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時,劉燕寧至今仍會不由自主地起雞皮疙瘩,全身顫抖。
這對他來說是最恐怖的經歷,他甚至不願再繼續听下去,因為每個聲音都讓他感到不適,頭皮發緊。
劉燕寧離開審訊室門口,走向值班室等待胡副所長。
林小沐和薛娟看見他朝審訊室走來,便上前詢問是否找到了目標人物。
劉燕寧摘下墨鏡,撲進林小沐的懷里痛哭起來。
那個聲音令他難以承受,一想起它,就仿佛昨日夜晚的遭遇重現眼前。
劉燕寧試圖忘卻昨夜的事件,可記憶卻異常清晰,就像場景正在眼前重演。
他對那個聲音以及相關的舉動感到厭惡至極。
林小沐抱著劉燕寧,輕拍他的後背試圖給予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
作為當事人,沒有人能真正理解他的感受,所以他只能用輕拍的方式安撫。
薛娟注意到劉燕寧的悲傷,從褲兜里拿出一塊手帕遞給他。
“別擔心,他們終將受到應有的懲罰。”她摸了摸劉燕寧的頭,表示事情正朝著積極的方向發展。
三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彼此支撐。
不久後,胡副所長走出審訊室,沒見到劉燕寧,听見值班室傳來聲音,便過來查看是否是他。
看到三人依偎在一起,仔細觀察發現其中竟是林小沐,那張格外引人注目的臉龐。
“小沐,你怎麼也來了?”胡副所長心想,他知道何雨順在此,林小沐遲早會出現,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且帶著劉燕寧。
“我陪她一起。”林小沐回答,目光停留在懷中的劉燕寧身上。
上次來訪是為了何雨順,而這次不能直接找他,只好以劉燕寧為由,畢竟兩人尚未獲得正式許可。
胡副所長意識到眼下事務緊迫,不宜在此與林小沐閑談,需優先處理重要事項。
他告知劉燕寧,另有一人在其他審訊室,此人正是何雨順。
“無需再听,我已經辨認出聲音來源。”劉燕寧語氣篤定。
胡副所長頗為驚訝,認為短時間內辨明身份實屬不易,但仍希望她慎重確認。
“絕對沒錯,胡副所長,我已听清。”
隨後,胡副所長決定尊重劉燕寧的意見,不再堅持讓她復核。
同時,他意識到昨晚三人一同接受調查,僅憑單一證詞不夠全面,便以公平為由,引導劉燕寧自行判斷。
“我非常肯定,就是剛才那間審訊室中的第二個人。”
劉燕寧態度堅決,無論再听多少聲音,她都認定是同一人,目光中透著堅定。
“這就好辦了。”胡副所長心想,若劉燕寧確認無誤,則可釋放何雨順,表明其無辜。
然而,現場發現的凶器仍需進一步核查。
胡副所長推測凶器非何雨順所有,但需更多證據佐證。
他隨即安排人員辦理手續,先將何雨順暫時羈押,並派人徹查凶器問題。
盡管同一件事,其中的輕重緩急不可忽視。
若涉及婦女權益相關案件,後果更為嚴重,可能需長期服刑;而持械未造成傷害,則相對較輕,只需短期處理。
林小沐三人得知那人將被暫押,說明何雨順清白無辜,皆展顏而笑。
林小沐深知何雨順無罪,即將相見,又望向身旁的劉燕寧,為她的果敢自豪。
這般勇氣實屬難得,鮮有女子能如此坦然指出真相。
她緊握劉燕寧之手,不斷道謝,感激其助何雨順免遭冤屈。
此時,何雨柱來到林小沐家門口,叩響門扉。
門由林母開啟,見是何雨柱,滿面驚異。
“何雨柱,有何要事?”
身為廚師的何雨柱曾多次為自家掌勺,林母自是識得,但清晨便登門,莫非是尋小沐父親?林母心中思忖。
“林小沐可在家?”
何雨柱開門見山,毫不兜圈子。
“哦,你找小沐呀,他早出門了。
你找他是何事?”
听聞早出,何雨柱暗疑是否被何雨順邀約。
“並無他事,只是想問問妹妹近來學業如何,高三快到了吧。”
何雨柱擺手否定,因知何雨順與林小沐之事,母親未必首肯。
此類事需小沐親自告知,不可出自他人之口,遂隨意編造借口搪塞。
“如此,晚飯前再來,定能遇上。”
領導夫人邀他晚飯前來,亦盼其獻技烹飪。
何雨柱手藝精湛,上次品嘗後便念念不忘。
不便屢次邀其到家做飯,適逢今日主動來訪。
何雨柱連聲應允,為領導家掌勺于他而言輕而易舉,更何況這關乎何雨順與林小沐的關系,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難以推辭。
何雨順焦慮地在屋內踱步,心急如焚。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感覺自己像熱鍋上的螞蟻,坐臥難安。
審訊室的門悄然打開,是胡副所長來了。
他面帶微笑地看著何雨順。
“事情有進展了嗎?”
