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的暮色浸著猩紅,柔然的毒沙在河面結成流動的血痂,將三十里河道,封成吞噬人馬的絞肉機。宇文淵的寒鐵戟橫在河畔巨石,戟身映著對岸左賢王的狼首旗,旗角掃過的沙面,正滋滋冒起藍煙——那是用孝明帝生母骨灰煉制的“血河毒沙”,遇水即化無形,卻能蝕穿玄甲。
“甦姑娘的機關螺,可抵得住這毒沙?”他忽然望向身後的青銅戰車,甦綰的紅衣在齒輪間翻飛,十二具“吸沙螺”正吐出銀線,與王若雪的算籌軌跡,在河面織成水網。
“螺身用太武帝陵寢的玄鐵鑄殼,”甦綰的指尖劃過螺口的寒梧紋,“再輔以《天工開物》的‘吸金術’,可將毒沙中的骨灰陰毒,凝練成護民的星砂。”她忽然按下機關匣,十二只螺殼同時張開,竟在水面拼出“河清海晏”的太玄星圖,“王姑娘,該你了!”
王若雪的素衣沾滿河泥,算籌在《水經注》殘頁上劃出“禹貢九州”的脈絡︰“黑水河本是黃河支流,”她的指尖點向河心的“玄武七宿”位,“若借太玄星陣之力,引河水倒灌,定能沖散毒沙陣!”
宇文淵的戟風驟然爆響,戟尖挑起三塊“護民”磚,拋入河心——正是太武帝時期的治水磚,磚面的“河伯”紋,與甦綰的吸沙螺,在毒沙中,激發出冰藍色的護民光盾。馮妙晴的蒼狼騎忽然從上游殺出,狼首箭鏃帶著塞北雪水,將毒沙血痂,射成千瘡百孔的篩網。
“將軍,冰面可承!”韓擒虎的血煞刀斬開薄冰,露出底下的“太玄冰”——王若雪用算籌引動的星力,已將河水凍成透明的甲冑,冰紋里,竟嵌著寒梧與狼首的合紋。
宇文淵的玄甲踏冰而前,寒鐵戟在冰面劃出“破虜”軌跡,每道戟痕,都激起冰下暗涌的黃河水,將毒沙向兩岸推擠。左賢王的狼首旗忽然傾斜,旗面上的“血河咒”,在護民冰甲前,顯形出孝明帝的血手印——那是崔秀寧用命護住的“護民印記”,此刻正借冰水,向柔然叛部索命。
“殺!”他的暴喝驚起夜鴉,玄甲騎的鐵蹄,在冰面踏出“胡漢同心”的戰鼓。左賢王的彎刀剛劈出“狼嚎絞殺”,便見宇文淵的戟穗纏住旗竿,借力旋身,戟尖已抵住對方咽喉——寒鐵戟的古篆,正與對方胸前的“血河鐲”,發出刺耳的共振。
“你可知,”宇文淵的聲音混著冰裂聲,“這毒沙里的骨灰,是孝明帝生母的?”戟尖劃破對方袖口,露出與胡太後相同的天機閣刺青,“柔然叛部,不過是南朝梁武帝的棋子!”
左賢王忽然慘笑,血沫濺在冰面的寒梧紋︰“殺了我,還有‘大漠三絕陣’——”他的彎刀突然自毀,刀刃碎片,竟在冰面拼出“狼族聖泉”的方位,“聖泉之畔,藏著柔然汗庭的致命弱點……”
話音未落,甦綰的吸沙螺已將毒沙吸盡,黑水河的濁浪,此刻化作清澈的護民之水,倒映著玄甲騎斬旗的身影。王若雪的算籌忽然排出“地水師”卦象,指向東北方的“狼族聖泉”——那里,正傳來馮妙晴與柔然老薩滿的對歌,狼首與寒梧的合鳴,在大漠的夜空中,織成破陣的戰歌。
“收兵!”宇文淵的戟尖挑起左賢王的狼首旗,旗面“血河”二字,在護民冰甲的光芒中,漸漸淡成“共榮”。他忽然望向甦綰,見其正用機關術,將毒沙凝練成星砂,嵌進寒梧盟的令箭,“用這星砂,為玄甲騎指明聖泉方向。”
更鼓五響,黑水河的冰面,已被護民的鐵蹄,踏成胡漢同心的大道。王若雪的《水經注》殘頁,此刻浸著毒沙的血,卻在頁腳,多了行新注︰“護民者治水,非以力勝,以心融之。”甦綰的吸沙螺,靜靜地躺在河畔,螺口的寒梧紋,與河水中的狼首影,共同見證著︰再毒的沙陣,也擋不住胡漢兒女的護民之心。
是夜,玄甲騎的篝火,在黑水河兩岸亮起,與柔然牧民的氈帳燈火,連成一片。宇文淵的寒鐵戟,此刻斜倚在“護民冰甲”旁,戟穗上的星砂,正隨著王若雪的算籌,指向大漠深處的狼族聖泉——那里,不僅藏著柔然汗庭的秘密,更藏著胡漢共榮的鑰匙。而他知道,只要護民的初心不變,任何迷陣,都終將在寒鐵戟的光芒中,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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