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阿須矢的長棍通體漆黑,棍身布滿螺旋紋路,頂端尖銳如毒牙,末端卻突兀地鼓起一個瘤狀結。
隨著他手腕輕轉,棍尖在空氣中劃出“嗚嗚”的破空聲,如惡蛟吐信。
阿須矢的舌尖緩緩舔過嘴唇,發出黏膩的吧唧聲︰
“呵......我不在乎誰是老板。”
他突然用棍尾戳了戳地上還在抽搐的尸體,
“我只在乎這個。”
他把棍尖“噗”地刺入守衛的眼窩,熟練地攪動著︰
“我最大的愛好就是解剖尸體。十二歲那年,我就從殯儀館偷出第一具尸體,在自家的‘操作間’里一絲一縷地剖析肌肉和骨骼。”
他的聲音越來越興奮,
“你知道人類的小腸有多長嗎?......”
“變態。”佐藤冷冷打斷。
阿須矢突然大笑,笑聲在走廊里回蕩如同夜梟︰
“赫爾佐格博士給了我最好的實驗室和完美的解剖尸體!”
他猛地扯開手術服,露出胸膛——那里瓖嵌著一塊跳動的暗金色晶體,
“還能讓我變得更強!”
阿須矢的棍勢驟然一頓,長棍托天,一掌在前,如邪神降世。
“讓我看看是你的刀快……”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出來的,帶著腐朽的氣息,
“還是我的棍狠。”
話音未落,阿須矢猛地一旋身,烏金長棍在空中舞出十八道棍花。
十八道棍花接連綻開,刺耳的銳響破空,像是無數厲鬼在哀嚎。
那棍風銳利如刀,整個大廳的腐臭空氣竟被棍風卷成漩渦,那些漂浮的塵埃、血霧,統統被吸入棍影交織的風暴中。
他雪白的手術服在氣流中獵獵作響,像一面招魂幡,又像裹尸布下躁動的白色惡魔。
“咻——!”棍影如龍旋舞,如蛇絞殺,如鷹隼俯沖,如獅虎咆哮。
佐藤的瞳孔微微收縮。
阿須矢裸露的皮膚下,有淡金色光影開始奔涌。
那些金色光影順著血管脈絡蔓延,將他額角的皺紋、眼尾的細紋都鍍上一層暗金紋路。當他咧嘴獰笑時,連牙縫間都滲著鎏金般的光澤。
“轟!”
長棍如黑龍墜天,帶著千鈞之力劈落。
棍未至,勁風已壓得地面碎骨“ ”迸裂!
但佐藤龍之介早已不在原地。
“言靈•剎那。”
佐藤的身形驟然消失,像一張被狂風吹走的紙片,輕飄飄地向後掠去。
阿須矢的棍勢轟然砸落,地面炸裂,碎石飛濺,整條走廊都在震顫。
佐藤的身形像被狂風卷起的枯葉,像斷線風箏般輕飄飄蕩開三丈。
他的足尖在牆面一點,整個人倏然折返。
他的刀,比他的人更快。
“錚——!“
一道銀光如閃電般刺向阿須矢的咽喉。
在櫻花國的混血種圈子里,曾經與佐藤龍之介交過手的敵人一直都有一個解不開的夢魘,那就是根本觸不到他。
因為沒人比他快,往往連他的衣角都觸不到,就已經被一刀封喉。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佐藤的刀光比聲音更快。
阿須矢的棍勢已老,根本來不及回防。按照常理,這一刀必將貫穿他的喉骨。
可就在刀尖距離皮膚只剩三寸時,阿須矢的身影突然詭異地扭動,竟如提線木偶般橫向平移半尺!
“鏘!”
刀鋒擦著阿須矢的肩膀劃過,撕開一道血口。
但他渾不在意,反而借勢旋身,長棍如毒龍擺尾橫掃佐藤下盤。
佐藤足尖輕點,整個人又如柳絮般飄起。
“呵。”阿須矢的嘴角突然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他的身形猛地一轉,竟不再追擊佐藤,而是飛掠向那幾具被佐藤斬殺的守衛尸體。
“他這是要做什麼?”佐藤心頭一凜,刀勢急轉。
阿須矢的棍尖點地,口中低吟古老的龍文,聲音沙啞而扭曲,像是某種禁忌的咒語。
他皮膚下的金色光澤瘋狂涌動,順著他的手臂蔓延至棍身,整根烏金長棍驟然亮起詭異的金光。
“甦醒吧……”
棍風一掃,地上的尸體猛地一顫。
“噗通、噗通......”
詭異的悶響從地面傳來。
那些被佐藤割喉的守衛尸體,此刻正在抽搐。
此刻的阿須矢棄攻轉守,長棍舞成一道金色光幕。
棍身上的螺旋紋路開始蠕動,如同活物般吞吐著那些金線。
他蒼白的嘴唇開合,每吐出一個古奧的音節,棍風就熾烈一分。
當最後一個音階落下,那些金線突然暴長,“嗖嗖嗖”地扎入尸體眉心!
“咯啦……咯啦……”骨骼錯位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守衛的尸體,竟緩緩站了起來。
他們的傷口還在流血,眼球渾濁,可四肢卻詭異地抽搐著,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
他們的關節發出“ ”的脆響,肌肉扭曲膨脹,皮膚下的血管暴突,泛著不自然的青黑色。
“吼——!”他們張開嘴,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唾液混著黑血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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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的刀尖微微顫抖,黃金瞳中閃過一絲驚駭。
“原來如此……”他低聲道,“你就是六大武器之一的‘偃魂師’。”
阿須矢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猜對了。這些家伙活著的時候是廢物,死了反倒更耐用呢。”
他輕輕一揮手,兩具死尸猛地撲向佐藤,動作竟比生前還要迅猛。
“現在,看看是你的‘剎那’快……”阿須矢的棍尖指向佐藤,
“還是我的傀儡多!”
傀儡尸撲來的瞬間,佐藤的身影再次“消失”。
但這一次,他斬向的不是阿須矢——
“唰!”
刀光如新月乍現,最前方尸傀的雙腿齊膝而斷。
可那具軀體竟在半空中扭曲變形,斷肢處的金線“嗖”地纏住天花板管道,像蜘蛛般倒吊著撲來!
短肢處的血水滴滴答答地從天花板上滴落下來。
“滋啦——”
老唐的耳機里傳來骨骼斷裂的脆響。
監控屏幕上,五具被金色絲線操控的尸傀正以詭異角度撲向佐藤,它們的關節扭曲得超出人體極限。
“操!”老唐抓起通訊器大吼︰
“路明非!烏鴉!佐藤踫上偃魂師了!”
路明非的聲音冷靜︰“坐標。”
“b區7號走廊盡頭的大廳!”老唐盯著熱成像圖上被尸群包圍的紅點,
“佐藤現在寡不敵眾,被包圍了。”
通訊器里傳來“ 嚓”的子彈上膛聲。
“讓他撐住,我們馬上到。”烏鴉對著無線耳機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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