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玉玨突然發出灼燒皮肉的焦糊味,我踉蹌著撞上青磚牆,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淌。
林昭染血的銀針擦著我耳畔釘進石縫,三根紅穗堪堪擋住破空而來的暗器。
"甦姑娘這時候還發呆?"他啞著嗓子笑,指尖卻攥緊我腰間絲絛。
暗河腥氣里混著藥商會長的嘶吼,那人皮囊正像蠟油般融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蠱蟲。
我反手將簪子戳進石壁裂縫︰"你見過北斗七星逆著轉嗎?"簪尖剮蹭出火星,正巧映出頭頂符文的詭異紋路——那些血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祭壇方向回流。
林昭突然扳過我下頜。
他瞳孔里跳動著鎏金簪折射的幽光,像極了當年娘親攥著平安扣咳血的模樣。"平安扣是贗品。"我猛地攥住他手腕,"真正的安魂符刻在骨頭上,我爹臨死前用指甲在門框上......"
轟隆巨響打斷話音。
陸子謙那把油紙傘竟從穹頂裂隙直插下來,傘骨上纏繞的傀線泛著尸斑似的青灰。
我拽著林昭撲向祭壇殘骸,後背重重撞上青玉棺槨的瞬間,忽然瞥見棺底倒映的北斗紋正在順時針旋轉。
"操!"我咬破舌尖將血抹在玉玨上,"林大夫,給我半盞茶時間!"
黑衣刺客的彎刀劈開夜明珠的瞬間,我終于看清符文的秘密——那些逆流的光斑根本不是星紋,而是娘親匕首刺入心口的血珠軌跡。
當年襁褓上洇開的安魂符,竟與此刻棺槨底部的七星陣形成鏡像。
林昭突然解開束發的銀絲絛。
染血的紅穗在暗河腥風里獵獵作響,眨眼間結成個詭異的梅花陣。"借姑娘心頭血一用。"他溫熱的掌心突然覆上我胸口,指尖銀針快得來不及痛。
我悶哼著將玉玨按進棺槨凹槽。
七枚血珠沿著北斗紋逆流而上,在觸到傘尖傀線的剎那,整座地宮突然響起萬千厲鬼的哭嚎。
藥商會長融化的半邊臉突然扭曲︰"果然是甦家孽種......"
"閉嘴吧老東西!"我抓起鎏金簪扎進他眼窩,腐肉里爆開的蠱蟲濺到林昭衣擺,瞬間被銀針釘成齏粉。
掌心玉玨突然開始發燙,那些原本逆時針旋轉的符文,此刻竟在血咒催動下漸漸停滯。
林昭突然悶哼著跪倒在地。
他後背不知何時插著半截傘骨,暗紅傀線正順著傷口往心脈爬。"別停......"他咳著黑血笑,"甦姑娘捅人眼窩的手法......咳咳......比玄醫堂的解剖課還利落......"
地磚開始寸寸龜裂。
我發狠咬破手腕將血潑向祭壇,鎏金簪在青玉棺槨劃出刺耳聲響。
當最後一枚星紋與血珠重合的剎那,陸子謙的油紙傘突然爆出青紫火焰,那些纏滿蠱蟲的傀線竟開始反噬主人。
"成了!"我拽起林昭往巽門沖。
身後傳來甦懷瑾氣急敗壞的怒吼,混合著藥商會長皮肉剝落的黏膩聲響。
玉玨在掌心碎成齏粉的瞬間,我忽然听見娘親的聲音混在風里——
"青禾,娘教你認北斗......"
暗門轟然閉合的剎那,林昭染血的銀針突然刺入我後頸。
劇痛中最後的畫面,是那些停滯的符文突然如活物般蠕動起來,在青玉棺槨上拼湊出半張我從未見過的、與陸子謙七分相似的男人面容。
續寫部分)
我拽著林昭的胳膊肘撞開最後一道石門,咸腥夜風撲面而來。
槐花簌簌落在林昭染血的銀絲絛上,遠處竟有零星火把朝著地宮方向移動——是那些被傀線操控的村民!
