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唯一的、能夠從這必死之境中掙扎出一線生機的機會!那個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用最直接、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向他指明了這條布滿了鮮血、背叛與無盡屈辱的“活路”!
他猛地再次將早已磕得青紫流血的額頭重重磕下,堅硬冰冷的金磚地面發出“咚”的一聲沉悶巨響。當他再次緩緩抬起頭時,臉上那因恐懼和絕望而扭曲的表情,已經完全被一種近乎病態的、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激動與無比渴望的狂熱所取代!
他看著御座上那位年輕得過分、卻又擁有著生殺予奪大權的的大明皇帝,用一種沙啞、急切、甚至帶著一絲哽咽與討好的語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道︰
“回……回稟大明皇帝陛下!” 赫爾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一種令人不安的、近乎瘋魔的光芒,“罪奴……不!奴才……奴才赫爾圖……明白了!奴才完全明白了陛下的聖意與恩典!”
他再次重重叩首,力道之大,讓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能……能做大明皇帝陛下的狗!能為陛下您披肝瀝膽,鞍前馬後,便是奴才赫爾圖幾輩子都修不來的、最大的榮幸啊!陛下!!”
這句話,他說得無比“真誠”,無比“感恩戴德”,仿佛能成為大明的“狗”,真的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他抬起那張沾滿了血污與塵土、此刻卻因極度的“興奮”而顯得有些潮紅的臉,目光灼灼地望著朱由檢,語氣愈發急切和諂媚,甚至帶著一絲迫不及待的表忠之心︰“奴才赫爾圖,真心實意,願成為陛下您手中最忠誠、最听話、也最凶狠的一條惡犬!為陛下掃清一切障礙,為陛下咬死一切敵人!為陛下……為您殺盡一切敢于與天朝為敵的胡虜——無論是建州女真,還是漠南漠北的蒙古韃靼,亦或是……亦或是奴才曾經的那些所謂同族袍澤!只要他們敢與陛下為敵,奴才第一個就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來,獻給陛下!”
“求求陛下!求求您給奴才……給奴才這條狗一次機會!一次為您效死命、為您當牛做馬的機會!奴才赫爾圖,必不負陛下今日不殺之隆恩!!”
說罷,他便不再言語,只是將頭顱死死地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度卑微的姿態蜷縮著,等待著御座之上,那位年輕帝王的最後宣判。
御座之上,朱由檢面無表情地看著赫爾圖那副卑微到塵埃里、搖尾乞憐的丑態, 听著他那一番發自肺腑的、令人作嘔的效忠之語,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只有一片冰冷的審視與算計。
一個詞,如同電光石火般,猛地從他的記憶中跳了出來——“皈依者狂熱”!
他深知,這種徹底拋棄了自己出身、為了在新主子面前表現忠誠而不惜一切代價的人,一旦將屠刀對準自己曾經的族人同胞,其手段之狠辣,其用心之歹毒,往往會比真正的敵人還要酷烈百倍! 這樣的人,若是用好了,確實是一把不見血不回頭的絕佳凶器!
“此人,可用!” 朱由檢心中瞬間便有了決斷。
他也不願與這等卑劣小人多言, 只是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如同命令一件工具般的語調,淡淡說道︰“赫爾圖,既然你有此‘忠心’,朕便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朕準你,從此次獻俘的降人之中,挑選那些與你一般‘幡然醒悟’、且尚有幾分勇力的建奴,另行組建一營,番號‘死軍’1。日後,這支‘死軍營’便專門替朕去執行一些……特殊的、見不得光的敵後襲擾、滲透破壞乃至暗殺任務。 你,便為這死軍營指揮使。此事機密,你好自為之。”
頓了頓,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補充道︰“現在,退下吧,等候調用。”
朱由檢心頭冷笑,暗道︰“皇太極慣用漢人為爪牙以伐我,朕亦可驅使建奴降卒反噬其主!令其狗咬狗,自相殘殺,豈不快哉!”
他隨即甩開這個思緒, 目光重新變得深沉。當務之急,還是得搞錢。他想到負責嚴刑審訊範家族人、追查余黨的劉宗敏至今未有最終回復,便揚聲道︰“王承恩。”
“奴婢在。”王承恩悄然趨前。
“傳旨,讓人去將劉宗敏招來見朕, 朕有要事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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