何雨順聲音急切,迫切想知道結果。
昨晚受害的女孩已說明情況,確認你並非真凶,真正的犯人另有其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何雨順顧不上寒暄,直接表明想離開。
“暫時還不行。”
“為什麼還不行?不是已經抓到了犯案者嗎?我為何還不能走?”
何雨順覺得既然自己是無辜的且真凶已找到,留在這里毫無意義。
況且,他還有一場重要會議即將開始,恐怕趕不上了。
“關于那把刀的事還沒處理妥當。”
胡副所長一邊坐下,一邊向他解釋不能離開的原因。
“我反復說過,那把刀確實不是我的。”
何雨順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前傾,無奈地看著胡副所長。
“關鍵不在于你說什麼,而在于你能否提供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胡副所長的話很有道理,任何事情都需要證據支持。
“需要什麼樣的證據?我開完會回來再找行嗎?我真的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
何雨順明白這個要求可能不易接受,但時間緊迫,本以為七點半劉燕寧到這里說明情況後就能離開。
然而現在已經過了七點半,會議即將開始,再不走就真的遲到了。
“我不是刁難你,但必須有證據證明那把刀與你無關。
如果你執意要走,我也難以應對。”
胡副所長雖傾向于相信何雨順,卻不能僅憑私人交情就放松原則,否則無法向上級交代。
林小沐佇立在審訊室外,听見何雨順說暫時還不能離開,還有一些事務未處理完畢,這讓她犯了難。
原以為將劉燕寧帶至警局便能證明何雨順的清白,卻不料還有其他問題待解決。
林小沐滿心疑惑地望向劉燕寧。
然而,劉燕寧對此也一無所知,只能無奈搖頭。
他覺得自己已盡全力,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何雨順也認可胡福所長的努力,畢竟公事公辦才是正道。
他嘆了口氣,望著窗外。
就在此時,派出所的同事悄悄來到審訊室,在胡副所長耳邊低語了幾句。
本以為前往林小沐家定能找到何雨順,但結果既未見其人,也未發現林小沐的身影。
何雨柱滿腹疑雲,不知為何如此早,兩人竟會同時不見。
他心中忐忑,不知昨晚何雨順是何時離家,抑或清晨外出。
只怪自己當時喝了些酒便先行入睡,若清醒時定能察覺,即便無法阻止,至少知曉去向。
如今卻是連人影都尋不到。
何雨柱一時束手無策,只得暫且回到扎鋼廠。
審訊室內,何雨順全然未听那位同事對胡副所長說了什麼,眼神空洞,思緒混亂。
他覺得一切希望破滅,錯過了重要會議,熱爐改造計劃恐難以推進,那些領導恐怕會選擇其他軋鋼廠。
扎鋼廠的命運系于一身,他卻未能守護這份責任,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想到此,他深感愧疚,低頭嘆息,甚至萌生輕生念頭。
“真的嗎?”同事點頭示意。
“你先去處理吧。”
不久後,同事離開。
胡副所長笑意漸顯。
何雨順疑惑地注視著胡副所長,猜測他為何這般開心,是否因破獲了某起案件而得意。
胡副所長轉過身,對何雨順說道︰“你可以離開了。”
何雨順滿臉疑惑,剛才胡副所長還在談調查的事情,為何轉眼間事情就解決了?難道短短兩分鐘內便找到了失物的主人?
事情的真相是,張旭東因涉及另一案件需被轉移,同事完成手續後例行檢查時,發現他攜帶了一件可疑物品的外殼。
這一發現直接證明,該物品屬于張旭東,而非何雨順。
由于證據確鑿,張旭東很快承認了事實。
何雨順完全清白,與該事件毫無瓜葛。
“你不是還有重要會議?別耽誤了,趕緊去吧。”胡副局長笑著催促道。
意識到確實需要趕往會議現場,何雨順向胡副局長道謝後匆匆離開。
剛出審訊室,便見到林小沐、薛娟和劉燕寧三人聚在一起。
何雨順快步走向林小沐,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溫柔而專注。
薛娟與劉燕寧在一旁投來羨慕的目光,這對情侶的模樣真是令人艷羨。
考慮到時間緊迫,何雨順不得不迅速前往工廠,那里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估計會議已經開始。
內心涌動的情感讓何雨順幾乎想要吻上林小沐的臉頰,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若非她的幫助,此刻恐怕還無法脫身。
薛娟和劉燕寧自覺打擾了二人,悄然退開。
但周圍還有胡副局長和其他人,何雨順覺得在此場合下不宜過于親密,于是忍住了沖動。
