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溫泉還浸著午後的暖意,凱厄斯赤神浸泡在池水中,水波漫不經心地擦過他腰間的舊疤。
那是年初跟鄰邦打仗時留下的,染血的長劍就斜斜靠在池邊的石柱上,劍刃上的血珠還沒干透,滴在青石板上暈開深色的痕。
他才十八歲,卻已是克里特島最年輕的君主。
蜜色的皮膚裹著流暢的肌肉線條,銀發被池水打濕,貼在頸側,眉眼精致遠勝希臘雕塑,偏偏眼神里淬著暴戾的冷光。
剛才路過神殿長廊時,女祭司還在偷偷看他,他沒理會,只覺得這些所謂的“神使”,不過是借著信仰騙吃騙喝的玩意兒。
前幾日他還把那個總說“神會降罪”的老祭司扔進了地牢,昨晚更是在這神殿的偏殿里,讓那個自稱“能通神”的女祭司,哭著求饒。
“神?”凱厄斯低笑一聲,雙手掬起一捧泉水,眼底滿是不屑,“不過是弱者的借口。”
話音剛落,頭頂突然炸開一陣金光!
刺目的光芒穿透神殿的穹頂,落在溫泉中央,嚇得池邊的侍從尖叫著跪地磕頭,嘴里喊著“神罰!是神罰!”。
凱厄斯猛地抬頭,手瞬間按向大腿上綁著的劍柄,卻在看清金光中的身影時,瞳孔驟然收縮。
淺金色的長發在光里飄逸,像被揉碎的太陽,白色眼罩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線條利落的下頜和嫣紅的唇。
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是從未見過的材質,細膩的肌膚比長裙還要白嫩幾分,裙擺被莫名的力量掀起靈動的弧度。
那人懸在半空,腳下的溫泉水被無形的力量托著,連水波都不敢靠近,周身的金光還沒散去,像裹著一層神聖的光暈。
那抹金發、那身白裙,讓見慣美人的凱厄斯心頭巨震,燃起了從未有過的火焰。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像從神話里走出來的,干淨得能洗掉他身上的血腥氣。
朵拉全身戒備,空間異能和精神異能環繞周身,偏頭環繞四周,俯視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人類?凱厄斯?”
從未听過的語言,在空中呢喃回蕩,撩撥了凱厄斯的心弦,銀發的君王扯開了燦爛的笑容。
他胸口劇烈的起伏,周身的肌肉緊繃,不是怕,是被這詭異的場景激起了暴戾的好勝心,還有毫不掩飾的掠奪欲望。
他才不信什麼‘神罰’,眼前的少女說不定是哪個敵對城邦弄來的把戲!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無論‘她’是誰,還是什麼都好!
他沒說話,趁著對方還在“打量”他,抽出身上的短匕,足尖一點水面,朝著那道身影刺了過去
動作又快又狠,帶著戰場上練出來的殺氣,連侍從都嚇得閉了眼。
可匕首剛要踫到對方的衣角,突然像被無形的牆擋住,再也往前遞不動半分!
凱厄斯愣了愣,剛想後撤,就覺得手腕一麻,長劍“當啷”一聲掉在水里。
緊接著,一股力量襲來,他整個人被推得往後倒,“噗通”一聲摔進溫泉里,水花濺了滿臉。
還沒等他掙扎,那人已經踩著水波走過來,彎腰,指尖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
眼罩下的目光像帶著重量,壓得他喘不過氣,對方的聲音里終于多了點情緒,是帶著笑意的“有趣”
“果然是凱厄斯呢!狠毒,狡詐又暴戾!”
逗弄的語氣,激得凱厄斯想發怒,想掙扎,卻發現身體像被定住,連手指都動不了。他只能瞪著眼前的人,看著對方的金發垂落,掃過他的臉頰,帶著點涼意。
“呵呵呵呵”朵拉捏著他下巴的力道不算重,卻也讓他沒法移動半分。冰冷堅硬的手指,輕輕貼在他頸側的皮膚,讓凱厄斯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凱厄斯咬著牙,沒說話,眼底的暴戾更重。現在他已經確定眼前的少女,絕不可能是‘人’,那冰冷的皮膚,與人類溫熱的肌膚截然不同,蘊含的力量,也絕不可能屬于一個人類少女!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哦!”
陌生的話音剛落,凱厄斯就覺得身體一輕,被對方拎著後頸從水里提起來,按在池邊的石柱上。
冰涼的石柱貼著後背,他能清晰地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氣,不是祭司的燻香,是一種很干淨的、像陽光曬過的玫瑰的味道。
“凱厄斯,”蠱惑的聲線貼在他耳邊,帶著點癢,“凱厄斯,不要怪我哦,誰叫你‘強迫’我呢?”
朵拉白皙的手指輕輕按上他粉紅的唇瓣,細細描繪唇線的弧度。
“噓”她突然將手指探進他口中,惡作劇一樣攪動起來,引得凱厄斯仰頭嗚咽出聲。她挑眉看向滿臉寫滿‘殺意’的少年,白色的眼罩下,恍惚間有紅光閃過。
朵拉微微俯身,嘴唇貼在他頸側,冰涼的觸感順著血管往下蔓延,卻像點燃了一簇火焰,讓他大腦迅速的充血。
凱厄斯能感覺到她的金發落在自己的鎖骨上,帶著點癢,還有她身上的白裙蹭過手臂的觸感!
那布料細膩得不像凡間所有,讓他想起昨晚女祭司遞來的絲綢,卻遠沒有這般讓人心亂。
她的吻又落了下來,這次是在他的下巴上,冰涼的觸感混著她身上的香氣,讓凱厄斯的心跳快得像要炸開。
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不是敬畏,不是諂媚,是帶著點“欺負”的親昵,明明是被壓制的一方,卻偏偏不想推開她。
驚恐地侍從早就識相點退了出去,和聞訊而來的神殿大祭司和女祭司一起戰戰兢兢地守在神殿之外。
布料摩擦聲,粗重的呼吸響徹一夜。清晨朝霞映射入大殿,在朵拉身上折射出璀璨的鑽石光芒,這道‘金與白’的曼妙身影,消失在凱厄斯懷中。
凱厄斯僵在原地,手指還殘留著她金發的觸感,頸側和下巴上的冰涼痕跡還沒散去,連空氣里的玫瑰香氣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慌亂。
他還沒弄清楚她是誰,還沒來得及抓住她,她怎麼能走?
可殿外只剩下風吹過石柱的聲音,再沒有那道讓他心慌又心動的身影。
凱厄斯彎腰撿起掉在水邊的匕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刀刃,突然低笑一聲!
不管她是誰,不管她去了哪里,他都記住了那抹金發、那身白裙,還有她身上的玫瑰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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