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的嘴角微揚,那淺笑如寒冬里的一抹薄霜。
    矢吹櫻是個異類。
    在赫爾佐格的軍團里,她不是很有名,在源氏重工集團里,她也不算很有地位。
    她的過去鮮有人知,但每一個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這個女孩是個天生的殺戮機器。
    她像把淬毒的匕首——
    不起眼,卻致命。
    櫻一直以來就是個冷血的殺手。
    她總是一個人。
    獨行。
    矢吹櫻從小就是個孤兒,流落在兵荒馬亂的阿富汗。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選擇最殘酷的方式——
    出賣自己。
    九歲那年,她第一次拿起武器,幫助當地的游擊隊殺人。從那一天起,她的命運便被徹底改寫。
    “殺人是男人干的事。”這是當地的傳統觀念。
    可櫻偏偏不信這個邪。
    她女扮男裝,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差。男人能做到的事,她同樣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硝煙中,瘦小的女孩握著ak47。槍托抵著鎖骨,後坐力震得她牙齒發顫。
    “砰!”第一個目標倒下時,血濺在她男式軍裝的下擺。
    櫻只是想要活下去,所以她殺人。
    源氏重工里的許多人,都是通過赫爾佐格的龍血血清才突變成混血種的。
    而櫻不同!她是天生的混血種。
    沒有人教過她如何使用言靈,但她卻無師自通地掌握了這種能力。哪怕是一片薄薄的鐵片,甚至是碎裂的玻璃,在她的“陰流”中都能成為致命的武器。
    這樣的天賦,最終驚動了赫爾佐格。
    這位瘋狂的科學家不遠千里奔赴阿富汗找到她時,櫻正在啃發霉的 餅。
    “你是天生的尤物和瑰寶,”赫爾佐格撫過她沾滿火藥味的手指,
    “跟我走吧,我可以給你力量和財富。”
    “只要你給我吃的。”櫻的回答簡單直接。
    對她來說,“活下來”,這是她唯一的信條。
    于是,她跟著赫爾佐格來到了櫻花國。
    來到櫻花國後,赫爾佐格確實讓櫻變得更強大了。然而,這份強大並非毫無代價。她成了赫爾佐格的活體實驗品,每天都要接受各種注射和測試。
    東京的實驗室比戰場更冷。
    針管刺入脊椎,那些未知的血清注入她的身體,龍血在她血管里沸騰,劇痛的同時也讓她逐漸適應新的能力。
    與此同時。她蜷縮在觀察艙里,看著自己的血被一管管抽走,被用于研究新的血清和提取元素能力。
    疼嗎?
    習慣了。
    她依然女扮男裝,執行著一次次暗殺任務,為赫爾佐格捕獵新的目標。
    在她看來,自己本就是賤命一條,遲早會死在某一場戰斗中。
    不僅僅是她,在赫爾佐格所領導的混血種組織里,每個人都一樣。他們孤獨、扭曲,像一群怪物般游蕩在這個世界上。
    很多人的身世和命運甚至比她這個天生的混血種還悲慘。
    比如“影秀”這樣的人,這種人原本只是普通人,經過龍血洗禮之後,才勉強跨越物種階級,成為了龍族混血種。
    值得驕傲嗎?不。
    萬事皆有代價。
    龍血洗禮對身體和心靈造成的傷害,使得每個人都變成了殘缺的存在。
    組織中的每個混血種,既是施虐者,也是受虐者。他們無力抵抗,慢慢麻木,也不想再抵抗。
    直到櫻遇見那兩個笨蛋。
    在這片冰冷的世界里,總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溫暖存在。
    烏鴉和夜叉,這兩個表面痞里痞氣的大男孩,在櫻的心底,就像暗夜里的微光。
    每次執行完任務,烏鴉都會假裝不在意地把手中的風衣扔給她,讓她穿上,以免身穿貼身作戰服時的櫻總是“春光乍現”。
    這種體貼,讓櫻心底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而夜叉,則會在假裝不知道她生日的當天,悄悄送給她一把精心打造的心形飛刀。
    “這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夜叉說得雲淡風輕,但那份用心,只有櫻自己能夠體會。
    哪個女孩不喜歡被人關心呢?
    可是在混血種的世界里,戰亂依舊。
    櫻听說赫爾佐格去青森山捕捉一個叫繪梨衣的強大的混血種,卻被幾個少年擊敗。
    她無動于衷。
    再後來,又听說強大的赫爾佐格在大夏國獵殺純血幼龍,被反殺身亡。
    赫爾佐格死了!
    她面無表情地听完消息,漠然不為所動,繼續擦拭匕首。
    新的變故來了。
    源氏重工,岩流研究所,丸山建造所連續遭到新的混血種勢力的攻擊。她知道,這是有更強大的龍族混血勢力來接管他們。
    然後大多數同伴都投降了,犬山賀成了他們新的領袖。
    時代更迭。
    犬山賀也是個可憐的人,為了生存和強大,心甘情願被赫爾佐格改造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總有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跟著誰混不是混?”櫻心里想。
    直到那一天,她親眼目睹了夜叉被釘死在源氏重工實驗室的大門上。那一刻,她麻木的心突然感受到一種久違的疼痛。
    然後,烏鴉消失了。
    當今天她再次看到烏鴉的時候,他身邊多了幾個混血種的同伴。
    其中那個叫路明非的少年,她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也許是在夢里吧。
    櫻敏銳地察覺到,烏鴉和這些同伴之間存在著一種特殊的氣場。
    這種氣場,她以前從未真正體會過,或者說體會得不多。
    那是“友誼”、是“信任”,是一種拋開“權與力”的純真,是一種為了朋友不惜一切的執拗。
    所以,當她看到烏鴉抱著佐藤的尸體撤退,卻被“影秀”的陰雷偷襲時,她本能地釋放出陰流,阻止了那致命的一擊。
    為什麼出手?
    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只是听從內心的呼喚。
    也許,只是不想再看見重要的人死在眼前。
    她糾結,矛盾。
    可此刻,烏鴉已經獲救,路明非和他的同伴還站在對面,依然是她的敵人。
    她還是要全力打倒他們!
    ...
    風圍繞在櫻的周圍,讓她的曼妙身軀在風流中顯得愈發風流。
    她的雙手優雅並攏,緩緩上舉。
    身體隨著風流輕盈旋轉。
    氣流先是纏繞她的腳踝,繼而螺旋攀升。
    那些插滿全身的薄刃開始震顫,發出“嗡嗡”的金屬共鳴。
    第一把刀脫離甲冑,懸浮空中。
    第二把、第三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