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笑話,我確實不知雇主是誰。”風逸塵壯著膽子起身,距離依舊保持,咬咬牙道︰“每次傳遞情報都是通過信鴿,我也留了個心眼試圖追尋過,可對方藏的極深,給我的這幾只信鴿,只認得去往山中的一條路徑,方位太光,給我幾千人也難以準確找到位置。”
“那你如何收取報酬?”
“除了最開始一個蒙面人出現,給了定金,後續每月初一自行去錢氏錢莊領取。”風逸塵頓了頓道︰“那是單向存取的資金,我本人親自前往,才能領取固定額度,至于是誰存的,同樣無從查起,因為沒有記錄,這也算是錢莊的一門不見光的生意,也只有他們獨此一家的信譽,才能讓存放之人放心。”
“九星金銀盟的產業.......”洛星痕沉思,錢無窮看著對自己友善異常,可涉及客戶隱私,就算有線索,他應該也不會松口,這條線暫時沒有嘗試的必要。
“你想活?”最核心的問題得不到答案,洛星痕忽然沉聲。
“誰不想。”風逸塵咽了口秋風︰“我自知已不是你的對手,只要你放過小妹,我不會反抗,否則拼了命也要咬下你一塊肉。”
“雖然智商堪憂,兄長倒還算稱職!”洛星痕保持著壓迫感言道︰“殺你其實毫無意義,你之前傳遞的情報無關緊要,于我沒有損失,往後你完全按照我說的去傳遞吧。”
“你是要我成為你的探子?”風逸塵反應過來,這樣說的話,自己活著確實用處更大。
“我同樣會付你酬勞,直到有十足把握,揪出幕後之人為止,若你辦事得力,我不介意塵埃落定之後,為你謀取一官半職。”洛星痕畫了個餅,倒也在力所能及之內。
“當真?”
“我以皇子身份保證,不過你若是兩面三刀,暗中倒向幕後之人,後果便是兄妹二人一同上路。”
“我答應你。”風逸塵反而松了口氣︰“你都找上門來了,我本就沒有選擇,你也不是與我商量,只是知會我一聲,若拒絕,我們不死也會立刻被控制起來吧。”
“合作愉快,不過我們交淺言深,彼此都不夠信任,為了防止你跑路,即日起,你小妹就去王府當差吧。”洛星痕準備離開。
“這.......”兄妹二人一驚,這是要留人質啊,果然還是自己想簡單了。
“王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可要想清楚了。”洛星痕背著身,這次是朝著大門而去︰“王府當差一樣有工錢,也不用跟著你過躲躲藏藏的日子。”
“哥,我去吧,反正一牆之隔而已。”風逸雪倒是先下了決斷。
風逸塵泄了氣︰“去吧,王府里雖然也是個大鳥籠,但王爺肯給工錢,便會將你當做正常丫鬟,能活在陽光下,不用跟著我躲在這兒。”
他如今是夾在兩個惹不起的人之間,保不齊哪天就被陳尸于此,他不想說給妹妹听,一個敢于算計皇子的黑手,可能更加心狠手辣,讓妹妹及時抽身反而安全些。
“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可告知幕後之人,你妹妹已經打入王府內部,你以後有信息匯報,之後以見妹妹的名頭去王府不是更方便?”洛星痕對這二人的智商,實在無語只好點破。
“對呀!”風逸雪反應過來,隨即道︰“哥,還不謝謝星王,他這是同意你每天都能見我。”
“不愧是殿下,高明!”
吳淚被帶去了龍鳳山,王府只有盼兒一個女子,確實也該添些使喚丫頭,作為探子,這是兄妹二人打入內部的絕佳機會,消息傳回,幕後之人也是這麼理解的。
房間中沒有掌燈,一雙寬大有力但布滿褶皺與傷疤的手掌,在黑暗中撫摸著一個靈牌。
“福親王都倒了,我的計劃就快成了,你的仇終歸可以報一報的。”
信鴿竄入夜空,這次頭一次有回信給風逸塵。
而且內容足足幾百字,詳述了一件事,讓他想辦法告知洛星痕。
風逸塵一早,就這麼直挺挺的進了王府,將紙張原封不動的奉上。
洛星痕看後疑惑頗多,他有必要去與這位福親王見上一面。
只是如今福親王府被封禁,有禁軍日夜把守,他作為皇子也進不得,只能找了母親李婉,去陛下處求了一份手諭。
夏擎天的表情隱有擔憂,可想到洛星痕是被針對迫害的當事人,他想親自問一問也說的過去,便同意了下來,他更相信,福親王知道分寸。
李婉陪同洛星痕,僅有他二人進了福王府。
福王似乎早就得到了通知,無奈的在正堂等候,除了人憔悴些,看著好似蒼老了數年,倒也沒有太大變化,如今賞賞花養養鳥,提前進入養老階段。
唯一可惜的是他兒子夏羽,前路茫茫,大抵要頹廢自閉,提前郁郁而終。
“你一點不意外我會來?”洛星痕直奔出題,初次見面,對方卻鎮定異常。
“從你得了吳垢傳承,帶著吳淚回京,我就聊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福親王落魄了,也未失高貴儀態,端坐著,示意對面母女二人品一品侍女剛上的茶。
“放心,沒毒,在天人面前,那些下作手段毫無意義。”特意看了李婉一眼,他繼續說道。
二人仍舊沒有踫茶水,李婉只是陪同,靜待洛星痕開口。
“朱淳是你的人,四方鎮府司貪墨的銀錢,你獨得了三成,可對?”洛星痕忽然問道。
福親王點點頭,雖然陛下沒有公開細節,可牽連數百人的案子,每一筆銀錢去向,都清晰記錄在了案卷中,內閣不少實權官員都能閱覽,消息傳開並不意外。
“那麼王興之死,是你授意,可認。”
“是我!”一問一答,福親王沒有半點狡辯。
洛星痕臉色拉垮下來,五指漸漸握緊,壓下殺意,還有諸多不解需要問完︰“數十年間,你也手段盡出,收攏下二十余萬靈石,抄家之時一枚沒有找到,陛下竟也沒有深究,我能知道隱情嗎?”
他隱隱覺得,這筆靈石的去向,或許是福親王保住了性命的關鍵。
“這件事,稍後你會知曉。”福親王莫名的笑了笑,看向李婉︰“若你是想為兒子搶奪這筆修行資源,怕是要失望了。”
李婉沒有解釋,洛星痕再問︰“我究竟妨礙到了你什麼,你要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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