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听後恍然大悟，自己確實曾在窗邊小憩。
隨後，他迅速動手清理現場，以免有人踩到玻璃受傷。
何雨順一邊回應何雨柱，一邊緩緩朝廚房外退去，但因口渴難耐，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何雨柱示意何雨順離開後，沒有立刻清理地上的雜物，而是繞過散落的玻璃碎片走到水缸旁。
他明白水缸里藏著什麼，剛才何雨順不就是從這里取飲料的嗎？不然繩子怎麼會掉在地上？
身為食堂主管的何雨柱清楚每樣東西的擺放位置。
他幾步來到水缸邊，拉起繩子，從中取出一瓶新飲料。
這些飲料全都被他綁好繩索沉入水底。
他知道炎熱天氣會讓許多人需要冷飲降溫，于是將飲料捆牢浸于水中，確保它們足夠清涼。
何雨柱從水缸中拿出一瓶飲料遞給門外的何雨順。
“拿去喝吧。”
被趕出廚房的何雨順原本有些失落，以為再沒機會品嘗那冰涼的飲料。
沒想到何雨柱竟遞給他一瓶相同的飲品。
何雨順心想還是大哥懂他，知道他想要什麼。
“好了，你過去喝吧，我來收拾。”
“我幫你。”
“這點小事不用你，你去休息吧。”
何雨柱深知何雨順不適合做這種事。
作為工廠工程師，他是靠腦力和手寫工作的人，不同于自己。
這樣的活怎能交給他干？要是不小心劃傷寫字的手怎麼辦？
他對當前狀況很熟悉，常年在廚房干活，打破盤子或摔碎碗都是常事。
看著何雨順坐在食堂椅上，何雨柱轉身拿起清掃碎片的工具，仔細觀察地面每個角落，哪怕是在物品下方，只要留有空隙，都會用工具探查一番。
生怕遺漏的玻璃碎片未被發現。
何雨柱低著頭、弓著腰，認真檢查每一處細節。
每當發現玻璃碎片，便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拾起，投入垃圾桶。
何雨順坐在食堂椅上，目光緊隨廚房動靜，通過玻璃窗清晰看見何雨柱的動作。
若非自己疏忽，兄長也不必如此細致地排查每塊區域。
明明自己膽量不小，卻因何雨柱一聲呼喊而驚慌失措，這並非平日的自己。
或許昨夜睡眠不足，加之奔波各車間疲倦所致，當時全神貫注于手中飲料，未曾察覺周圍聲響，這才被突然的呼喊嚇到。
一口涼飲料入喉，何雨順頓覺灼熱喉嚨得以舒緩，仿佛一切煩惱煙消雲散。
汽水沿咽喉直抵胃部，帶來沁心涼意，宛如夏日甘露，令人倍感愜意。
廚房內清理完畢，何雨柱走出，見何雨順眉開眼笑，已知那飲料已被飲盡。
桌上空瓶證實無遺。
正因何雨順喜愛涼爽飲品，何雨柱總會在家中冰箱預留幾瓶。
何雨柱整理完廚房出來，坐到何雨順對面。
望著自信滿滿的弟弟，內心滿是欣慰。
面前這位陽光俊朗且才華橫溢的弟弟，身為紅星軋鋼廠工程師，是何雨柱的驕傲，他樂于為弟弟默默付出。
何雨順見何雨柱坐下，忙起身，手探向褲兜似有他物。
一番摸索後掏出兩張鈔票，抽出兩元置于何雨柱面前，隨後落座。
何雨順剛喝完一瓶飲料，又在廚房打碎了一瓶，便拿出兩塊錢遞給何雨柱。
七八十年代物價低廉，一瓶飲料只需一塊錢，而如今連一瓶水都難買到。
何雨順喉嚨干得幾乎冒煙，即便一瓶飲料要價再高，他也願意掏錢解決。
但何雨柱堅持認為喝飲料需付錢，兩人爭執間，何雨順反復推讓，最終將兩塊錢放回口袋，只因知道唯有如此，何雨柱才會稍感寬慰。
自何雨順歸來，家中添置了不少家電，如電視、冰箱等，這些是他獨自在外時難以想象的。
哪怕是一輛自行車，也需他省吃儉用攢上兩個月。
如今，他在軋鋼廠擔任工程師，每月收入可觀，幾乎全數用于家庭開支。
雖然比不上何雨柱的工資，但他從不揮霍，這讓哥哥感到欣慰。
盡管兩瓶飲料的錢何雨柱完全可以負擔，但他仍不願接受何雨順的這筆錢。
何雨順同樣不想讓哥哥為飲料買單，覺得自己如今有所成就，能讓哥哥節省便節省。
兄弟倆相互推讓，將桌上的兩塊錢來回傳遞，誰都不願接受。
最終，何雨順妥協，將錢重新放入褲兜，明白這樣能讓何雨柱安心。
何雨柱見何雨順滿臉汗水，關切地詢問他為何這般狼狽。
“廠里的熱爐改造不是你的任務嗎？楊廠長讓我通知各車間挑選人員，準備後續的培訓工作。”
何雨順凡事都會告訴何雨柱，唯恐自己遇到危險時他會擔心。
“哦，已經安排好了？”
