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前夜,村口的老石橋傳來三聲悶響。林默正在給甦小滿包扎手腕的舊傷,手中的刻刀突然滑落,刀刃在青石板上劃出火星 —— 那是開門方位的警示,比三年前血月祭海時還要強烈。
"默哥兒,你的碎片!" 甦小滿指著他胸口,休門印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黑,"石橋方向的地脈在斷裂..." 她的靈視之眼穿透窗紙,看見三里外的石橋上空漂浮著十二道灰霧,每道霧柱都纏著村民的生魂。
張陽的天機鈴從屋頂掠過,鈴音里混著石橋崩塌的轟鳴︰"開門屬水,主地脈流通!" 他扯開道袍,傷門印記邊緣泛著與河水相同的濁黃色,"陰鬼婆在破壞開門鎖龍井,地脈靈氣快斷了!"
三人沖進夜色時,看見石橋中央的鎮水獸雕像正在崩裂,露出底下翻涌的黑色河水。甦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水面,"看" 見河底沉著具青銅井欄,井欄上刻著 "開門鎖龍井" 五個大字,正是祖父林遠山的筆跡。
"是五十年前的封印!" 林默的鎮魂劍出鞘,休門碎片與井欄產生共振,"橋底藏著祖父的斷劍,陰鬼婆要拔出斷劍讓陰尸王甦醒!"
話音未落,十二具陰尸從河底浮出,每具陰尸都纏著陰鬼婆的尸藤,腕間刻著開門的水紋咒文。張陽的天機劍及時斬落,卻見陰尸碎塊在水面重組,形成更龐大的水鬼︰"這些是地脈陰尸,用河水就能重生!"
甦小滿的狐尾掃過水面,生門露水讓河水暫時清澈,她 "看" 見井欄深處插著柄斷劍,劍身上的休門紋路與林默的碎片完全吻合︰"默哥兒,斷劍是開門鎖龍井的鑰匙!"
林默握緊她的手,休生碎片在接觸時爆發出強光,竟在水面顯形出祖父的幻影︰"默哥兒,斷劍需休生雙血喚醒..." 幻影手中捧著的,正是五十年前封印陰尸王的 "開天斷劍"。
"用同命咒!" 甦小滿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斷劍缺口,"當年祖父用休生碎片鑄劍,現在需要我們的血激活劍靈..."
斷劍在血珠觸踫的瞬間發出龍吟,劍身浮現出八名守護者的虛影。林默感覺有股熱流涌入掌心,斷劍竟在他手中重組,變成柄刻滿水紋的長劍 —— 正是傳說中能斷地脈的 "開門劍"。
"陽哥,守住石橋!" 他將護魂幡拋向張陽,"小滿,用靈視引導斷劍斬向尸藤根部!"
張陽的天機劍帶著傷門咒文斬落,竟在橋面畫出條防火結界︰"陰尸群在橋底!默哥兒,斷劍的劍靈需要地脈靈氣!"
甦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河底,"看" 見陰鬼婆的虛影正抱著斷劍狂吠,她的手腕上纏著七片碎片傷杜景死開驚),獨缺休生兩門︰"小崽子們,老身等斷劍出鞘等了五十年!"
"開天斷劍,斬!" 林默揮舞斷劍,休生雙血在劍身形成水龍虛影,竟將十二道尸藤連根斬斷。甦小滿的狐尾卷住斷劍劍穗,生門靈氣注入地脈,橋底的鎖龍井突然噴出清泉,沖走了所有陰尸碎塊。
"不可能!" 陰鬼婆的虛影出現裂痕,"老身明明用周明遠的殘魂打開了鎖龍井..."
張陽的天機鈴突然指向井底,鈴音里混著曾祖父的遺言︰"陽兒,鎖龍井的真正秘密... 在鎮水獸的眼楮里!" 他突然頓住,看見鎮水獸瞳孔里倒映著海底墓核心的邪祟軀體,胸口的開門印記正在與斷劍共鳴。
林默的修身碎片劇烈震顫,他 "看" 見斷劍劍靈顯形為祖父的模樣︰"默哥兒,斷劍需鎮守地脈,不可拔出超過三息..." 劍靈手中捧著的,正是五十年前未完成的開門碎片。
甦小滿的靈視之眼 "看" 見井底深處,有具纏著十二道尸藤的軀體正在蠕動,那是陰尸王的殘肢,此刻正順著斷劍的氣息靠近。她的狐尾突然暴漲至九條,每根尾尖都亮起不同顏色的光芒︰"默哥兒,用斷劍刻下新的封印!"
斷劍在她的指引下刺入井欄,休生雙血在石面上刻出完整的開門符文。地脈靈氣順著符文涌回石橋,鎮水獸雕像的眼楮重新亮起,竟在水面形成道透明的護罩。
當啷 ——
斷劍的銅鈴在井底響起,這次帶著涅盤重生的清越。張陽看著橋面恢復平靜,天機劍上的傷門印記與開門符文產生共振,竟能 "看" 見千里外殷墟地宮的場景︰邪祟軀體的胸口,開門印記正在與斷劍的封印產生排斥。
"默哥兒,陽哥," 甦小滿轉身時眼中的七彩光暈已化作潮汐,"陰鬼婆的下一個目標是景門的鎮火鼎,而鎖龍井的地基... 藏著通往海底墓的最後一道門。" 她指向井底深處的石門,那里刻著與海底墓核心相同的水紋圖騰。
林默順著她的指尖望去,發現石門的開啟軌跡,竟與護魂幡的八門紋路完全吻合。他突然握緊她的手,休生碎片的熱流順著相握的手傳遞,像在訴說︰"別怕,我們一起。"
張陽摸著劍柄上新生的開門紋路,突然笑了︰"曾祖父說過,開門地脈最忌斷裂。" 他指向甦小滿手中的斷劍,"現在的你,就是地脈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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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小滿摸著胸前融合的內丹與碎片,感覺自己與整個地脈產生了奇妙的聯系。她 "看" 見村口的老槐樹在斷劍歸位後,竟抽出了帶著開門紋路的新芽,那是開門之力復甦的征兆,也是人類守護者與靈狐一族並肩作戰的開始。
當啷 ——
開天斷劍的光芒照亮了鎖龍井,三人的影子在鎮水獸前交疊,形成了比任何符咒都強大的守護印記。甦小滿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不再是單獨的休生傷門守護者,而是能鎮守地脈的鐵三角,而她與林默、張陽的羈絆,正是破解上古邪祟的關鍵。
東海的巨浪在遠處咆哮,石橋的輪廓在晨光中若隱若現。甦小滿凝視著自己掌心的開門碎片,發現碎片深處倒映著林默的側臉 —— 那個在斷劍覺醒時毫不猶豫獻血的少年,此刻正用堅定的眼神望著她。
"我們走。" 他輕聲說,"景門的鎮火鼎,不能再失陷了。"
當啷 ——
最後一聲鈴響消失在鎖龍井,甦小滿的靈視之眼突然看見未來的片段︰在某個血月之夜,她與林默站在陰陽羅盤兩側,而張陽的天機劍正刺入核心深處。那個場景里,她的狐尾已完全顯形,而林默的掌心,正握著融合了八片碎片的完整羅盤。
她突然明白,所有的破局與犧牲,都是為了迎接那一刻的到來。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握緊手中的開門碎片,與伙伴們一起,直面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
鎖龍井的石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閉合,唯有甦小滿眼中的七彩光暈,還在訴說著守護者的傳奇。而在海底墓深處,那具邪祟軀體的傷口正在愈合,它胸口的開門印記,因為三人的破解,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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