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河臉上所露出的笑容讓沈書心中直發毛。
那絕對不是姜山河。
這是沈書最真切的想法，因為如果說之前的姜山河狡詐，狂妄，自信在沈書看來，終究還是在人類的範疇。
但此刻。
姜山河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樹神？虛空？
或者...
一個打量著食物的貪婪食客。
頃刻間，沈書的腦海中瞬間響起了劇烈的聒噪。
之前那被壓制的囈語，在此刻就像是忽然將聲音開到最大的音響，對著沈書的耳朵轟炸。
“啊！！！！”
僅僅是一瞬間，沈書都覺得剛剛誕生的宇宙意識近乎崩碎。
就在這時。
嘩——
一股比虛空意識更為強大的意識陡然降臨。
這股力量沈書很熟悉，就是剛剛支持他凝聚了自己宇宙意識的宇宙本源。
或者說。
這個就是這個宇宙，那個瀕死的意識！
隨著這個意識的降臨，沈書原本已經出現裂痕的宇宙意識瞬間被這股力量給歸攏，修復。
同時。
沈書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跑！”
跑？
跑去哪里？
此時，沈書感受著面前絕對的力量，心中只有絕望，他此時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人，甚至不止是主神。
而是另一個...宇宙。
感受著宇宙意識的親自降臨，面前的姜山河臉上的笑容更勝，比起面前這個初生羸弱的宇宙，很顯然。
這個已經擁有龐大疆域，無數規則的宇宙更為可口。
隨著的那股窒息感褪去，沈書從宇宙意識的視角就看見了，那比主神要強大數倍的意念，一口咬在了宇宙意識的身上，不停的撕扯著。
那曾經無比珍貴的宇宙本源，肆意的揮灑著。
沈書的怔怔的看著這一幕。
下一秒。
他所有的源氣盡數凝聚，猛然朝著眼前這個讓他都覺得畏懼的存在發起了攻擊！
“⺪！”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源氣被沈書分為了兩波，一波用來試探這個強大的存在，另一波源源不斷的注入宇宙意識的虛影之中。
從第一次拿源氣賄賂虛空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源氣對于這個宇宙的世界意識來說非常的特別。
其中最大的好處，就是相當于高純度能量，可以直接補給這些的世界意識。
雖然對于宇宙本源來說，沈書的能量並不多，但在這個時候卻有了大用。
源氣被對方用來將剛剛逸散的本源兜了回來，同時本源瞬間融入到源氣之中，從另一個角度絞殺的這忽然降臨的混沌。
與此同時另一邊。
沈書剛剛打入姜山河體內，用來試探的源氣則是瞬間消失。
那感覺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這是他從沒有過的經歷。
要知道，即使面對主神，樹神這樣的存在，源氣不說掀起多大的風浪，至少也能夠留下一些痕跡。
但面對現在的‘姜山河’或者說主神，源氣一瞬間就被吞噬。
“不可能啊！”
此時沈書感受著那股源氣，忽然感受到了不同的感覺。
“不對...”
“不對！”
感受著那被吞噬的能量，沈書眼眸瞪大！
“這特麼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就在剛剛，沈書感受到了那源氣最後消失的地方，那里...並不在這里，甚至沈書能夠感受到那里也不是瓦隆境內。
而是...
另一個宇宙。
他的能量也並非沒有掀起波瀾。
只是離他太遠。
就在這時。
感受到什麼的主神忽然回頭看向沈書，眼中帶著一抹驚訝。
仿佛在詫異，剛剛沈書竟然能夠感受到他的本體。
說著，主神竟然伸出一只手準備將沈書抓過來。
眼見這一幕。
換股來勁的宇宙意識猛然發力，只見主神的面前，陡然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那個規則的數量讓沈書都覺得頭皮發麻。
一時間竟然猶如牢籠一般將主神的困在原地。
而在沈書的感知中。
眼前主神所在的那片空間，雖然視覺上還是在原位，但從宇宙的層次來看，這一片空間乃至背後的虛空，在一瞬間已經被宇宙意識以及虛空給切割。
仿佛這里從來沒有過什麼。
這或許是對付主神的手段，但沈書卻更願意相信，這是宇宙意識對自己以及這片空間的保護。
因為只有跟對方交手才能夠感受到對方那詭異到極致的感染力，以及破壞力。
就在這時。
宇宙意識竟然分出一縷規則纏繞在沈書的身邊，頃刻間就將沈書尚未察覺到的細密紅線盡數斬斷。
同時，一聲更為急迫的聲音響起。
“跑！”
一咬牙，沈書剛準備遁入虛空逃跑，可就在這時。
已經吸收完三號的智腦的諾蘭陡然睜眼。
“是。”
在虛空的深處一個傾盡帝國之力所隱藏的最後一座堡壘要塞，忽然綻放了一抹光亮。、
下一秒。
已經集結了一號，三號，四號智腦所有能力的諾蘭陡然發力，在虛空之中，剛剛為沈書斬斷血色絲線的宇宙本源瞬間被諾蘭轉化為了一條條算力。
頃刻間將沈書盡數包圍。
唰——
仿佛是從來沒有從這個世界出現過一般，沈書就這樣忽然消失在這個宇宙內。
此時。
眼見著帝國最後的手段還有效，宇宙意識長舒一口氣。
那個被帝國選中的人類，走出了帝國乃至聯邦都從來沒有走出來的道路，或許，對方的身上蘊含著能夠改變一切的能力。
所以他不惜在混沌面前主動暴露自己，也要為沈書爭取到一瞬間的空隙。
感受著沈書的逃脫。
甚至自己所在沈書身上留下的絲線也被盡數磨滅消除，姜山河的臉上就浮現了一抹憤怒和冰冷。
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宇宙意識，忽然開口。
“死亡，是你的宿命。”
那聲音就像是無數道聲音，意志的集結，充滿了嘈雜，但又詭異的統一。
面對著這個將他逼到死地的敵人，宇宙意識則是冷著臉，聲音中不帶任何的感情。
“等你，沖破最後的阻攔，再說這句話吧。”
“只不過是利用混亂，滲透進來罷了。”
說著。
周圍的空間仿佛有了感情，在此時開始排斥和厭惡眼前的‘姜山河’。
這是兩個宇宙之間的戰斗，而周圍的季藏風，早已經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