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鳥思忖了一會,說,"我們去看看大衛,也瞧瞧狼影。為謹慎起見,除了桃之夭帶路外,其余人還是進入𤕸逍遙游》空間。"
大鳥手一招,所有人均進入隨身空間,大鳥也化為芥粒般細小的黑影,藏于桃之夭眼中,桃之夭則幻化神通,變成了一片從樹上掉下來有些枯萎的桃葉,被風浪推搡著前行。
桃之夭顯然非常熟悉海底涌動的暗流。短短數個時辰就從死水微瀾a座來到死水微瀾b座附近。海底的金字塔,金字塔中管涌洶涌海水的通道均與a座相同,但卻不見b座的死水微瀾。
桃之夭有些疑惑,用大腦信息溝通大鳥,"會不會此處的死水微瀾被狼影使用法術挪移到別的地方?"
大鳥干脆地說,"這不可能。把大衛保存在這里,就是怕挪動會使萬年古尸化為烏有。繼續找。"
大鳥使用神識在金字塔底座掃視了10多遍,始終是空空如也。不對!即便真的什麼也沒有,但以前存放過死水微瀾,總會產生空洞、氣泡、斷面、錯位等可屏蔽神識的因素。現在變成一片打掃得干干淨淨的地面,只能是欲蓋彌彰。此處必然是幻陣。
對付幻陣,松蝮、小魯都各有心得。火兒更加直截了當,一片綠火推過去,什麼幻陣都會燒得毛都不留一根。但現在不行,不能打草驚蛇。
大鳥突然想到,在醉石引星光入體,他雙眉間,留下類似第三只眼楮的一個疤痕,這是不是天鶩星血脈覺醒後的一個饋贈。
但如何開啟這只神秘之眼?大鳥卻沒有絲毫的線索。大鳥突然想起在大西洋底潛艇遁入海溝即將爆炸的瞬間,眼前出現一長串像符文一般的電波信號,正是這倏忽出現的電波信號,促使大鳥將自己和娜移入𤕸逍遙游》空間,逃過一劫。當時怎麼突然開眼了呢?是娜咬破了大鳥的嘴唇,娜的血和大鳥的血融合在一起…。
大鳥閃進《逍遙游》空間,一把抓住娜的手,"你再咬破我的嘴唇,讓你的血和我的血融合在一起。"
娜看著大鳥認真嚴肅的表情,就知道大鳥絕不是開玩笑。急忙咬破自己的嘴唇後又咬破大鳥的嘴唇,兩人的血融合後,大鳥把血涂抹在眉間的疤痕處,只見疤痕似乎蠕動了一下,慢慢地伸開了一條縫,倒似是一只豎目。
大鳥一邊將融合的血涂抹在豎目之上,一邊口中念念有詞,"精衛餃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無慮,化去不復悔。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
水湄和娜趕緊一左一右扶住大鳥,將嘴唇上的血涂抹在豎目之上。
娜輕聲問水湄,"他口中在說什麼呀?"
水湄也小聲回應,"他念的是我們家鄉的一位大詩人寫的一首詩。這位大詩人叫陶淵明,離現在有一千多年了。這首詩是陶淵明讀一本中國古典著作𤕸山海經》有感。"
娜拉著水湄的手,"你以後把陶淵明的故事還有𤕸山海經》的故事講給我听好不好?"
水湄點頭,"一定。"
水湄嗔怪的對大鳥說,"你現在事這麼多,現在又流了這麼多血。你可以教娜姐咬破我的嘴唇啊。"她的潛台詞是,我是你妻子啊,你不叫我咬你嘴唇,卻叫一個外國女子娜咬你嘴唇,叫我情何以堪。
大鳥拍了拍水湄的俏臉,閃身出了𤕸逍遙游》空間。
大鳥張開豎目朝金字塔下面看去,死水微瀾b座分明就在金字塔下方。
死水微瀾深黑色的水牢中,一個身材異于常人,約有近兩米高的男尸平躺在水牢中。如不是心中先入為主,知道這具亞特蘭蒂斯的男尸被困在死水微瀾b座,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具人的尸體,酷似一段干枯的鐵木在水中半沉半浮。而這段鐵木並不完整,坑坑窪窪,遍體傷痕,而且,頭顱部位缺了大半,似被什麼怪獸啃掉了一般。
大鳥正準備凝聚神識,聚焦于一點觀察鐵木般的男尸,突然豎目一疼,視線模糊起來。
大鳥知道豎目每次只能支持數秒,但現在不能放棄,他要知道狼影在不在死水微瀾之中?
在大鳥打開豎目時,突然吟誦出陶淵明金剛怒目般的古詩《讀山海經》絕非偶然,而是天鶩星血脈在冥冥中對他的點醒。
大鳥再次吟誦了詩中的兩句,"刑天舞干戚,猛志固然在。"這時,一股巨大的悲傷突然充溢了他的全身、血脈、筋絡,象水一般的悲傷之情在他的身心彌漫,他最珍惜、最珍貴的生命歿落了,展翅萬里的白色大水鳥被掐斷了脖子…。瞬間,復仇的火焰熊熊燃燒,豎目噴射出復仇的火。
大鳥清晰地看到,古尸旁邊端坐著一個身材瘦削,面目猙獰的男人。男人的氣息並不穩定,時而凝實,時而淡化。而男人的背後,則是一頭青色狼頭的虛影,狼影在搖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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