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漢子心中想的什麼,我不知道,也就沒有深究,只是將送喪前的事宜告訴了他一遍,結果漢子听完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且堅定不移的告訴我道︰“錢班主,我爹他老人家生來拮據,就不必這些虛禮繁節了。”
既然漢子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可能撒手不管,當即只是許諾了他,今兒個晚上我會帶著人過來,就直接往錢家大院回去。
又折返了幾公里,回到錢家大院後,我腳下多已經磨出了水漂,整個人更是累成了一灘爛泥,一回到房間飯的沒有吃上一口,倒在了房間里,就昏睡過去。
待我睜眼醒來,已經臨近黃昏,出了房間,下了樓,便是瞧見獨眼幾人早已等候在了院子中,家伙事也都準備好了,見得猶如開竅一般如此勤苦,我不由得打趣道︰“喲,怎麼今兒個都這麼勤快啊。”
獨眼幾人相覷一笑,並沒有言語,我也沒有繼續打趣他們,而是跑到廚房端了碗咸菜,伴著米飯呼倫吞了幾口墊了墊肚子,就跑出帶著獨眼幾人往外頭趕去。
這一走又是幾公里,一天之中來回幾公里著實有些折磨人了,等好不容易走到那漢子家前時,我都有些忍不住想罵娘了。
不過想歸想,我倒也不敢在這種場合發牢騷,帶著獨眼幾人走過去後,那個漢子走出門來,指了指身後,說︰“錢班主,我爹的棺材就在里面,你們快抬著走吧。”
我繞過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個寫著大大奠字的黑木棺材,見到了棺材,沒由來的我就準備拿出骨笛為老爺子送行一曲,結果在懷中摸了半天,依舊不見骨笛的影子,我心道壞了,骨笛肯定是落下了,現在想要回去拿,這時辰肯定是誤了,要是不拿,那我的處境著實有些尷尬了。
不過湊巧的是,這個漢子出奇的好說話,也不介意我拿沒拿骨笛,吹沒吹那送喪曲子,只是讓我們把棺材送到就行。
獨眼幾人對于這行當早已熟稔的很,不消我吩咐幾人已經走到了棺材前,抬起棺材一步一步往門外走去,說起來這趟喪事可謂是走的莫名其妙的,稀里糊涂的就接手了這活,結果又稀里糊涂的就上路了,換做尋常人家,哪家老爺子走了,不是得哭喪個好些天,做足了禮數,讓得老爺子好生上路才行,與之相反,這漢子行事可有些格格不入了。
心中雖然詫異,我也沒有深思,有句話說的挺好的,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放正真金白銀可都已經在口袋里頭了,棺材也抬上了現在說這些倒顯得有些無事生非了。
獨眼幾人抬著棺材走了好一截土路,終于是來到了後山腳下,棺材一路往上,山路窄而長,又是傾斜往上,很是難走,走走停停走走停停,等棺材上了山頂天色已經大黑,說是奇怪的緊,若是放在平常走過了這麼些路,順子幾人額頭定然已經是大漢淋灕了,可今晚夜色照在幾人臉上除了臉色有些慘白之外,我竟然看不到幾人臉上又什麼汗水。
正當我思緒不解的時候,那個隨行的漢子走到了我面前,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說︰“錢班主就到這吧,還請勞煩你們幫我把棺材從這里放下去。”
放下去?听到這話,我探頭往下查看了一番,而就在這時候,我的耳邊忽然听到了一聲一聲雜亂的鵝叫,這叫聲一直交織在我的腦子里,而同時站于我身前的漢子也在催促著︰“錢班主,快把棺材放下去。”
兩種聲音愈演愈烈,愈發的交雜,終于一聲接一聲的鵝叫似是變的愈發的繁鬧起來,我聞聲轉頭,赫然瞧見站于我身後的漢子此時早已是一副狐狸臉頰的模樣,我嚇了一跳,剛要動手,突然之間我眼前的畫面一陣天旋地轉,我也跟著轉動起來。
待得這股眩暈感消息,我慢慢睜開眼楮,這才又驚又恐的發覺,我此時正躺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中,而我的身邊早已被五六只嗷嗷叫的大鵝所充斥,大鵝似是很緊張,正撲哧著羽翅到處翻飛,看著這些大鵝,在看一眼倒在身旁,還燃著微弱火苗的火折子,回想先前的事情,我瞬間醒悟過來,原來我也在不經意間著了黃皮子的道了,而至于這些喚醒我的大鵝肯定就是獨眼的手筆了!
我揉了揉還有些刺痛的腦袋,站起身來,拿起火折子又撥了撥芯蕾,待得火光不在微弱,這才認真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由于火光覆蓋的地方有限,我並不能看清下面的全面,只能借著微弱的火光往前走去,走了幾步,腳下就是一個踉蹌差點沒滾倒在地,我拿著火折子低頭一看,驚詫的發現倒在地上的竟然就是迷失了心智的順子還有陳家老二,看他們此時這幅模樣一時半會肯定是醒不了了。
而此時還沒見陳家老大的蹤跡,我擔心遲了會出大問題,當即就就地取材抓了只大鵝借著大鵝脖子上的紅繩子將兩昏迷不醒的人和大鵝綁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即便是他們在遇黃皮子,有著大鵝的庇護,也能確保無恙了。
有了這層保險,我舉著火折子這才往里走去,走了幾步,借著火折子的光亮,我看到了一副古怪的棺材,在看到棺材的一瞬間,我先是一愣,旋即馬上就想到要單憑黃皮子是不可能在洞底下又鑿空這樣一個洞來,這里既然有棺材,那麼必然就是一個墓穴,而黃皮子不過是鳩佔鵲巢了,躲在了這里。
由于見過了太多離奇的場面,墓穴更是下了不止一個,在這黑漆漆的洞中見到一副棺材我並沒有什麼恐慌的心理,反而覺得有些奇怪,掩不住心中的好奇,我走到了棺材前,用手摸了摸發現這是一副青銅棺槨,知曉了棺材的材質後,心中雖然還有好奇,可我更清楚一點,死後依舊用青銅棺的,必然是大凶之物,說不定我這一開館,里面的玩意立馬就會起尸。
想到這里我剛想離開,結果卻听到棺材里突然傳來了一聲救命,關鍵是這聲音我還很熟悉,不是那沒了人影的陳家老大,還能是誰的,要是陳家老大在棺材里,那這就由不得我了,只能開館一探了。
說到底,其實我心里頭也有一股好奇的勁,所以一听到聲音,我馬上就上前去,用盡全身氣力慢慢的推開了青銅棺蓋。
青銅棺蓋雖然厚重,可在慣性的作用下,還是被我一點一點給推開了,當棺槨打開,我抬眼一看,果不其然陳家老大正躺在青銅棺材里的,但有一點我很是不解,陳家老大所在的棺材里,竟然沒有一件陪葬品,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要是陳家老大不躺在里面,那這棺材就是一個空棺呀!?
是什麼樣的人能把一副空棺埋在地底下呢?不過想了想我就暗罵自己糊涂,這肯定是被南方的盜墓小賊登先以足了,對于這種事,我除了發兩句牢騷也不能做其它的,當即只能背著昏迷不醒的陳家老大去和順子二人匯合,這黃皮子洞越往下則愈發的古怪,要是不趕緊離開這里鬼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古怪的事呢!
不過當我背著陳家老大剛走出幾步,很快就發覺不對了,陳家老大一個中年大漢何時變得如此輕佻了?當我回頭看去時,竟是驚恐的看見了一簇簇花白的毛發!!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