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雲雀兒聊了一會兒後,君澤被煩的不能再煩的雲雀兒給趕了出去。
君澤這才一臉尷尬的拉著葉歸安出了青樓,此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感受著葉歸安怪異的眼神,君澤干咳了兩聲,然後沖葉歸安揮了下手,說道。
“行了,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你是修士,我知道剛才我和她說的話你都听到了。”
葉歸安抿了抿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君大哥,你和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君澤面露幾分意外之色,許是沒想到葉歸安會問得如此直接,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拍了拍葉歸安的肩膀,然後一把攬住,鄭重說道。
“歸安,我把你當兄弟,所以我不騙你,走吧,先去你家,咱們一路慢慢說。”
雖然葉歸安心中已做足了準備,但當其听到君澤就是那統一了混亂之地,建立共和國的國主之時,臉上還是不免露出了震撼之色。
“君,君大哥,沒想到你居然...我,這...!”
葉歸安有些不知所措,連往日極其順口的稱呼,如今在其口中都變得別扭起來。.
畢竟在葉歸安的認知里,如君澤這樣地位的,他見面都是要行跪拜之禮,又怎麼可能如此隨意的稱呼對方。
君澤輕聲笑了笑,一拳輕輕捶打在葉歸安的肩膀上,然後故作輕松道。
“不必如此,你是我君澤的朋友,按以往的稱呼便是。
再說了,我那共和國已經不在了...”
說到這里,君澤的語氣里不免還是帶上了幾分苦澀。
而葉歸安也是面露錯愕之色,此前君澤和他講過混亂之地發生過的種種,卻從未提及共和國已經消失之事。
然而還未等葉歸安詢問,不遠處響起的聲音卻打斷了葉歸安的思緒。
君澤同樣被聲音吸引了注意,定眼一瞧,這才注意到自己和葉歸安已然來到了青水鎮邊緣角落的一個住宅區。
在一連排低矮的木屋小院中,有一間青磚瓦房顯得和四周格格不入,而聲音正是從那青磚瓦房之中傳出。
響起的聲音,乃是一男子打罵之聲,以及一個婦人的啜泣聲,接著又響起幾個孩子的啼哭聲,讓人覺得刺耳心煩。
君澤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後問向葉歸安。
“小葉你當初測試時,檢查出來是什麼靈根...?
哦,就是幾色仙緣,給了你家中多少銀兩?”
葉歸安閉上眼楮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後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仙緣的話...是雙色,至于當初的獎賞...我也記不太清了,大約好像是五百兩銀子吧?”
雙靈根,放在這個世界已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只因出生微末,卻差點落得一個慘死于礦坑的命運。
君澤搖了搖頭,隨後指向那青磚瓦房說道。
“若是小葉你沒記錯地方,那這里就應該是你的家了。”
听著里面還未停歇的吵鬧之聲,葉歸安面露幾分慌張與不安,下意識搖了搖頭。
“要不...還是算了吧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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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澤拍了拍葉歸安的肩膀,隨後主動拉著葉歸安過去,敲了敲房門。
“誰啊?踏馬的,沒听到老子在教訓婆娘嗎?!”
屋內男人罵罵咧咧的開了門,是一個身形有些佝僂,頭發半白,身上還帶著些許酒氣的糟老頭子。
見君澤君澤身強力壯人高馬大,男人下意識瑟縮了下身子,然後又強裝鎮定,色厲內荏的質問道。
“你,你誰啊!”
君澤沒有回答,只是抬眼朝屋內看了一眼。
地上跪著一個大肚子的年輕女子,正抱著自己肚子哭泣著,臉上還帶著紅通通的巴掌印。
而在一旁,有四五個年紀不大的孩童,小的兩三歲,大的五六歲,也是在此起彼伏的哭泣著。
在孩童身後,還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面無表情,眼神麻木,牽著年紀最小的孩童的手,看著地面沉默不語。
君澤沉悶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不知如何開口的葉歸安,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在下君澤,乃是葉歸安的同門師兄,听聞他家在此處,特意過來上門詢問一二。”
“葉歸安...?”
男人面色有些呆滯,好似完全沒听過這個名字。
而院中的那名老婦人,以及那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子卻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君澤。
“是,是大哥回來了嗎...?”
女子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道,而听到對方的聲音,站在君澤身後的葉歸安身形微微一顫,有些艱難的挪動腳步出現在幾人眼前。
葉歸安低著頭,不敢看向任何一個人,只是低聲道。
“爹,娘,小妹,我...回來了...”
