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灘的夜,被鮫人淚凝成的珍珠鋪滿,每顆都映著碎銀般的月光,恍若星辰墜海。宇文淵的玄甲已卸,護心鏡躺在沙灘上,鏡中映著甦綰的紅衣,與她腕間明滅的鮫人圖騰,在浪花輕吻沙灘的聲響里,織成生死相系的網。
“換血之法,需以‘破虜戟血誓’為引。”王若雪的素衣,立在十步外的礁岩,算籌在掌心排出“澤水困”變“地水師”的卦象,“將軍的血,”指向宇文淵掌心的護民刺青,“浸過歸狼原的狼首血、河陰的護民血,”算珠滾落,恰好停在甦綰魚尾虛影的尾尖,“能引動鮫人皇族,千年未熄的護民脈。”
甦綰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的機關匣,匣面的“護民”紋,正與珍珠灘的鮫人燈,發出共振。她望著宇文淵胸口的舊疤——那是在雨花台,為護陸靈珊留下的,此刻,卻要成為,喚醒她鮫人血脈的,最後鑰匙。
“怕嗎?”宇文淵忽然握住她冰涼的手,觸到她腕間滾燙的圖騰,“在函谷關,你給我看斷戟時,”指尖劃過她發間的淡藍,“我便知道,”望向她眼中的水光,“你的血,”喉間發緊,“從來不是詛咒,”指向沙灘上的珍珠,“是鮫人,”聲音忽然溫柔,“用淚,”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為護民者,”心跳聲混著浪鳴,“織的,”魚尾虛影,忽然在沙灘顯形,“最暖的甲。”
甦綰的淚,忽然落在他掌心,化作珍珠,卻在接觸他護民刺青的剎那,泛起血色。她想起,十二歲在洛陽,初見他時,玄甲上的血,滴在她的天機圖上,竟成了最亮的星;想起函谷關夜談,他握住她的手,說“共生共死”,此刻,這雙手,正帶著她,走向千年前的血誓。
“若我死了,”她忽然咬住唇,指尖,撫過他護心鏡里的自己,“便把我,”望向遠處的“蒼狼號”,“葬在你,”聲音輕得像泡沫,“每次出海,”魚尾虛影,輕輕纏住他的手腕,“都能看見的,”淚,混入他的血,“珍珠灘。”
宇文淵忽然低頭,吻她額間的天機星砂︰“還記得在珊瑚宮,”他的聲音,混著鮫人歌的尾音,“珊瑚柱上的先祖名字,”指尖劃過她腕間的“鮫人令”,“他們用千年,”望向珍珠灘的鮫人燈,“證明,”血液交融的熱,順著手臂,流向心口,“鮫人淚與護民血,”喉間發緊,“從來不是,”魚尾虛影,忽然與他的狼首刺青,融成護民圖騰,“生死劫,”血液在沙灘,畫出“共榮”的紋,“是,”聲音忽然堅定,“讓胡漢與鮫人,”將她擁入懷中,“共赴光明的,”珍珠灘的珍珠,忽然齊亮,“引航燈。”
王若雪的算籌,忽然發出蜂鳴,卦象顯形出太武帝與鮫人女王,共執“鮫人淚”的虛影。甦綰的魚尾,在血液交融中,完全顯形,鱗光卻不再是冷藍,而是混著宇文淵的護民血,泛著暖金——那是千年前的血誓,在護民者手中,終于綻放的,跨越種族的,共榮之光。
“成了!”馮妙晴的狼首刀,忽然插在沙灘,紅甲上的河曲馬鬃,沾著鮫人淚的微光,“老子的蒼狼衛,”望向遠處警戒的艦隊,“把加勒比的臭海盜,”刀光,劃過“共榮”紋,“堵在龍牙礁外三里!”
陸靈珊的驚鴻劍,此刻,正為二人護法,劍穗上的鮫人綃,與甦綰的魚尾,發出共振︰“靈珊在,”她的聲音,混著浪鳴,“誰也別想,”劍刃,掃過試圖靠近的磷火,“打擾護民者,”望向珍珠灘的光,“換血。”
更鼓五更,珍珠灘的海水,忽然褪去半丈,露出海底的“護民”圖騰——狼首與魚尾,共同托著發光的“民”字,周圍,環繞著千年來,所有為護民犧牲的,胡漢與鮫人的名字。甦綰的魚尾,此刻,已與宇文淵的狼首刺青,在血液中,刻下了新的名字︰宇文淵、甦綰,護民共主與鮫人皇族,終于,在血與淚的交融中,完成了千年前的,未竟的盟約。
“小綰,”宇文淵忽然低喚,第一次,在護民的征途中,用了只有他們二人懂的,親昵的稱呼,“你看,”指向海底的圖騰,“我們的血,”魚尾的鱗光,與他的刺青,發出強光,“讓護民的光,”望向北方的寒梧旗,“照亮了,”聲音忽然溫柔,“南海的深海。”
甦綰的魚尾,忽然化作人形,卻在腳踝,留下了淡金的鱗紋——那是鮫人血脈,與護民血誓,交融的印記。她望向宇文淵,見他胸口的護民刺青,此刻,竟多了道魚尾的紋,與她腕間的圖騰,遙相呼應。
是夜,珍珠灘的珍珠,不再是單純的淚,而是混著護民血的,共榮的光。王若雪的算籌,記錄下這千年一遇的卦象;馮妙晴的狼首刀,刻下了新的護民紋;陸靈珊的驚鴻劍,帶走了鮫人綃的殘片;而蕭雪的流雲袖,輕輕拂過二人,留下了南朝與鮫人,共護共榮的,最後的溫柔。
晨霧漫過珍珠灘時,宇文淵的護心鏡,嵌進了甦綰的鮫人淚珍珠,而甦綰的機關匣,收錄了護民血誓的脈象。他們站起身,望見“蒼狼號”的桅桿,已升起新的旗幟——狼首與魚尾,共同托著“護民”二字,在南海的朝陽中,獵獵作響。
珍珠灘的淺灘上,留下了兩串腳印︰一串是人類的,一串是魚尾的,卻在海水漫過時,融成了,護民者,走向共榮的,最堅定的,印記。而遠方的珊瑚宮,鮫人燈忽然齊明,仿佛在慶祝,這場跨越千年的,情劫終渡,護民者,終于,讓鮫人淚與護民血,在珍珠灘的月光下,譜成了,胡漢與鮫人,共榮的,最動人的,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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