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姐!出大事了!”林敏君跑到姜炎辦公室里,驚慌失措地說。
姜炎抬眸,地問︰“怎麼了?”
林敏君晃了晃手機,說︰“你看抖音!蔣淑卓,蔣淑卓的實名舉報!”
姜炎連忙打開手機,從頭到尾三分鐘看完,整個人直接呆坐在椅子上。
一言以蔽之,蔣淑卓直接自爆願見公司財務造假,不過,只字未提鶴笠集團。
很明顯,矛頭直指剛剛在香港上市的乘黃股份。
姜炎跑出去,張揚正好這會兒已經跑到她辦公室門口,顏律師此時也走了過來,姜炎心知肚明,指了指趙律師的辦公室,說︰“去他辦公室說。”
三個人進了老趙的辦公室,顏律師把門關好,就勢坐在老趙對面的椅子上,她今天穿著一身純白的西裝套裝,領口上別著一枚祖母綠鸚鵡胸針,她坐下後雙手抱胸,並沒有主動開口。
“趙律師,蔣淑卓踢爆了財務造假的事情,會不會牽連到我們?”姜炎剛坐到沙發上,有些緊張地問。
老趙跟顏律師對視了一眼,似乎對這件事的發生,並不是太意外。
“既然讓我們簽字,所里也是過了風控審查的,要牽連也是律所,”張揚知道姜炎還沒經歷過這些事,先向她又解釋了一遍,然後才問老趙︰“我是覺得,蔣淑卓沒提鶴笠集團,恐怕還有後手,願見被鶴笠集團脫手賣掉的程序會被再次揪出來,那個階段比較尷尬,我們也參與處理了。”
“急什麼,還沒出事呢!”老趙不以為然地懟了回去。
顏律師這時候施施然開口,道︰“我是風控內核成員之一,看材料是看不出什麼,我就問一個問題,你們工作底稿,留沒留全?有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張揚和姜炎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張揚回答說︰“能留的都留了,尤其是調賬時,會計核算的原始憑證單據等,包括核算成本類資料、核算收入類資料,合同啊,包括進銷存流水,倉單,運單,能找齊的都找齊了。就只是部分財務憑證確實看不起,但結合證據鏈條,是能夠還原交易原狀態的。會所他們同我們一起完成的,他們那邊同樣有一套存檔。”
顏律師仿佛殺人誅心一般,問︰“那你們調賬所涉及的成本物資,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查過嗎?”
“他們做實驗用了!”張揚脫口而出。
姜炎心里感覺壓上了一塊巨石,有些憋悶地喘不過氣,她猜到過這件事或許有可能沒捅破,但是沒想到來得那麼快。
“好了好了,這種事情,自己做項目的,難免踫到點波折。”老趙揮了揮手,不想繼續談這件事。
顏律師這時候又看了老趙一眼,才開口說到︰“鶴笠集團要st了,安柏準備獨立剝離松鶴藥業出售。這一回,楊總勢在必得,姜律師,你們以最快速度完成,給你們留下的時間不多了,一個月內。你們負責做盡調,我負責壓價格,剩下的她會搞定。”
“好!明白!”姜炎點點頭。
顏律師有些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不是走過場,你們要多留心。”
張揚倒是很痛快地答應道︰“放心吧,我們會盡力。”
“合同明天就寄過來了,你們趕緊做好盡調清單,本周內出發。松鶴藥業不在本地,你們自己注意安全。”顏律師說罷,站起身,如漢白玉柱一般。
姜炎點點頭。
幾人聊罷,各自歸位,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抖音上的實名舉報已經被封殺。
想來是誰的手筆,姜炎心里清楚得很,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她給周秉文發了郵件後,便與張揚、敏敏一起商量松鶴藥業盡調的事情,但周秉文沒有回復。
到了下班時間,姜炎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周秉文,手機無人接听。
姜炎只當他在忙,並未放在心上,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姜鶴也不在,這是怎麼一回事?姜炎趕緊給姜鶴發微信,問他晚上回不回來吃飯,姜鶴同樣沒有回復。
大概晚上十點多,楊宴如發微信問姜炎︰你堂哥在家嗎?
姜炎忙不迭回復道︰不在啊,他沒在你那里?
楊宴如說︰沒在,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姜炎心里不安道︰我試試。
于是,她給姜鶴打電話,那一頭也是沒有人接,又給姜鶴的同事打了個電話詢問,說今天上午人還在上班,下午就沒見著了。
想到周秉文今天同樣的情況,他趕緊給周秉文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同樣是沒有人接。她趕緊下樓,跑到周秉文的別墅,周秉文根本不在家,紅姨說他早上出門後就沒有回來過,她還發微信問過要不要準備晚飯,同樣沒得到回復。
單單是紅姨恐怕還不夠,姜炎又厚著臉皮打電話給了乘黃股份和文火基金的行政,他們都說今天沒見到周總。
這麼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糟了,肯定出事了。
姜炎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客廳里走了兩圈,反復思考了各種可能之後,打電話給老趙,顧不上噓寒問暖,開門見山道︰“趙律師,周秉文和姜鶴,就是我堂哥,現在失聯了,一天了,電話打不通,微信不回,你有沒有他們行蹤?”
“沒有,他們失聯了?”老趙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
“對,趙律師,拜托你幫忙找找人,他家里,辦公室都問過了。”姜炎已經有些著急了。
“好,知道了。”老趙掛了電話。
姜炎心亂如麻,她想起了徐映松律師的結局,茫茫深圳,兩千萬人,要找兩個人,又談何容易,難不成要報警嗎?
這個念頭一蹦出來,姜炎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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