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有一頭秀麗的金發，她穿緊身的皮衣，腳上蹬著一雙長靴，英麗逼人。
身邊的田狩披著藍黑色的長袍卻未帶兜帽，露出的額頭上，赫然紋著一個孟堯熟悉的花紋。
阿古茹奧特曼的菱形計時器。
如同一只豎眼。
凱瑟琳解開孟堯和新城身上纏著的布條，遞給二人一個牛皮水壺。
孟堯接過，狂飲幾大口，才感覺人稍微精神了一點。
田狩看得皺眉︰“水可是相當珍貴的。”
“制水機器本就是我們煉金之星弄出來的，這點水還是出的起的。”
凱瑟琳把牛皮水壺掛在腰間，便示意孟堯和新城跟她離去。
“凱瑟琳小姐，執意如此嗎？”
田狩攏著袖子，沉臉確認。
凱瑟琳只是不耐煩的擺擺手，帶著孟堯和新城離開隊伍，坐上一輛馬車。
直到馬車簾子關上，路兩邊蒼藍教會的教眾們，才收回目光。
每個蒼藍教眾的額頭，都紋著那個花紋，或繁或簡，應該和教會地位有關。
除了蒼藍教會，更多的是一些被綁著的普通人。
馬車叮叮 地行駛著，孟堯剛想說些什麼，凱瑟琳卻突然把他左手的衣袖往上退去。
帕吉拉火花露了出來。
藍光照耀著車廂，凱瑟琳嘆息︰“和滕宮、我夢的變身器很像呢。”
孟堯有些警覺地收回手，但也僅此而已，至少凱瑟琳目前看起來不是壞人。
“你知道他們是奧特曼？”
孟堯突然想起了什麼︰“凱瑟琳，你們在發現我的時候，有沒有找到穿著西裝或者皮衣的男人。”
“還有一只額頭上戴著寶石的小狗？”
孟堯指的是蓋迪、伽古拉和紅凱。
既然能與伽古拉和紅凱在櫻崗中學相遇，那麼他們之間在現實里的距離也不會太遠。
凱瑟琳搖搖頭。
“實際上，我也只是跟著蒼藍教會的人出來一趟，搜集一些植物資料罷了。”
凱瑟琳身邊正好擺著一些手寫的筆記，她順手抽出一沓在膝蓋上整理著︰“我放了你倆，只是因為踫巧見到你手上的變身器罷了。”
新城掀開簾子︰“外面那些被抓來的人，是要干什麼。”
凱瑟琳頓了頓︰“獻給大海。”
“或者說……獻給阿古茹。”
窗外已經能見到一些建築和斷斷續續的出現在視線里的海岸線。
隊伍來到了一座大城，這城市頗有中世紀的風格，街上有馬車、有軌列車在行駛，地底埋著的燃氣管道不斷噴吐出蒸汽柱。
天邊能看見噴吐煙霧的巨大煙囪和熱氣球飛行器，有種蒸汽機械文明的感覺。
就算地球現在是個時空縫合怪，也不至于出現這種場景吧？
凱瑟琳解釋道︰“最後審判日到來後，我們的文明崩塌，工業廢棄。”
“即使是煉金之星，在這樣的工業水平上，短時間也只能暫且把文明恢復到蒸汽時代。”
科學得擁有與之相匹配的工業水平，如此才能把它轉化為生產力。
在沒有現代工業機器的幫助下，能做到這些確實很了不起。
隨著凱瑟琳的描述，馬車終于來到城市前。
這是一座港口城市，大部分建築和工廠都圍繞著海岸線聳立。
而布滿迷霧的大海之上，孟堯隱約看見一個藍色巨人張開雙臂立在海中。
他做出阻擋的姿勢，把白霧之外的黑暗阻攔在雙臂之後。
僅僅是這個模糊的背影，孟堯便認出這是阿古茹奧特曼。
他把身子探出窗外，可無論怎樣，都只能看到阿古茹的背影。
那里已經在大海深處。
可即便如此，藍色巨人阿古茹的背影依然如同十字架上的耶穌，刺破迷霧，頂天立地。
“很震撼吧？”
凱瑟琳帶著唏噓︰“在那個和往日一樣的早晨，大海翻騰，滕宮博也最先察覺到審判的到來。”
“他化作巨人，把危險抵御在大海之外。”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未知的狂熱信仰突然在幸存者中出現，于是成立了蒼藍教會，他們把迷霧里的巨人認為是救世主。”
