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北的夜霧裹著山嵐鑽進花轎時,張雲生正借著月光檢查新娘手腕的銀鈴紋身。三十個獲救的姑娘擠在兩輛馬車上,唯有被救的陳姓新娘堅持坐回八抬黑轎 —— 她堅信這頂花轎能帶她找到失蹤的母親。
"雲生哥,她體溫在下降。" 甦婉兒的听診器貼緊新娘後頸,銀飾碎片突然發出蜂鳴,"脈搏消失了,但心髒位置有蠱蟲振翅聲......"
話未說完,花轎頂的喜字突然滲出血色,新娘的繡鞋 "咚" 地踹開轎門。張雲生瞳孔驟縮,看見她的眼白爬滿赤鱗紋,嘴角裂開至耳根,露出嵌著赤焰飛僵指骨的牙齒 —— 分明是被黑煞教 "尸油浸魂" 秘術改造的活尸。
"小心!她後頸的蠱蟲在吸收生魂!" 老煙桿的魂火突然暴漲,杖頭銀鈴發出裂帛般的響聲,"這是赤焰幼體的共生蠱,能把活人變成半尸半蠱的怪物!"
活尸新娘的爪子掃向甦婉兒,指甲縫里的尸油沾到馬車木欄,竟燃起青色火焰。史密斯的銀彈及時擦過她眉心,卻被胸口凸起的饕餮紋彈開,反震得他手臂發麻︰"她的心髒被尸核取代了!"
"天樞?鎖魂!"
張雲生甩出刻著南方火令紋的符 ,劍穗銀鈴與新娘手腕的紋身共鳴,卻見紋身正在崩解,露出底下刻著的 "丙丁火" 星紋 —— 正是南方鎮邪令的殘片位置。他突然驚覺,新娘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黑煞教故意安插的活尸餌。
"甦小姐,用銀飾碎片刺她心口的尸核!" 張雲生踢翻花轎引開活尸,"老煙桿師伯,引動花轎的鎮魂釘!"
甦婉兒的柳葉刀劃開新娘衣襟,看見尸核表面流轉著赤焰虛影,中央嵌著米粒大的木令殘片。她咬咬牙,將母親的銀飾碎片拍在尸核上,苗銀與火令殘片的赤光踫撞,竟在活尸體內顯形出丹霞山陰陽石縫的地圖。
"砰!"
史密斯的銀彈終于找到破綻,擊中尸核邊緣的饕餮紋。活尸新娘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胸口炸開的傷口里,半枚泛著赤光的南方鎮邪令殘片跌落塵埃,殘片上的朱雀紋正在吸收她的生魂。
"接住!" 老煙桿的魂火卷住殘片,杖頭銀鈴模仿出趕尸派的收魂調,"賢佷,殘片上的星紋在指引方向!"
張雲生接住殘片的瞬間,劍身上的朱雀暗紋突然亮起,與殘片形成共振。他看見,殘片表面的血漬竟在月光下顯形出古墓輪廓,墓門刻著與新娘手腕相同的銀鈴紋身,正是師娘二十年前留下的標記。
"是丹霞山的陪葬墓!" 甦婉兒對照母親的筆記,"阿娘說過,南方火令的殘片藏在朱雀星位的地脈眼,而這座墓......"
話未說完,活尸新娘突然撲來,此刻她的身體已徹底尸化,皮膚下的赤焰紋路與殘片形成呼應。張雲生本能地將殘片按在她眉心,七星劍爆發出赤光,竟在墓門方向的夜空中顯形出朱雀虛影,翅膀指向三十里外的紅砂岩山。
"史密斯先生,守住姑娘們!" 張雲生將五方令殘片分給甦婉兒,"老煙桿師伯,用你的引魂鈴穩住她的生魂;我去探路!"
活尸新娘突然發出桀桀怪笑,從袖中甩出三枚赤焰飛僵的指骨,每根指骨都刻著吳二少的生辰八字︰"張雲生,你以為救了這些姑娘?赤焰大人的翅膀早就盯上你們的生魂......"
甦婉兒趁機將銀飾粉末撒向指骨,史密斯的聖水同時潑出,中西合璧的淨化之力下,指骨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響。老煙桿的魂火則纏住活尸新娘的生魂絲線,竟在她意識深處照出二十年前的記憶碎片︰黑煞教在落星坡追殺師娘的場景。
"她... 她見過我娘!" 甦婉兒的銀飾碎片劇烈震顫,"阿娘的銀鈴在她記憶里,還有陳鐵山的斷指......"
活尸新娘的身體突然僵住,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從口中吐出塊染血的帕子,上面用苗文寫著︰"落星坡古墓,中央土令在黃泉眼"—— 正是師娘的字跡。張雲生認出,這是師娘當年的嫁妝帕子,邊緣繡著的銀鈴圖案,與甦婉兒項圈分毫不差。
"老煙桿師伯,你看!" 甦婉兒舉起帕子,"阿娘的帕子,說明這座古墓確實藏著火令殘片,而且......"
"而且和中央土令的黃泉眼有關。" 老煙桿的魂火輕撫帕子,"當年阿秀墜崖前,曾在丹霞山分舵藏過密信,看來黑煞教早就在這里布了局。"
活尸新娘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黑血滲入青石板,卻在地面留下箭簇狀的血痕,直指紅砂岩山的方向。張雲生握緊南方火令殘片,發現殘片背面刻著 "秀蘭" 二字,與甦婉兒的名字遙相呼應。
"走,去紅砂岩山。" 張雲生望向夜幕中的群山,"黑煞教用活尸新娘當誘餌,說明古墓里藏著他們的致命弱點。"
史密斯檢查著銀彈儲量,十字架與殘片的赤光形成微妙共振︰"教廷的《惡魔地理志》記載,朱雀星位的地脈眼通常藏著火元素靈礦,看來火令殘片就埋在礦脈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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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黎明前抵達紅砂岩山,月光下的山體呈現出朱雀展翅的形態,山腹處的裂縫里滲出赤焰般的光芒。甦婉兒的銀飾碎片突然飛起,與南方火令殘片共鳴,在山壁顯形出旋轉的星圖,每顆星點都對應著古墓的機關。
"天璇?探脈!"
