蜂窩！
“上啊！教訓這些華國佬！”
阿三士兵們看到自己這邊好幾個人被打倒，人數優勢給了他們盲目的勇氣，頓時又有十幾人嚎叫著沖了上來，加入了混戰！
華國這邊，看到自己四名戰友被十幾名阿三圍攻，哪里還忍得住？！
“弟兄們！上！不能讓g日的阿三欺負我們的人！”
班長周大栓怒吼一聲，第一個扔掉礙事的步槍，但沒摘刺刀，只是抓著槍托當棍子，像炮彈一樣沖進了人群！
在他身後的戰士們也紅了眼，嘩啦啦一片，至少有二十多人怒吼著撲了上去！
場面瞬間失控！
山腳下的這片雪地，瞬間變成了一個規模龐大的斗毆場！雙方士兵徹底扭打在一起！
“操你媽的！”
“打死這些鱉孫！”
“看我廬山升龍霸...”
“吃我一招...猴子偷桃...”
“為了女王！哎喲...”
“該死的華國人...干翻他們！”
“別別別...別抓我二弟...”
各種語言的怒罵聲、拳頭砸在肉體上的悶響、吃痛的悶哼、摔倒的撲通聲……交織在一起，混亂不堪！
沒有槍聲，沒有刺刀見紅。雙方都保持著最後的、也是最原始的克制，只用拳腳和身體進行最野蠻的對抗。
但這份“克制”下的怒火，卻讓這場斗毆顯得更加激烈和混亂。
有人被一拳打中眼眶，瞬間烏青。
有人被踹中小腹，痛苦地蜷縮在地。
有人被撲倒在地，在雪地里翻滾扭打。
有人揪著對方的衣領，互相用頭猛撞。
周大栓班長更是生猛，一手一個掐著兩個阿三士兵的脖子，把他們摁在雪地里摩擦！
辛格中校站在國境線外，看著自己下令“不準開槍”的部隊和華國軍人打成了一鍋滾燙的、拳拳到肉的糊涂粥，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張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這邊居然慢慢落在了下風？原本戲謔的臉上，此刻卻被另一種扭曲的情緒取代，狂怒！
辛格眼睜睜看著自己數量佔優的部隊，竟然在狹窄的河谷地段被人數較少的華國邊防軍打得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