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的出現。
讓樹神都感覺這個事情真是天佑自己。
畢竟。
在木靈族境內,可以說哪里都是自己的地盤,哪里都是自己的觸手。
抓一個人類可以說是手拿把掐。
直到那個人類近乎摧毀了整個米瑞核心,並近乎殲滅了自己那些奴隸所聚集的艦隊。
甚至付出這些代價之下,那些該死的奴隸還把人給搞丟了。
眼看對方就要離開木靈族境內。
樹神也終于坐不住,拼著可能會被入侵的風險,親自出手去抓捕沈書。
在他的計算中。
四個凝練境的規則之力雖然屬于他世界內的規則之力,但終歸也是規則之力,應該能夠擋住混沌之力片刻。
而他親自出手,抓一個人類甚至不需要一秒鐘。
但可惜。
虛空意識出現了。
他不明白。
為什麼一個人類竟然能夠得到虛空認可到這個地步,甚至不惜在對方識海內留下了本源的力量。
這股力量才是只能直接牽引虛空降臨的根本。
若是給他時間,他說不定能夠將這股虛空本源給磨死,到時候吞噬一部分虛空本源,搞不好還能夠再度提升位階,做到真正的跟虛空意識分庭抗爭。
但可惜。
樹神意識沒有那麼多時間,虛空意識也沒有他想的那麼虛弱。
畢竟,虛空意識雖然無法真正的擊敗瓦隆主神,但也擋住了對方的侵蝕。
而他不僅沒有辦法對抗瓦隆主神甚至受到了對方的蠱惑。
雖然他的確從對方的混沌之力中獲得了許多甜頭,甚至因為提升了力量和位階,也確確實實從那股力量之中看到了超脫之法。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接受姜山河所送來的力量。
即使知道這很危險。
但作為一個世界意識,到了這個地步,他怎麼可能不去搏一把。
只是他失敗了而已。
他沒有馴化那股力量,甚至難以抵擋混沌力量之中瘋狂和毀滅的意志。
如果繼續下去,他或許在堅持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被徹底侵蝕。
成為另一個瓦隆族。
即使悔恨,不甘,但也沒有辦法。
但在這個時候他偏偏看到了沈書這個希望。
將死之人,看到了能夠延綿長壽的靈丹妙藥,這才是不惜一切也要抓住沈書的原因。
感受著樹神意識不顧一切的攻擊。
虛空意識也有些吃力。
他確實能夠單獨對付瓦隆主神,或者樹神意識,但對付兩個著實也是有些為難他。
尤其是此時瓦隆族也在進攻聯邦。
“離開。”
“盡快離開。”
听著虛空給他所傳達的意識,以及周圍的那愈發強大的攻擊,沈書甚至想要直接從虛空內走。
但卻被虛空所阻攔。
“不行。”
“他瘋掉了。”
听著那極其人性化描述,沈書心中閃過一縷迷茫。
不過當他撕裂虛空,看到虛空內那猶如八爪魚一般瘋狂揮舞的藤蔓的時候也大概明白了虛空的意思。
就虛空內那個根系藤蔓的密集程度。
只能說。
大量根系之中發現了少量的虛空空隙。
對方的這幾個行為,幾乎堵住了沈書想要直接的利用虛空錨點回到聯邦的行為。
只剩下繼續飛回去了,所幸諾蘭已經打斷了對方的進攻節奏,以現在的距離,幾天時間之內他就能夠會飛聯邦境內。
而就在這時。
一根根粗大的根系猛然從虛空中朝著周圍的宇宙刺來。
有些根系在虛空風暴強大力量下被撕成粉碎,無數的木靈族戰士被虛空吞噬。
而有些則是狠狠的刺穿了宇宙。
還不待沈書反應。
猶如蝗蟲一般的木靈族戰士近乎是擠出根系通道,眨眼間就填滿了一小部分的空間。
就像是忽然丟到戰場,一時間暈頭轉向的蜜蜂一般,那些木靈族戰士在原地轉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了不遠處的沈書,以及那艘運輸艦。
頃刻間。
無論是最普通的木靈族戰士,還是神使,臉上都帶著狂熱,仿佛是找到了什麼人間至寶一般。
朝著沈書沖來!
當然,他們瘋狂不是因為沈書。
而是因為他們感受到了樹神意識。
在他們看來,能夠在樹神的領導下參與戰爭,這就是他們的聖戰!
同時。
那些根系之中也在源源不斷的輸送樹神孢子,為在場的所有木靈族戰士提供後援和力量。
眼見這一幕。
沈書環視周圍。
一根根粗壯的根系刺穿空間。
不消片刻,周圍近乎被木靈族戰士給填滿。
戰場的局勢確實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樹神意識直接下場,封鎖的他的所有退路,神使引的虛空出手,這些都是他沒有想到的。
不過,有一點沈書倒還是清楚的。
——
他解下了腰間的佩刀。
隨手丟在戰艦旁。
那就是。
當所有路都被堵住的時候,那就殺出一條血路。
這把跟著沈書征戰了一段時間的長刀,就這麼漂浮在冰冷的宇宙之中。
忽然一個血紅色的手掌握住刀柄。
隨著血偶握住長刀,長刀之中所蘊含的源氣緩緩朝著血偶的身體之中涌去。
在剛剛他在長刀之中注入了不少的源氣。
剛好可以留給血偶用。
“保護好戰艦,繼續朝著聯邦前進。”
至于沈書自己...
他緩步朝著那源源不斷的木靈族戰士走去。
在那源源不斷沖來的木靈族眼中,沈書很奇怪。
因為。
他竟然在戰場之上脫衣服?
不。
不能說脫衣服。
而是在一步步解除身上的那些便攜式戰甲。
他竟然在主動解除防御能力?!
甚至還主動丟掉了自己的佩刀???
這種行為如果在戰場之上,那麼就可以視為沈書已經準備投降。
但面對這個年輕的聯邦人類。
所有見識過那柄金色巨劍,見識過這次入侵木靈族艦隊指揮官的狠辣的木靈族戰士,都不會相信沈書這樣的人會投降。
退一萬步說。
即使沈書投降了。
他們也絕不會放過沈書。
而此時。
沈書脫掉身上有些礙事的戰甲之後,只留下了一層單薄的作戰服。
他活動著脖頸的手腕,如果忽略周圍的那無窮無盡的蜂擁而來的木靈族戰士。
那此時的沈書的行為就像是健身前的熱身活動一般。
這莫名其妙的放松和另一方的喊打喊殺的激烈,倒是形成了一種怪異畫面。
而此時。
隨著最後的一個熱身結束,周圍的木靈族也近乎來到了沈書的近前。
這時。
最前方的一名木靈族戰士才迷迷糊糊的從沈書的嘴型中讀出了一行字。
“這不好好熱熱身,對不起您老給我的款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