張雲生以劍穗銀鈴為引,七星劍劃出朱雀軌跡,山壁應聲裂開條縫,露出刻著 "丙丁火" 的青銅門。老煙桿的魂火飄入門縫,突然發出警示︰"賢佷,門後有七十二具赤焰尸,每具都嵌著生魂引蝶......"
話未說完,青銅門內突然噴出尸火,七十二具赤焰尸踏著火浪沖出,它們的胸口都嵌著偽火令殘片,形成小型的逆生陣。史密斯的銀彈率先開火,卻被尸火彈回,反將周圍的紅砂岩引燃。
"用南方火令殘片!" 甦婉兒突然想起母親筆記,"火令能操控地脈赤焰,反而克制赤焰尸!"
張雲生將殘片按在山壁,劍穗銀鈴與地脈共鳴,竟將尸火轉化為純淨的赤焰,反燒向赤焰尸。老煙桿的魂火趁機引動生魂引蝶,甦婉兒的銀飾碎片則撒出銀粉,在赤焰中形成淨化結界。
"天樞?焚邪!"
七星劍爆發出朱雀虛影,雙翅拍擊處,赤焰尸的偽火令殘片紛紛崩解,露出底下刻著的黑煞教咒語。史密斯的聖光彈同時炸響,將七十二具赤焰尸燒成飛灰,竟在灰燼中顯形出古墓的地形圖。
"看!" 甦婉兒指著地形圖,"主墓室在山腹中央,中央位置畫著銀鈴和斷指,正是阿娘和老煙桿師伯的標記。"
三人穿過尸火彌漫的墓道,青銅門後的主墓室中央,一座赤焰環繞的石棺靜靜矗立,棺蓋上刻著完整的南方火令圖案,卻在左上角缺了半枚殘片 —— 正是張雲生手中的那半枚。
"雲生哥,把殘片放上去!" 甦婉兒的銀飾碎片與棺蓋的銀鈴紋共鳴,"阿娘的帕子說,火令歸位時,朱雀星位的地脈眼會開啟。"
張雲生依言將殘片嵌入,石棺突然發出清鳴,赤焰竟化作朱雀虛影,展翅飛向墓頂的星孔。他看見,石棺內躺著具戴銀鈴的女尸,頸間掛著與甦婉兒相同的項圈,正是二十年前失蹤的師娘同門。
"她... 她是趕尸派的師姐。" 老煙桿的魂火發出顫抖,"當年和阿秀一起守護火令,沒想到被黑煞教做成了守墓尸。"
甦婉兒的淚水滴在石棺上,項圈與女尸的銀鈴自動拼接,竟在墓室顯形出師娘的虛影。虛影指尖點向石棺底部,那里刻著通往秦嶺太白祠的地脈路線,每處節點都標著銀鈴和十字架的標記。
"阿娘說," 甦婉兒哽咽道,"西方金令在太白祠的天樞星位,需要十字架和趕尸鈴同時激活。"
史密斯的十字架突然發出強光,與石棺內的火令殘片形成共振︰"教廷的星軌圖顯示,太白祠的地脈眼就在秦嶺的斷裂帶上,正好對應西方金令的白虎星位。"
墓室突然震動,黑煞教的追兵從墓道涌入,為首者扛著刻有赤焰飛僵的大旗,旗角處繡著陳鐵山的斷指圖案。張雲生握緊七星劍,劍身上的朱雀紋與南方火令殘片共鳴,竟在墓室形成巨型火牆,將追兵擋在門外。
"老煙桿師伯,甦小姐," 張雲生看著石棺內的地脈圖,"我們離五令歸位只差西方金令和中央土令,而太白祠......"
"有黑煞教的重兵把守。" 老煙桿的魂火飄向墓頂的星孔,"賢佷,阿秀在天之靈看著呢,帶著火令殘片去秦嶺,那里有趕尸派的暗樁。"
甦婉兒收起母親的帕子,銀飾碎片在火光中泛著微光︰"雲生哥,史密斯先生,我們走。阿娘的銀鈴說,太白祠的銀杏樹下,藏著打開金令的鑰匙。"
三人在赤焰朱雀的護持下離開墓室,紅砂岩山的裂縫在他們身後緩緩閉合,卻在山壁留下新的銀鈴刻痕,指引著下一段旅程。張雲生摸著手中的南方火令殘片,感受著它與七星劍的共振,知道接下來的秦嶺之行,將是五令歸位的關鍵一戰。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從石棺內的銀鈴傳來,混著老煙桿的引魂鈴、史密斯的十字架銀響,在丹霞山的晨霧中回蕩。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 當南方火令歸位,當朱雀虛影顯形,一場關乎五方鎮邪令最終歸位的較量,即將在秦嶺太白祠的古銀杏樹下,展開新的篇章。
而黑煞教教主站在紅砂岩山的陰影里,看著手中的中央土令殘片缺口,終于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知道,張雲生等人每集齊一枚令,就離五星封印的啟動更近一步,而他用來復活赤焰飛僵的生魂,已經所剩無幾。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越來越遠,卻越來越堅定,如同戰鼓,敲響了五令歸位的序章。在這中西合璧的光芒下,在這五方北斗的星紋中,一個關于守護、傳承與信念的傳奇,正朝著最終的輝煌,堅定地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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