"甦家祖墳的槐樹......"我喘著粗氣掰斷一節凸起的樹根,樹芯里赫然嵌著半枚染血的平安扣。
林昭突然扯開我浸透冷汗的衣襟,銀針在鎖骨處扎出北斗七星狀的瘀痕。
"姑娘最好現在別亂動。"他喉結滾動著咽下黑血,指腹碾碎藥丸抹在我被傀線灼傷的腕骨,"陸子謙的傀儡術沾著西荒腐螢草,三更天前......"
話音未落,地宮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裂聲。
我眼睜睜看著百年槐樹轟然倒塌,樹根纏著的白骨嘩啦啦散成星圖模樣。
那些舉著火把的村民突然齊刷刷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向青石板的聲響令人牙酸。
"成了!
成了!"藥商會的嘍�廜亳Y 嗦 腳埽 鷚 善死飫飴庸 終巡園椎牧場 br />
他忽然攥緊我手腕,指節壓住跳動的脈搏︰"甦姑娘可還記得,三年前你在亂葬崗埋過什麼?"
我後頸銀針扎過的地方突然火燒火燎地疼。
記憶里娘親染血的匕首插在青玉棺槨上,與此刻山腳下此起彼伏的鬼哭聲重疊。
正要開口,跪在最前排的老村長突然七竅流血,枯樹枝似的手指直指我懷中的鎏金簪。
"他們看見的是簪尾的往生紋。"林昭突然將銀針扎進自己心口,噴出的血霧在月光下凝成詭異圖騰,"勞駕姑娘把槐樹根削成哨子——要帶三道血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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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用簪尖剮蹭樹根時,突然瞥見林昭後背的傀線竟在往心脈鑽。
他恍若未覺地蘸著血在石板上畫陣,染血的銀絲絛不知何時纏住了我腳踝。
"半刻鐘。"他沾血的睫毛簌簌顫動,掌心突然多出枚刻著玄醫堂印記的青銅鈴,"勞煩姑娘數著漏刻,若我瞳孔變成......"
山腳下突然傳來陸子謙嘶啞的狂笑。
我削到一半的槐木哨突然迸出青煙,老村長僵直的尸體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更駭人的是那些原本消散的黑霧,此刻正從村民天靈蓋往外涌,在半空凝成巨大的北斗倒影。
林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漏出的血珠砸在青銅鈴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鳴。
我摸到腰間暗袋里的雄黃粉,卻被他用銀針釘住手腕︰"別踫!
那是......"
轟隆一聲驚雷劈在十步開外的墳塋上,炸開的棺木里飛出成群血蝙蝠。
我眼睜睜看著陸子謙那把油紙傘從地宮裂隙中升起,傘面繪著的往生紋此刻正倒映著漫天星斗——不,是倒映著村民瞳孔里冒出的黑煙!
"好妹妹當真以為破了安魂符?"甦懷瑾陰惻惻的嗓音混在蝙蝠振翅聲里,"林大夫沒告訴你麼?
玄醫堂的梅花陣要活人當陣眼......"
我抄起燃燒的槐樹枝捅向聲源,卻戳中了林昭突然擋過來的肩膀。
焦糊味里他鎏金暗紋的衣料卷曲起來,露出鎖骨處深可見骨的傀線勒痕——那痕跡分明已沁入骨髓。
"子時三刻。"他染血的唇幾乎貼上我耳垂,氣息燙得驚人,"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姑娘務必把哨子吹破第三道血槽。"
突然,所有村民齊聲發出非人的尖嘯。
陸子謙的油紙傘在北斗倒影中碎成萬千青螢,每只螢火蟲腹部長著與藥商會長臉上如出一轍的蠱蟲口器。
林昭的青銅鈴在我掌心炸裂的瞬間,整座山頭的地脈突然開始詭異地蠕動。
我後知後覺地摸到頸間銀針——那根本不是鎮痛的針,而是玄醫堂封穴用的鎖魂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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