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突然指向繪梨衣,嚇得女孩往路明非身後縮了縮。
“她和康斯坦丁一樣危險。等她破繭而出,成為龍王,就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他似乎無視繪梨衣的存在,無奈地搖搖頭,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繪梨衣一旦孵化出來,會是自康斯坦丁之後,第二條龍王級別的純血龍類。”
路鳴澤轉頭盯著路明非,眼神變得陰冷,
“而哥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愚蠢的錯誤。你放過了康斯坦丁,又親手把繪梨衣重塑成龍繭,你在親手打造我們未來的敵人。”
“閉嘴。”路明非站起來,揪住路鳴澤的衣領。
“對不起,對不起,哥哥,傷害到你那人類的情感了。你們這對小情侶現在感情進展的如何了?”
路鳴澤甩開路明非的手,夸張地捂著胸口︰
“你們倆的命運早已注定,繪梨衣的十萬張花票留不住你,哥哥你的四分之一生命也留不住她。
兩個孤男寡女在一起處了不到十天,你們之間的感情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愛!
最初你把繪梨衣當成了諾諾,你看繪梨衣永遠都有諾諾的影子,對吧?”
路鳴澤又轉頭看向繪梨衣,繪梨衣躲在路明非的身後,看他的眼神,驚恐中帶著些許憤怒。
“看啊,繪梨衣,你連恐懼和憤怒都這麼......像個人類女孩。
你只是‘以為’自己喜歡路明非,你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你和他分享的那些玩具,在嬸嬸的餐桌上為他賺足的那些面子,只不過是‘雛鳥情節’。
一只破殼而出的小鳥,會把第一眼看到的動物當做媽媽。
你們倆第一次遇見就是一場誤會。在高天原的深海里,他將你誤認為別的女孩,而繪梨衣你,誤把那個擁抱當成了‘愛。’
等你有一天真正醒來,見識了這個世界,掌握了足夠多的權與力,你會見到更多優秀的男人,你就不會再喜歡路明非了。”
路鳴澤走近繪梨衣一步,聲音變得低沉︰
“你會發現,原來當初自己願意把整個世界都給他的那個白馬王子,只是個連四分之一生命都不願意為你付出的衰仔。”
“夠了,路鳴澤!別說了!”路明非一拳砸在桌上,桌面裂開一道口子。
“哥哥,你別生氣,對了,當初在高天原的酒窖里面,你不是已經想的很明白了嗎?
女孩不都是這樣麼,小時候她會跟你分享糖果,可有一天她會長大會認識高富帥,再也不來吃你為她買的糖果。
所以如果某一天女孩忽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門離去,那就別守著糖果等她回來。
等到了那個時候,哥哥你一定會後悔。繪梨衣不再是听話的小女孩,而是一個跟你爭奪權與力的恐怖龍王。”
說完這些,路鳴澤一口喝盡杯中的紅酒,戲謔地看向路明非。
此刻小屋里的路明非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深呼一口氣,好似在咀嚼路鳴澤的這些話。
他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緩緩說道︰
“好吧,好吧,路鳴澤你說的都對。”他嘆了口氣,
“我和繪梨衣相處的時間是很短,也許我們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我們之間的感情也許很笨拙。
這次來櫻花國,實話實說,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為了緬懷過去的自己,還是逃避過去的自己。”
這時,繪梨衣輕輕牽著他的衣角,路明非卻拉住繪梨衣的手。
“我承認,以前的諾諾很好。諾諾曾經救了我這個卑微的死小孩。她給了我光,慢慢讓我的生活走上了正軌,成為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會主席,成了屠龍英雄。
但是,諾諾從來沒有像繪梨衣一樣,用那種純淨依戀的眼神看過我。
而繪梨衣她,每次都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真的很喜歡那種眼神,我該怎麼辦?
是的,路鳴澤你說的對,也許我們之間的感情很膚淺,很幼稚。
也許我們之間的感情只會持續一周,然後發現彼此只是在逃避現實,從此我們不再相愛。
我繼續做我的衰仔,她去做她的公主。
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我選擇順其自然。”
這時候,路明非手中端著餐盤,面向路鳴澤,表情像個憤怒的獅子,口氣卻冰冷地如同寒冬︰
“作為一個男人,當一個喜歡的女孩願意把整個世界都給你,甚至跨越兩個世界的生死來找你,你不能再辜負她!”
路明非一字一頓︰
“路鳴澤,你可以用龍族權與力的那套理論來隨意評判我,但我不允許你來干預我的選擇,插足我的人生。”
“現在,你就給我滾出去。”
空氣突然凝固。
路鳴澤的西裝開始燃燒,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鱗片。
但他仍在笑︰
“說得好啊哥哥。”火焰舔舐著他的嘴角,
“那就祝你們......”
房間突然開始扭曲,牆紙剝落,露出後面無盡的黑暗。
路明非猛地睜開眼,大腦瞬間清醒。
小魔鬼路鳴澤如今的力量還無法在現實世界出現,卻可以侵入他的精神世界。
……
時空再次回轉到現實世界,時間也重新開始流動。
下一秒,一道熾烈的金色光芒從路明非身後爆發。
楚子航的黃金瞳燃燒到極致,他的精神力突然爆發,化作一柄無形的長刀,狠狠斬向從裂縫中伸出的那些黑色的絲線。
“言靈•君焰!”
火焰在虛空中炸開,這不再是真實世界的火焰,而是楚子航精神元素所生成的火焰。
君焰如焚天之火,斬向了黃泉之路里那些黑色絲線。
“師兄,別想獨佔風頭啊。”
夏彌笑著流淚,她和零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言靈•風王之瞳!”
“言靈•鏡瞳!”
夏彌的精神之力化作緋紅色的風暴,將繪梨衣即將潰散的靈蘊重新聚攏。
而零的鏡瞳,正在效仿路明非“不要死”的言靈,幫助繪梨衣的靈蘊重塑成繭。
四人的力量在虛空中交匯,精神力如洪流般灌入繪梨衣的龍繭。
在精神世界的虛空中,路明非咬牙,再度撲向龍繭。
此刻的他,已經淚流滿面。
在人生黑暗的路上,他再也不是獨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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