新城眯著眼，他並不知道阿古茹，但現在港口眺望海洋。
那個藍色巨人的姿態確實如同一個十字架。
馬車停下，路上都是來來往往穿著袍子的蒼藍教眾，他們押著那些從迷霧之外抓來的普通人，往港口奔去。
“祭禮，所以這些人是祭品？”
孟堯意識到了什麼。
“每個月都會有這樣的活動，也幸好你倆的身份沒有被發現，不然哪能這麼輕易就放了你們。”
凱瑟琳嘟著嘴，仿佛邀功︰“你到底是不是奧特曼啊！”
孟堯無奈︰“我就是普通人，美女。”
凱瑟琳招呼著孟堯和新城下了車︰“我帶你們去港口看祭禮吧。”
三人混入人流，整個城市的人都在往港口涌去，這應該算這座蒸汽城市最盛大的日子了。
港口邊有一座華麗的教堂，被抓來的祭品們一字排開，立在海邊，足足有49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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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什麼大衍之數。”凱瑟琳解釋。
孟堯吐槽︰“蒼藍的成分還真復雜。”
穿著袍子的主教看不清面容，他在高聲念誦什麼，孟堯無心去听，他和新城都盯著一旁賣烤魚的小販。
這樣的節日，總有這種街邊小吃。
小販被盯得害怕了，他舉起手里的烤魚︰“阿古茹在上，客人來一串？”
實在是孟堯和新城的樣子太饑渴了。
他們被卷入櫻崗中學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吃食，到現在為止只喝過幾口水。
凱瑟琳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我平時都是在煉金之星做研究，很少和人打交道，都忘了先帶你們吃東西了。”
“不過你們再餓，這玩意也不能吃。”凱瑟琳拍出幾張紙幣，“老板，兩根麻辣碳烤蛋白棒。”
看著手里的蛋白棒，孟堯和新城表示不服，為什麼不準吃烤魚？？？？
不過餓到份上，哪還有話爭辯那麼多，倆人開始撕扯手里的蛋白棒。
不得不說，碳烤蛋白棒……味道和烤腸差不多。
肚子里總算有些東西了，孟堯舔著嘴邊的辣椒面︰“為什麼烤魚不能吃？”
“以後再說。”凱瑟琳踮起腳尖指著岸邊，“快看，祭禮開始了！”
冗長的助詞結束，只見主教開始朝每一個祭品身上潑灑海水，隨後命人解開綁縛的繩索。
在孟堯驚訝的目光中，49人如同夢魘，居然自己緩步走進大海之中。
人群頌唱起不明意義的歌聲，大意是說這些人投入了海的懷抱，去侍奉巨人。
可孟堯的身體畢竟融合過光之力量，他的雙眼直直穿透幽藍的海水。
分明看見，那些人在海里如同魚一樣撲騰著四肢。
海波翻涌，最後如同灑落在魚缸里的魚食一樣，被海底不知名的黑影吞噬。
“潑……薩，根……來？”
孟堯單手扶額腦袋幾乎爆炸。
狂熱的信徒中，只有他似乎听到那四面八方傳來的囈語和注視感。
窺視，是誰？
孟堯不明所以，卻沒有發現人群中那四面八方的注視感從何而來，這種感覺也只有他有。
凱瑟琳和新城只是在旁邊靜靜看著祭禮，倆人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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