“跑了幾趟車間，熱得夠嗆，你看這外面的大太陽。”
何雨柱順著何雨順的話望向窗外，耀眼的陽光讓人難以直視。
即使已近下午，太陽依舊熾烈。
“事情都處理妥當了。
先去了三車間，找到易中海大爺。”
何雨順詳細講述了拜訪易中海的經過。
“不愧是一大爺，這事交給他準沒錯。”
易中海大爺為人公正，在大院里多年，一直是化解糾紛的關鍵人物。
何雨柱心中，他就是德高望重的象征，言辭分量十足。
听說何雨順找了易中海處理此事，何雨柱立刻放下心來，對他充滿信任。
“事情辦完了，先坐會兒。”
“晚上回家吃飯嗎？我去買些菜。”
何雨柱知道何雨順昨晚經歷了不少事，擔心他還沒休息好。
下班後他肯定要回家吃飯，好好休整。
他想順便去菜市場買些他喜歡的菜，晚上給他做。
“這麼早就在問晚飯？”
何雨順一听何雨柱提到晚飯，才發現現在才幾點，就已經在操心下班後的事了。
但他沒意識到，自己跑了一天，此時已接近下班時間。
他一心忙著工作，根本沒留意時間。
被何雨柱一提，他才想起要看看表。
低頭一看右手腕上的手表，還有半小時就該下班了。
時間仿佛靜止，紅星軋鋼廠各車間間的距離不過十幾分鐘步行，但找車間主任聊完天，再四處轉悠一圈，每處都要耗去大半小時。
幾個車間挨個跑下來，下班時間自然近在眼前。
何雨柱剛問起，何雨順才想起看表，不然真可能等到廠里人都騎車離開，才察覺時間已到。
“今晚我不回家吃飯。”
“那你去哪？”
經歷昨夜的波折，何雨柱對何雨順的行蹤沒了把握。
此刻听說他今晚不回家，頓時緊張地追問目的地，唯恐再出狀況。
“我去林小沐學校。”
“哦，找林小沐啊。”
得知目標是林小沐，何雨柱心中稍安。
他明白兩人關系非同一般。
“今早她把自行車給了我，我得趕緊送回去。”
因匆忙外出，林小沐將那輛粉紅自行車借給何雨順代步，以免耽誤大事。
想到清晨騎著這輛“女性專屬”的單車穿梭街頭，他不禁面露尷尬。
若非今日重要會議，打死他都不會踫這輛粉紅車！
食堂內，兄弟倆閑坐聊天。
何雨柱確認何雨順不回家後，提及林小沐的車仍停在廠里，打算晚上去校還車，順便捎去準備多日的珍珠發卡。
若非昨晚意外，這對發卡早已戴在林小沐頭上。
何雨順抬頭瞥了眼時間，離下班只剩半小時。
稍作休整後，他會向楊廠長匯報工作，隨後直奔學校完成交接任務。
何雨順想起昨晚的事，心中微動。
若非那事耽擱，他本該早將這對發卡送給林小沐。
口袋里的發卡仿佛有溫度，他下意識攥緊，腦海里全是林小沐的笑容。
那珍珠般的光澤，恰似她的肌膚，純淨而動人。
清晨的電話驚擾了林小沐的好夢，他為此奔波一上午。
今日下班後，定要帶她吃火鍋道謝，再送她回家，讓她安心休息。
想到這里，何雨順急切趕回辦公室，向楊廠長匯報工作已完成。
雖然一天忙碌讓他略感疲憊，但想到能見到林小沐，心情便雀躍起來。
\"我陪林小沐吃點東西，送她回家就回來。
\"
\"知道了，你早些回來。
\"
何雨柱像叮囑孩子般反復交代，唯恐他晚歸讓家人擔憂。
\"行，我會的。
\"
話未完，他又叮囑幾句，宛如一位絮叨的父親。
確實，何雨順年幼時雙親離世，家中全靠大哥支撐。
他是兄長，承擔起父母的責任，愛護著弟妹，不容他們受半分委屈。
\"今晚別喝酒，好好陪著她。
\"
何雨柱深知何雨順性格沉穩，卻始終不放心。
在家飲酒無妨，但在外難免遇到麻煩。
于是再次提醒。
何雨順清楚，即便今晚要陪林小沐用餐，自己也絕不能飲酒。
盡管酒量不錯，但他明白並非所有場合都適合暢飲，這一點上他始終有分寸。
點頭後，他走出食堂。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目送何雨順逐漸遠去的身影，直至徹底消失在軋鋼廠大院中，這才起身繼續忙自己的事務。
從食堂出來，何雨順便察覺到陽光較之前在車間巡視時已柔和許多，不再像先前那樣直射臉頰帶來刺痛感。
然而，仍有光線照耀，仍需眯著眼楮前行。
沒走幾步，他便抵達辦公樓。
他並未徑直回辦公室，而是朝楊廠長的辦公室快步而去。
楊廠長平日待人熱忱，無論遇見誰都談興十足。
眼看下班時間將近，不知此刻還有沒有機會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