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州的秋雨像浸了尸油,黏膩地糊在張雲生的道袍上。他剛轉過青岩渡的石板巷,腰間銀鈴突然發出五聲短鳴 —— 那是趕尸派 "生魂受困" 的警示,前方三尺處的 "聚靈符莊" 匾額下,個十四五歲的學徒正趴在門檻上,右手小指齊根而斷,斷口處滲著黑血。
"別動!" 甦婉兒的銀飾碎片在雨中發燙,她蹲下身用柳葉刀刮下血漬,顯微鏡片上的蠱蟲正朝著老煙桿的魂火蠕動,"是黑煞教的 " 斷指逼魂 ",用尸毒侵蝕心脈!"
學徒的眼楮突然蒙上白翳,斷斷續續道︰"黑... 黑煞教的人... 逼我們畫逆生符... 不畫就砍手指..." 他胸前的學徒牌刻著 "李狗剩" 三個字,與李二狗的摸金符產生微弱共鳴。
張雲生的七星劍自動出鞘三寸,劍穗銀鈴與學徒斷指處的銀鈴紋共振,竟在符店木門顯形出暗紋︰"老煙桿師伯,是趕尸派的求救暗號!" 他掏出銀鈴粉末撒在傷口,"甦小姐,用你的苗銀手鐲鎮住尸毒;史密斯先生,檢查後巷有沒有伏兵。"
老煙桿的魂火突然飄向符店二樓,杖頭銀鈴發出三長兩短的趕尸調︰"賢佷,二樓藏著三十七張逆生符,每張都用童男血畫了饕餮紋!" 他的斷指虛影撫過學徒斷指,"這孩子的傷口和我當年一模一樣,黑煞教在收集趕尸派的斷指血!"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貼住學徒牌,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爺爺我在義莊見過這種斷指!黑煞教用斷指血當引子,能破趕尸派的鎮魂陣!" 他突然指著學徒袖口,那里繡著半枚銀鈴,正是師娘當年分給弟子的標記。
"小哥,你師父呢?" 甦婉兒的銀飾碎片按在學徒眉心,苗銀與斷指處的銀鈴紋共鳴,竟顯形出符店老板被吊在梁上的畫面,"黑煞教的人是不是帶走了他?"
學徒突然咳出黑血,從齒間擠出半枚銀鈴碎片︰"他們... 去了十萬大山... 說要拿鎮邪令碎片... 換赤焰飛僵的翅膀..." 碎片邊緣刻著 "丙丁火" 星紋,正是南方火令的殘片。
史密斯的銀彈上膛聲從後巷傳來︰"有五具青僵,胸口嵌著陳鐵山的白虎徽記!" 他的十字架突然指向學徒斷指,"這些僵尸兵的皮膚能吸收聖光,和手冊里寫的一樣!"
張雲生將學徒交給李二狗,七星劍劃出北斗軌跡,符店門前的石獅子突然發出清鳴,竟噴出銀鈴形狀的光網。甦婉兒趁機將銀飾粉末與聖水混合,潑向青僵後頸的赤焰指骨,苗銀與聖光的踫撞中,僵尸體內的生魂小人發出尖嘯。
"天樞?淨血!"
張雲生將五方令殘片按在學徒斷指,劍穗銀鈴與老煙桿的魂火形成共振,竟從傷口吸出三枚赤鱗蠱蟲。學徒猛地清醒,盯著張雲生腰間的木令殘片︰"道長... 我師父說,黑煞教的分舵在十萬大山深處的尸洞,鎮邪令碎片由護法 " 血手人屠 " 看守..."
老煙桿的魂火突然凝出實體手臂,抓住學徒顫抖的手︰"孩子,你師父是不是姓王?二十年前在落星坡替阿秀擋過刀?" 他的斷指虛影與學徒袖口的銀鈴重疊,"當年阿秀分給每個弟子半枚銀鈴,說若斷指見血,就去趕尸巷找老煙桿。"
學徒震驚抬頭,露出與老煙桿相似的斷指疤痕︰"您... 您是煙桿師叔?我師父臨終前說,銀鈴斷指處,必有趕尸人..."
甦婉兒突然指著符店梁柱,那里用尸血畫著簡易的地脈圖,十萬大山的位置被朱砂圈住,中央標著 "黃泉眼分舵"。她的銀飾碎片與地圖共鳴,竟在空氣中顯形出黑煞教分舵的布局︰七十二具鎮尸棺圍繞中央祭壇,壇上擺著的,正是中央土令的殘片。
"史密斯先生," 張雲生望向雨幕深處,"教廷的密報里,十萬大山是不是有西方黑魔法的祭壇?"
