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謹慎的放出本命法寶護在身側,小心翼翼的沖沐曉琳喊道。
“雲雀兒,我是君澤,還記得我嗎?”
沐曉琳沒有任何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才好似反應過來似的,略微抬頭看了眼君澤,然後又收回了視線。
沐曉琳嘴角微微勾起,但眼中還是如之前那般冷漠,沒有泛起任何情感波動。
“長得不錯,倒是可以給妾身當個嬖男。”
說完,沐曉琳頓了頓,口中發出沉吟之聲,然後又看了君澤一眼。
“按你听得懂的說法,就是面首,男寵的意思。”
君澤皺了皺眉頭,一旁的吳曦月上前一步站在了君澤面前,開口質問道。
“雲雀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沐曉琳看都沒看吳曦月,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中的書上,然後自顧自的說道。
“自古以來,所謂男人,想要的不就那些嘛,財富,權利,以及...女人。”
說到這里時,沐曉琳輕笑了一聲,抬起指尖順著自己的脖頸,沿著身體的線條慢慢往下滑去。
指尖劃到神秘之處時,沐曉琳不自覺的夾緊雙腿,那如冰一般的小臉上也是浮現出幾分潮紅之色。
見雲雀兒這番模樣,吳曦月也是變得激動起來,靈壓展現,厲聲喝道。
“雲雀兒!!!”
素初一個瞬身擋在了沐曉琳身前,面露凶意,元嬰境的靈壓直接朝吳曦月壓了過去。
若非君澤站出來擋住素初的靈壓,恐怕吳曦月就要當場跪在地上了。
不過君澤也十分難受,不止是因為他在正面硬抗著素初元嬰境的靈壓,同時內心也在一點點沉下去。
而在素初身後,沐曉琳放下了手中的書籍,雙手隔著衣裙按在自己的小腹上,身子微微拉伸,好似在壓抑著體內某種情緒,口中發出輕微的喘息之聲。
因為被素初擋住了身形,君澤只能听到輕微的靡靡之音在小院中回蕩,而他的心神也跟著沉到了最深處。
他記憶中的雲雀兒,絕不可能做出這副姿態。
不過沒過多久,沐曉琳的聲音就停了下來,一副興致缺缺的沖素初擺了擺手,示意她退到一邊。
直到這時,沐曉琳才從躺椅上站起身來,緩緩朝君澤走去。
“你到底是誰...”
君澤面帶煞意,身旁的龍紋長槍發出陣陣鳴響。
如果,是有人奪了雲雀兒的身體,做出這些侮辱雲雀兒的行為,那他一定會親手將這人撕個粉碎。
雲雀兒輕笑一聲,沒有因為君澤的舉動而露出半分懼怕之色。
“瞧你這樣子,好吧,既如此,妾身就久違的通名一番吧。”
沐曉琳雙手背在身後,踩著貓步壓著腰,湊到君澤面前,抬頭注視起君澤的眼楮。
“妾身名諱,沐曉琳,沐浴的沐,知曉的曉,琳瑯的琳,記好了。
我的長相雖與爾等無異,但卻並非人族,所以別把我看作是和你等一樣低劣的物種。”
說著,沐曉琳又走到一旁吳曦月的跟前,抬手挑起吳曦月的下巴,微微湊上前去,深吸了一口吳曦月身上的體香。
“嗯~,小姑娘,你很不錯,不如和他一起來我這里,做個嬖女吧。”
吳曦月有些厭惡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一旁的君澤則抬手抓住了沐曉琳的手腕,阻止了沐曉琳更進一步的過分舉動。
而沐曉琳的眼神也瞬間冷了三分,面露威色,死死盯著君澤,直至他松開手,這才又恢復此前的死寂。
沐曉琳轉過身去,又重新躺回到了躺椅上,撿起丟在地上的書籍接著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見君澤還瞪著自己,沐曉琳才一副好似才想起來的模樣,接著道。
“哦對,差點忘了,你說的那個什麼鳥的,妾身確實和她有點關系。”
見沐曉琳提及有關雲雀兒的消息,君澤和吳曦月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雖然兩人關注的地方並不一樣就是了。
沐曉琳接著說道。
“一棵大樹在生長時,除開主桿以外,還會生長出無數的分枝,不論是主桿也好,分枝也罷,都是這棵大樹的一部分,我和你們口中的小鳥便是這種關系。”
“是雲雀兒!”
君澤皺著眉,出聲強調了一下雲雀兒的姓名,然後追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沐曉琳嫌棄的看了一眼君澤,然後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書上,然後有些不耐煩的接著回道。
“簡單來說,你說的那個鳥,是妾身體內千百年來誕生的無數意識之一。”
說著,沐曉琳把手輕輕搭在臉上,眼中也多了一點哀愁。
“唉,這種事也確實發生過好幾次呢,妾身意識陷入沉睡,身體被新誕生的意識佔據...說起來,妾身還得感謝一下你。”
“感謝...我?你!!!”