那男人這才好似終于回想起來,立刻面露喜色,用力拍了下手掌,然後走到葉歸安面前熱情道。
“哎呀哎呀!原來是五百...是爹的好兒子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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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我兒如今也是仙人了,爹我也不貪心,我養了你六年,你又九年...不,十年未歸!
這些年你不在,爹過得太艱難了,你看能不能就是盡點孝心,給你爹我一點銀子花花?”
男人諂媚貪婪的姿態令君澤感到厭惡,但又顧及君澤其他家人在場不好做得太過分。
想罷,君澤一把拉住男人衣領,將其往門外扯去。
“小葉...葉師弟,你和你母親妹妹聊會兒天,我帶伯父他出去溝通溝通。”
男人倒是想反抗,但君澤一個眼神,就嚇得男人不敢有任何動作。
畢竟君澤也是頂著一個仙人的身份,他若是惹怒了君澤,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君澤也沒做得太過分,只是給了對方一點教訓,讓其吃了一點苦頭,便放過了他。
畢竟他剛才也看到了,葉歸安家中也只有這麼一個男性勞動力。
雖然對方是一個混蛋,但經過混亂之地的洗禮,君澤也是明白有些事情不能用現代的思維去處理。
君澤就這麼抓著男人在門口等候,不過出乎君澤意料的是,沒一會兒的功夫,葉歸安就從院內走出來。
就是神情有些失魂落魄,好似受到了什麼嚴重的打擊,走路跌跌撞撞的,直接忽視了一旁的君澤,朝著街道走去。
君澤沉重的嘆了口氣,又口頭警告了男人一番,這才放開對方,轉身跟上了葉歸安。
來到街口,君澤看到癱坐在地上的葉歸安。
君澤沒有說話,只是也跟著一屁股坐到了葉歸安身邊,然後拍了拍葉歸安的肩膀,他在給葉歸安開口的時間。
良久,直至彎月高懸在兩人頭頂,葉歸安這才嘶啞著聲音開口道。
“我娘她這些年一直在生孩子,一個接一個...
我爹他...當年拿到那些錢後,修了新房,然後人就飄了,不去做工了,整日喝酒賭博,很快錢就花光了。
但其他人都沒有靈根,所以我爹就把那些孩子一個個得上交了上去。
一開始家里還有錢的時候,我爹他還會買仙緣符看看...
等後面沒錢了,他就直接上交孩子換錢了...
他讓我娘一直生一直生一直生...
我娘這兩年生不動了...
我爹他...他就對我小妹下手了...
我...我把君大哥你給我的錢全留給我娘了...
我...!我不想待在那里...!”
葉歸安的語氣逐漸哽咽起來,隨後伸手死死抓起自己的頭發,面容變得猙獰痛苦,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君澤听到一半就已經快壓不住自己火氣了,但最後還是咬著牙,捏緊拳頭,壓下了自己的情緒。
這不光是一人,一戶,一城之錯,而是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
但此時此刻,君澤並不想和葉歸安說些什麼長篇大論。
他只是又拉著君澤,又來到了這青水鎮唯一的青樓。
畢竟此時此刻,也只有這家青樓還在營業了。
“把你們店里最好最烈的酒給我拿上來!”
一醉解千愁,雖然君澤自己算上穿越之前的經歷,都未曾踫過此物,但既然有人這麼說,那想必多半還是有作用的。
鴇媽見白天兩位仙人又回來了,也是頗為糾結無奈,畢竟這兩人不給錢還得罪不起,尋常的胭脂俗粉兩人還看不上眼。
無奈之下,鴇媽只得又重新喊來雲雀兒去接待兩人。
只不過等雲雀兒過去的時候,兩人便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
雲雀兒見葉歸安抱著酒壇子大聲哭泣,又見對面的君澤也是一臉愁雲,說著模糊不清的話語,多少也是能猜到兩人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然也不至于跑來這里喝酒解悶。
看了眼桌上殘留的小半壇酒,雲雀兒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酒量不好還學著人家喝酒解愁,咋想的,多浪費啊!
這一壇酒不過五斤左右,並且也算不得什麼烈酒。
“倆白痴。”
雲雀兒默默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隨後自顧自的從葉歸安手中拿過酒壇,然後坐到床邊,一邊看著星空,一邊獨飲起來。
指望她這身板照顧倆人高馬大的醉酒鬼?
是你瘋了還是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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