史密斯點頭,銀質懷表映出羅盤方位︰"1899 年,墮天使派在那里埋下過血契碑,正好與陳鐵山的僵尸兵計劃呼應。" 他突然盯著學徒的斷指,"這孩子的血能定位黑煞教分舵,就像活的導航儀。"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貼住地脈圖,羅盤指針直指學徒斷指︰"爺爺我知道十萬大山的陰路!當年爹娘被追殺時,曾在尸洞外埋過炸藥,正好能炸掉七十二具鎮尸棺!"
學徒突然從懷里掏出染血的符紙,上面用趕尸派密語寫著︰"血手人屠的命門在眉心,需用銀鈴斷指血才能破防。" 他看著老煙桿的魂火,"師叔,我這斷指血,能給您當引子..."
老煙桿的魂火突然飄向符店神龕,那里供著師娘的銀鈴畫像︰"賢佷,當年阿秀說過,每個趕尸派弟子的斷指血,都是鎮邪令的引信。" 他的斷指虛影撫過學徒傷口,"這孩子的血,能打開十萬大山的尸洞。"
張雲生將學徒的銀鈴碎片與五方令殘片相扣,劍身上的五方暗紋亮起四方,唯有中央土令的位置,因學徒的斷指血而泛起微光︰"甦小姐,你留在辰州保護學徒;史密斯先生,我們需要教廷的聖光彈炸開尸洞入口;李小哥,用摸金符定位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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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學徒突然抓住張雲生手腕,"我要去給師父報仇!黑煞教的人說,鎮邪令碎片上刻著我師娘的血咒,只有斷指血能激活..."
甦婉兒看著學徒堅定的眼神,想起母親筆記里的話︰"趕尸派的斷指,是連著地脈的活符。" 她摘下苗銀手鐲套在學徒腕上,銀飾與斷指血產生共鳴,竟在符店地面顯形出十萬大山的路徑。
"走!" 張雲生將學徒護在身後,七星劍的北斗光掃過雨幕,"黑煞教以為斷指是詛咒,卻不知道,趕尸派的斷指血,從來都是鎮邪的鑰匙。"
密道深處,赤焰命核的殘響還在回蕩,而辰州符店的斷指學徒,正帶著師輩的遺志,踏上了尋找中央土令的險途。張雲生知道,學徒的斷指不僅是黑煞教的罪證,更是打開十萬大山尸洞的關鍵,而那里,正藏著五方鎮邪令的最後一塊拼圖。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混著秋雨,在辰州的石板路上回蕩。這不是悲傷的嗚咽,而是希望的號角。張雲生看著學徒袖口的半枚銀鈴,想起師娘當年的叮囑,知道每一個斷指學徒,都是趕尸派傳承的火種,而他們的血,終將讓五方鎮邪令重新歸位。
李二狗走在最前方,羅盤指針因學徒的斷指血而格外清晰,十萬大山的方向,正傳來赤焰飛僵的低吟。甦婉兒摸著頸間的銀鈴,想起祭壇上師娘的虛影,知道學徒的加入,讓他們離中央土令更近一步,離黃泉之門的封印,更近一步。
"雲生哥," 學徒突然駐足,"我叫王小狗,我師父說,見到戴七星劍的道長,就把這枚銀鈴交給他..."
張雲生接過銀鈴,發現與老煙桿的引魂鈴、甦婉兒的項圈,正好湊成趕尸派的 "三彩鈴"。他突然明白,師娘當年拆分銀鈴,正是為了讓每個弟子都成為鎮邪令的守護者,而現在,這些散落的銀鈴,終將在十萬大山的尸洞中,重新聚首。
"走,王小狗," 張雲生的劍穗銀鈴發出清越的響聲,"我們去十萬大山,讓黑煞教看看,趕尸派的斷指血,究竟是詛咒,還是鎮邪的力量!"
密道外的秋雨漸歇,符店的銀鈴驅邪結在風中輕晃,仿佛在送別這群勇敢的守護者。王小狗摸著斷指處的銀鈴碎片,感受著與老煙桿魂火的共振,知道自己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學徒,而是趕尸派的傳人,是五方鎮邪令的守護者。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越來越堅定,如同戰鼓,敲響了五方鎮邪令歸位的終章。在這秋雨綿綿的辰州,在這小小的符店里,一段關于斷指、銀鈴、鎮邪令的傳奇,正迎來最關鍵的轉折,而黑煞教的分舵,十萬大山的尸洞,正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等待著五方鎮邪令的光芒,照亮每一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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