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河的臉上帶著一抹猖狂的笑意。
他已經斷絕了主神所有的選擇，甚至在沈書以及的虛空下場之後，短時間內就營造了這個局面。
如果主神一直注視著這里，那麼他的規則已經暴露，所以他悍然擊殺武藤，殺掉了對方，在這個虛空所控制的世界內，對方想要行之有效的附身在可以改變戰局的瓦隆人身上，那麼就只有他姜山河。
這樣的局面，也是姜山河不顧一切打到聯邦境內的原因。
只要進入聯邦境內，即使是主神，在附身之後也會受到壓制，到時候有虛空的牽制，甚至聯邦徹底被打疼之後，趕來的凝練境助陣，即使強如主神，勢必也會受到干擾，到時候，就是他姜山河入侵主神體內，獲得主動權的時候。
此時主神只有兩個選擇，看著沈書離開，以及他的身死，或者他再度投靠聯邦。
其次就是。
親自下場。
下一秒。
嗡——
一道血色的光柱仿佛直接穿越了時間空間，瞬間落在了姜山河的身上。
頃刻間。
他就感受到了一股近乎將他身體撕碎的狂暴力量。
不過他卻絲毫沒有疼痛或者畏懼的表情。
有的只有瘋狂和貪婪。
他是一個行將陌路的人。
所有的一切風光都是風前燭，雨里燈，下一刻都會熄滅。
從他一步走錯，來到瓦隆後，他就就知道，他接下來的生活，只剩下了一條路。
那就是，死亡。
無論他如何能干，他終究逃不過主神的掌控。
氣海境時的主神種子。
凝練境後的規則。
所有的一切在背後都有著他的價碼。
即使他知道，以主神的強大，他所謂的反噬計劃，很有可能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是。
他只有這一條路。
他從一手天賜好牌打到一手稀爛，又從絕境之中尋覓了一條生路。
世人說他是叛徒也罷，說他是魔鬼也好。
曾經的他確實想要掌握聯邦，帶著聯邦更好，同時，也能夠徹底滿足他的野心。
但現在。
他只是一個奮力一搏的人。
隨著主神的力量的入侵。
姜山河放開了自己全部的心神，任由主神對自己的掌控。
頃刻間。
眾人就感受到了姜山河身上所散發的那股恐怖到極致的力量。
周圍空間甚至都無法承受這股力量而崩潰。
忽然。
虛空的力量陡然降臨。
開始嘗試阻隔瓦隆主神的力量。
正如姜山河所料。
虛空出手了，即使虛空知道，這是姜山河對他的利用，但他也在第一時間出手了。
因為他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時機。
感受著的兩股力量的爭端，此時姜山河看向沈書。
現在這個計劃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完成。
他回頭看向沈書，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沈書。”
“其實我很嫉妒你，你有著星空的庇護，有著長輩的幫忙，有著絕佳的天賦，以及...你有著我不曾擁有的運氣。”
“曾經，我想跟你走一樣的路，我看到了聯邦的弊端，看到了世家的猖獗，看到了許許多多，我從底層一路走來，看過了太多骯髒的東西。”
“所以，我想要清除這些東西，我想要改變這個聯邦。”
“我想要為底層人爭奪一條活路。”
“但最終，我失敗了。”
“如果當初沒有走錯路，那麼我們可能會成為朋友，兄弟，甚至戰友。”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此時，姜山河周身的殺伐規則不斷的歡呼雀躍仿佛在慶祝自己真正主人的降臨，而他的身上，雖然有著虛空的阻止，但依舊無法擋住主神的降臨。
感受著身體上的疼痛。
此時的姜山河只覺得無比的清醒。
他的眼中亮起了一道溫和而又堅定的目光，看向沈書。
“但是...”
“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把這個讓聯邦陷入無盡災禍的瓦隆，乃至主神一起除掉。”
“我們或許不是朋友，或者說，我們是敵人。”
“但是，敵人的敵人，或許能夠成為朋友。”
“你...要來幫我嗎？”
“用你那特殊的能量，跟我一起，殺了他。”
看著姜山河溫和的目光。
沈書沉默了許久，忽然笑了。
在姜山河的溫和而又堅定的目光下，忽然笑了，笑到姜山河等不及，笑到姜山河臉上的笑容僵硬，收斂。
此時。
沈書看著姜山河，眼中盡是冰冷。
“你以為我是什麼？”
“三歲小孩？”
“還是那些在曾經信賴你，因為你三言兩語為你去死的戰友？”
“如果不是我真的看過你的平生事跡。”
“說不定我還真的被你騙了。”
“姜山河。”
“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知道已經被看穿的姜山河，笑容逐漸收斂，在這個即將被主神吞噬的最後時刻，他也忽然來了興趣。
“是什麼？”
“是我不會失敗！”
“無論是肅清世家，還是改革聯邦！”
“甚至驅逐瓦隆，擊殺主神！”
“我都不會失敗！”
說完。
沈書猛然上前一步。
只見他周身之前因為主神降臨被壓制的生死規則忽然跳動起來，隨著大量源氣的注入，猶如一黑一白吞天巨蟒一般朝著的姜山河殺去！
敵人就是敵人。
他會將敵人全部殺死！
而姜山河作為敵人，無論是姜山河想要做什麼，他都會阻止！
眼見著沈書竟然直接朝著自己沖來！
姜山河愣了一瞬之後，猛然咬牙怒罵︰“你個瘋子！”
是的。
姜山河這一路走來，各種野心各種算計，推動軍部和世家之間的嫌隙，然後再暗中安排讓他成為軍部的領導人。
最終想要顛覆聯邦的政權。
但他卻忘了。
所有的一切的根基，是實力。
最終。
他被凝練境驅逐。
而沈書。
無論是在晨曦星還是在聯邦。
變強一直是他的主要目標，無論是在晨曦星血洗世家還是在聯邦的推動改革。
這些都是他附帶的東西。
只是因為他看這些東西不爽，看不爽晨曦星的世家恣意妄為，看不慣晨曦星的世家猶如神明一般去凌辱，如果他們可以這樣做，那麼沈書就對他們做了同樣的事情。
如果有人看沈書不爽，也可以直接來殺他，他隨時歡迎。
在聯邦的所作所為也是如此。
我不畏懼聯邦的背刺，不畏懼聯邦的背叛，因為任何聯邦的背刺和背叛都會被沈書記住，然後成為聯邦覆滅的罪證。
只是，這一切沒有發生。
至于姜山河所說的‘運氣’。
沈書更是嗤之以鼻。
不是沈書運氣好，而是聯邦運氣好，他們有季林，有白澤，還有許多願意為了聯邦而戰，飽含赤誠之人。
他們的支持和保護，不僅僅是在保護沈書，也是在保護了聯邦。
否則，血洗劉家的那一日，就不僅僅是劉家。
而是沈書腳下整個神聖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