君澤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馬上就理解了沐曉琳的意思,一把握住長槍,槍尖直指沐曉琳,眼中的怒意壓抑不住的釋放出來。
沐曉琳好似全然沒看到一般,自顧自的接著道。
“可不是得感謝你嗎?若非不是你沒有保護好那鳥,妾身又怎麼重新掌控這具身體呢?”
君澤咬著牙,手背額上青筋浮現,但他仍在竭力壓制著心中的怒意,他還有問題沒問完。
“她有名字,她叫雲雀兒...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回來!”
最後回來二字,君澤幾乎是吼出來的。
“呵。”
沐曉琳冷笑一聲,起身走到一旁一株矮木前,抬手折斷了一根枝丫,然後丟向了君澤。
“來,這位郎君,你把這節枝丫放上十幾年,然後再想法給它重新接回本體上,你若是做的到,我就讓你的鳥回來。”
沐曉琳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雲雀兒回不來了。
君澤好似受到重擊,失神踉蹌往後倒退了幾步,依靠長槍支持才沒摔倒在地。
看著沐曉琳面帶戲謔的身影,君澤雙眼通紅,怒吼了一聲整個人直接沖了上去,死死掐住雲雀兒的脖頸,面部猙獰。
“她有名字!她有名字!她叫雲雀兒!你把她還給我!!!”
君澤的力氣很大,掐的雲雀兒喘不過氣。
但他也沒有用力,因為以君澤的實力,他完全可以把雲雀兒的脖子直接捏斷。
那熟悉的氣息令他沉迷,可那陌生的眼神又讓他清醒。
君澤歇斯底里的模樣落入沐曉琳的眼中,因為缺氧,她的眼前有些黯淡,但她還是將君澤此刻的表情給看的一清二楚。
對,就是這樣,記住你的憤怒,記住你的無能。
素初的傷勢嚴重嗎?當然嚴重,但只要不死,沐曉琳輕而易舉就能讓素初恢復。
所以她拿素初開刀,作為給君澤的下馬威,最後再自污自己,讓君澤對自己,或者說,對佔據雲雀兒身體的沐曉琳心生惡意。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君澤失去理智,只有這樣,她才能騙過君澤。
只見沐曉琳緩緩抬起手,拂過君澤的臉頰,指尖輕輕接住他眼角滑落的淚珠。
“為什麼...要哭...?為什麼...生氣...?”
沐曉琳嘴角扯出一個絕美的笑容,眼神還是那般空寂。
“明明...是你沒保護好...為什麼...要對我...發怒呢...?
你的小鳥...是死了...但是...你還有我啊...你...不就是...喜歡這副軀體嗎...你...完全可以...把我當成她啊...來吧...對著我發泄吧...”
沐曉琳的手環搭在君澤脖子上,吳曦月想要上前阻止,但是被一旁的素初攔住了。
君澤沉默了,最後松開了手,轉身朝吳曦月走去。
歸根到底,就是他沒有保護好雲雀兒,才導致今天這一切的結果,這個女人沒有說錯。
再留在這里,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沐曉琳摸了摸脖頸上的掐痕,看向君澤的背影,微微笑道。
“我應該還會在此地留上幾年,若是考慮好當妾身的嬖男了,歡迎隨時來找我,畢竟像你這樣的,妾身也是不多見吶。”
君澤抬手,一拳隔空轟塌小院的半邊院牆。
“別再,用這個樣子,侮辱她!”
君澤沒有轉身,沐曉琳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仍能從君澤的聲音中,听出他壓抑不住的怒意。
沐曉琳搖了搖頭,沒有在意,只是接著看起了書。
“素初,收拾一下,然後自己領罰。”
“是...是,主人...”
素初面露痛苦之色,身體肉眼可見的在不停顫抖。
君澤身形僵硬了一下,終究是曾經並肩戰斗過,他也不是無情之人。
但君澤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拉起吳曦月的手,選擇了離開。
做戲就要做全,待君澤離開後,素初實實在在的又給了自己一下,這次素初斷掉了自己的雙腿。
斷個腿而已,對素初來說,還不如之前那一下傷害大。
而沐曉琳更是做好了要將這戲演上好幾年的準備,在素初斷腿之後,沐曉琳硬是讓素初維持著這副姿態,在院子中用爬代替行走,還要她每日服侍自己穿衣洗漱吃飯。
直至半月之後,沐曉琳才暗中給素初喂食鮮血,讓素初漸漸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