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坐在後座上,感受著自行車輕微的顛簸,心情莫名地放松了下來。
她抬頭看了看楚子航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兄,你平時都這麼晚回家嗎?”
楚子航騎著車,隨口答道︰
“嗯,我一般訓練完都加練一會兒。你呢?怎麼一個人練到這麼晚?”
夏彌笑了笑,語氣輕松︰“啦啦隊這次編排的動作有點難,我想多練幾遍。”
“你剛才的動作已經很厲害了,沒必要這麼拼。”楚子航語氣里帶著贊許。
夏彌听得心里一暖,微微揚起下巴,臉上露出一絲傲嬌︰
“那當然,我可是啦啦隊隊長,站在c位的人。”
傍晚的風輕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一絲海水的咸味和路邊花草的清香。
“對了,師兄,剛才你說‘黃飛鴻’是怎麼回事?”夏彌突然想起來,好奇地問道。
“哦......這個......”楚子航聞言,頓時有些窘迫,
“那是夸你了,我下午看到你排練時候,在空中飛來飛去,像電影里‘黃飛鴻’一樣。”
夏彌翻了個白眼,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楚子航的背︰
“我謝謝你啊,師兄,下次別夸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自行車沿著海邊的小路平穩地前行。
騎出去大約一公里左右,前方的景象讓兩人同時愣住了。
海濱公路上,五顏六色的車輛排成了一條長龍。
一眼望去,車隊無盡頭地延伸著,直至與天邊的海平線融為一體。
“怎麼堵得這麼厲害?前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故?”夏彌探出頭,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安
楚子航目光掃過擁堵的車流,搖搖頭︰“不清楚啊,我們騎到前面看看。”
他說完,調整方向,順著海邊小路繼續騎行,車輪碾過碎石,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顯然,堵車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一路上許多車輛停在路中間,司機和乘客都已經紛紛下車休息。
有人悠閑地靠在車邊抽煙,更多的人則停止了抱怨,開始舉起手機對著大海拍照留念。
“師兄,師兄,你快看那海邊的落日,多美啊。”夏彌突然拽了拽楚子航的衣角,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楚子航順著她的目光轉頭看去,只見太陽已經有三分之一浸入了海平面,最後的余暉愈發絢麗。
天空仿佛被潑上了一層橙紅色的顏料,雲彩被染成了金紅色,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無數碎金在跳動。
“師兄,停車停車,給我拍幾張照片吧。”
夏彌興奮地從後座上跳下來,把手機塞到楚子航手里,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期待。
楚子航只好停下車,腳撐住地面,雙手舉起手機,配合著夏彌的指揮。
夏彌站在海邊,背對著落日,擺出一個個俏皮的pose。
“師兄,你要把我拍得好看一點哦!”
夏彌一邊擺姿勢,一邊不忘叮囑。
楚子航點點頭,認真地調整角度,按下快門。
鏡頭里,夏彌巧笑嫣然,背景是逐漸沉入海里的落日,黑色從海平面上方一點點滲入,天邊被染成了玫紅色,給人一種炫目的希望。
“我看看拍得怎麼樣?”拍完照,夏彌跑過來低頭審視手機里的照片。
“嗯嗯,師兄,沒想到你拍照技術還不錯嘛。”夏彌滿意地點點頭,眼楮又彎成了月牙。
楚子航笑了笑,將手機還給她︰
“以前我爸經常給我媽拍漂亮的照片。其實人長得好看,怎麼拍都行。”
夏彌臉微微一紅,隨即故作傲嬌地揚起下巴︰
“那當然,我可是仕蘭中學啦啦隊長,顏值擔當!”
“師兄,我給你也拍兩張吧。”夏彌興致勃勃地提議,眼里閃著期待的星星。
“這有啥好拍的,我每天都騎車路過這兒,早就看膩了。”楚子航不以為然,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再說,我的手機是借同學的。”
“沒關系,用我的手機給你拍,回頭發給你就是了。”夏彌不由分說拉著楚子航站到路邊,示意他擺好姿勢。
“來吧,自然一點就好。”夏彌舉起手機,試圖讓楚子航輕松起來。
然而,楚子航顯然有些拘謹,雙腳也不知該往哪里放,最後擺出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整個人像根木頭似的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師兄,放松點嘛!”夏彌建議道,
“別總想著鏡頭,你看那邊的夕陽多漂亮,想著它們就好了。”
楚子航听了,努力轉移注意力,嘗試轉頭望向天邊的落日。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輪廓。
他試圖保持剛才的姿勢,但嘴角卻微微抽搐,臉上混合著嚴肅、困惑和試圖放松的復雜表情。
夏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續摁下了快門,將楚子航這份難得的青澀和略顯笨拙的一刻記錄了下來。
“師兄,你過來看看,拍的怎麼樣?”拍完夏彌笑著朝他招手,語氣帶著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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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也一樣,人長得帥,怎麼拍都行!”夏彌評價道。
楚子航走過來,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站在夕陽下,背景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和絢麗的天空,雖然表情有些僵硬,但整體卻意外地和諧。
他忍不住笑了笑︰“還行吧,就是有點傻。”
夏彌搖搖頭,認真地說道︰“哪里傻了?明明很帥好不好!”
楚子航抬頭看了看天邊的落日,又看了看身旁笑容燦爛的夏彌,突然覺得此刻格外珍貴。
這一刻不僅記錄下了照片,也記錄下了兩人在新世界初次相逢,那份青春萌動的心情。
拍完照,夏彌坐回車後座,心情愉悅地抬起雙腿,微微上下晃動著,嘴里開始念念叨叨,興致勃勃地聊起她的未來規劃。
“師兄,你知道嗎?我以後想學設計,畢業了還要自駕去西藏。”夏彌的聲音里帶著憧憬,
“還有啊,我一定要去歐洲看看威尼斯雙年展,那可是世界最前沿的藝術盛會!”
楚子航一邊騎車,一邊听著她滔滔不絕的講述,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想到昨天加入文學社的路明非,今天又踫上這個喜歡藝術的夏彌,心里不禁感嘆︰
“我怎麼盡認識些文藝青年?”
這個世界的楚子航當然不知道,這是“血之哀”在幾人之間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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