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把玩著餐刀，蹲在段六身前，臉上帶著笑容，輕聲問道︰
“怕不怕？”
段六看著眼前的秦霄笑了。
“來吧，喊一句我是你孫子。”
秦霄沉默了一下，拍了拍段六的肩膀。
“別怕，我殺人的技術，一流的。”
段六听了這話大笑起來。
“來吧，我要是……”
不等段六把話說完，秦霄手中的餐刀，直接捅了出去！
“噗！”
隨著一聲刀子刺入身體的聲響，大片的鮮血涌了出來。
“噗！”
秦霄眼神一狠，手中的餐刀再次用力，直接狠狠捅進了段六的身體。
而段六被捅的位置……是心髒！
“好……好小子……”
段六嘴角流出鮮血，看著秦霄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欣慰，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秦霄甩了甩手中的血，站起身來。
“哈哈哈哈！見血了！開門紅啊！”
“大吉大利，霄哥日後一定一路長虹啊！”
看到段六倒下，在場的銷毒老大們，都笑著紛紛祝賀起來。
“做得不錯。”
羅修拍了拍回到座位上的秦霄，臉上帶著贊賞。
敢殺警察，說明秦霄絕對“沒問題”！
“媽的，我還是第一次殺警察。”
秦霄笑罵了兩句，然後隨意地說道︰
“等會兒給我找個拋尸的地方，那小子的尸體我留著。”
“第一次殺警察，怎麼也得紀念一下才對。”
羅修听了這話笑著點了點頭。
“小事兒，听你的。”
話音剛落，羅修朝著丁元亮暗中使了個眼色。
丁元亮點了點頭，緩步走到段六的“尸體”前，用手探查了一下段六的“傷勢”。
察覺到沒什麼動靜後，他才向羅修點了點頭。
到這時，羅修才徹底放下心來。
……
另一邊。
緝毒組的辦公室里。
和毒販們的“慶賀”相比，趙德海等人陷入了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那尖刀刺入身體的聲音，腦海中鮮血噴涌的畫面，都在證實著一件事。
段六死了。
被秦霄親手殺了。
這一幕，其實誰都預料到了。
可當它真實發生的時候，眾人心里還是無比難受。
這種難受，不止是為死去的段六，還有活著的秦霄。
有時候，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煎熬。
沉默了許久，趙德海臉色慘白，強忍著悲痛開口說道︰
“向段六同志……敬禮！”
刷！
整齊劃一的立正姿勢，小五、劉雨萌等人，身子站得筆直。
他們紅著眼楮，抿著嘴巴，朝前方敬了一個禮。
這一禮，是對犧牲的臥底最後的敬重。
也是對臥底同志的“送別”。
他們沒法讓人起死回生。
但能將所有的罪惡繩之以法，給死去的同志一個交代！
……
另一邊。
銷毒老大們完成了“認捐”，送出了“驚喜”，晚宴也差不多結束了。
確定好兩天後出貨，眾多銷毒老大陸續離開。
羅修和秦霄等人，也離開了房間。
不過和來時不同，秦霄手里多了一個黑色的袋子。
“還真要親自去拋尸？”
看向秦霄，羅修笑著問道。
第七章︰生死時速
“第一次嘛，當然要了解一下流程。”
秦霄笑了笑，一指羅修︰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到時候幫我搭把手？”
“哈哈。”
羅修笑著擺了擺手。
“算了，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猜不透。”
“你要是需要幫手，讓小亮眼陪你去一趟，行嗎？”
旁邊的丁元亮剛想點頭。
“行啊，正好我教教你怎麼開車。”
秦霄听了這話似笑非笑地看向丁元亮。
“額……”
丁元亮神色一僵，然後認真地看向羅修說道︰
“羅哥，我覺得霄哥應該用不到我，我還是給您開車吧。”
“開玩笑，哪能讓你給我開車！”
羅修听了這話大笑兩聲，沒再多說什麼。
“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羅修和丁元亮直接離開了。
此時，秦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快速解開黑色袋子，讓里面流通空氣。
“咳咳咳！”
“咳咳咳！”
滅火，啟動。
汽車像瘋了一樣，朝著遠處瘋狂地駛去。
短短片刻，車速已經超過了一百。
“堅持住啊，六哥！”
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毫無血色的段六，秦霄腳下的油門，瞬間踩到底。
他怎麼可能真的要殺段六。
精通殺人技巧的他，對于人體的構造極為了解。
那柄餐刀，看著是直接捅進了段六的心髒。
可實際上是緊緊貼著心髒邊緣進去的。
甚至為了防止大出血，
秦霄直接把整把餐刀推進去，堵住了傷口。
因為心髒處插著刀，血液流速變慢了。
有那麼一瞬間，段六處于假死狀態。
但隨著血液回流，段六會慢慢恢復部分身體機能。
能不能救過來，秦霄也沒有把握。
可當時那種環境，他能想到的，唯一能救段六的辦法，只有這一個。
“還有救，一定還有救！”
秦霄滿頭大汗，一邊開車一邊給趙德海發短信。
【找最好的醫生準備搶救，六哥還沒死！要快！】
另一邊。
收到短信的趙德海先是一愣，接著臉色大變，瞬間大吼道︰
“去醫院！”。
“快送醫院！”
趙德海突然發出一聲大喊，隨即邁開腳步就往外面沖去。
他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劉雨晴、小五等人一時間都愣住了。
緊接著，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跟著往外面跑。
這都大半夜了，突然要去醫院，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答案其實只有一個。
六哥，他沒有死！
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激動的神情，連忙坐上了前往醫院的車子。
在路上，趙德海一個接一個地打起了電話。
“趕緊給我找最好的外科醫生，馬上就需要！”
“把正在休息的醫生全都叫起來，讓醫院做好準備工作！”
“我們還有十分鐘就到醫院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醫院里除了值班醫生之外，其他人都已經下班了。
但趙德海一個電話打過去，那些醫術高明的醫生就全都被召回了醫院。
他是省廳緝毒支隊的隊長，憑借這個身份，完全能夠做到這一點。
“開快點！”
“再開快一點！”
路上，趙德海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催促著開車的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